薄洲淮为公司的漏洞操心,他想不通徐雾宁会和秦越扯到一块去。
秦越人前看着和谁关系都好,和谁都能说上话,但都不曾交心。
同是豪门私生子,不缺能力出众的人,可他和那些人偏偏不同,他胃口太大,处事又鬼气。
不是背地里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而是很难有人在他手上占到什么便宜。
秦越在江城厮杀多年,外人的口中形容他要钱不要命,他似乎真的很热衷于赚钱。
像是掉进钱窝,却不喜红尘情事的俗人。
徐雾宁性格寡淡,自己可能真的伤了她,可她坚持原则,理智的过分,任薄洲淮如何想,都不会把他们组合在一起。
薄洲淮喜欢长相娇艳,性子明媚热烈,充满情趣的女人。
遇上池漾时,正是他忍受不了徐雾宁不会撒娇卖萌,伤了痛了也不会开口,像是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木讷的没有性格的人。
两人有了对比,他果断分手和池漾交往,那段日子很新奇,让他感受到真正谈恋爱的滋味。
池漾会撒娇但不会娇纵,她问可不可以娶她。
薄洲淮没想过太早踏入婚姻的坟墓,朋友都说结婚太早,容易失去激情,就像徐雾宁对他那样。
他想,也什么不好,便拍板答应了。
直到徐雾宁慢慢远离他,不管她是真心假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像是慢慢从他生活中淡化,他开始不能接受。
池漾想要名分,每天撒娇讨他开心,但凡私人领域都强加了她入侵的痕迹,费尽心思加深彼此感情。
薄洲淮自诩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却也开始腻了,他后悔订婚,更不愿意结婚。
他想告诉那个朋友,失去激情的婚姻不是徐雾宁那样的。
那是种汹涌而至的情愫在一场大风席卷周身,只剩下冰冷的清醒和无尽的倦怠。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薄洲淮烦躁的揉着眉心。
他垂眸,干净简约的办公桌,摆放着不属于他处事风格的粉色日历。
上面画满备忘提示,还有临近的订婚日期。
薄洲淮眉心快速拢起,幽深眼眸盯着今天的日子,眸底滚出丝异样。
他放下手头工作,捞起衣架上的外套,急匆匆往外走。
助理推门而入:“总裁,有份紧急文件需要处理。”
“放着。”
薄洲淮冷着声音,与他擦肩而过。
他想起八年前的今天,徐雾宁正式住进薄家,从此他的身后多了条尾巴。
薄洲淮拎了只蛋糕去找她,这是他对她的承诺,意为新生,每年独属他们之间的秘密。
徐雾宁最后一次回公寓打扫卫生,这里还有她不要的东西,趁着好友在,准备收拾了全部丢掉。
门外有人敲门,冷南晴打开门看到了男人发沉的俊脸。
冷南晴意外挑眉,出声询问。
“薄公子?你有事?”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薄洲淮眸色暗了暗。
“雾宁呢。”
冷南晴上前拦住他的身形,睨着他拎在手中的蛋糕,语气嘲讽。
“薄公子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不缺人对你好,怎么还惦记宁儿手里那点仨瓜俩枣?”
薄洲淮脸色淡漠:“我只是来赴约,这是我答应雾宁,也是她一直期待我做的。”
“得了吧,这三年你除了会让人送只破蛋糕,还会干什么?薄公子,宁儿已经不需要了。”
薄洲淮面容依旧淡然,垂眸扫向她:“季川离开江城许久,他曾经托我照顾你,你的事他有知情权利的。”
提及那个男人,冷南晴眸色发冷,她唇角勾起,眼神似乎变成一把利刃,朝他剜来。
“南晴,你帮我把这些东西丢了吧。”
徐雾宁的声音响起,她从书房走出来,一只手拎了只袋子,怀里半抱着几副油画。
她的绘画是天赋,什么都爱画,但后来只爱画人物,而薄洲淮就成了她笔下最爱捕捉的人。
薄洲淮抿着唇,推开冷南晴踏进客厅,带着不可置信的语调质问她。
“你准备搬家了?要把这些全部丢掉?”
冷南晴翻了翻白眼,宁儿是要搬去和她老公住一起,前任的东西不扔留着过年啊。
徐雾宁垂眸看到了那只蛋糕,温婉笑了笑。
“谢谢。”
她好似真的不在意,语气淡然自若的仿佛遇到了旧友,而不是苦大仇深的前任。
“我是准备搬走了,这些都是带不走的东西,就算留下,房东也会清理掉的。”
薄洲淮浓黑的眼睫在颤抖,他不肯死心的追问。
“为什么?这些都是你费了那么多心血的作品。”
明明她说过,等赚钱买了房子,要把它们全部挂起来。
冷南晴感觉十分无语:“斩断一段感情,就是要把所有相关事物清理的一干二净,薄公子,你订婚在即,能不能别闲着没事来找宁儿了?麻不麻烦啊?”
徐雾宁温和的弯了弯眸,像是赞同好友的观点。
公寓的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完毕,徐雾宁呼了口气,想着以后大概再也不会住进来,转过身看向角角落落,在为过去告别。
“我不订了呢。”
薄洲淮掷地有力的声音响起,他匆匆解释道。
“是我高估了自己,我根本接受不了订婚,更没有和别人走进婚姻殿堂的觉悟,我不订婚,你还是像从前那样。”
这次,冷南晴没让徐雾宁开口,冷嘲热讽的嗤笑。
“你们薄家的人可真会做生意,你愿不愿意订婚和宁儿有什么关系?让她继续做你的免费保姆。”
冷南晴越说越气,甚至都想给他一巴掌,让他少做白日梦。
没等他侧眸,一道声音强势介入。
“宁宁,搬家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徐雾宁听着略微轻佻的熟悉腔调,惊讶的望过去。
秦越一身休闲装扮,特意捣鼓的发型,一张本就英俊的脸庞,配上带笑的桃花眼,没有哪个女人能抵住诱惑。
薄洲淮盯着他,浑身散发出阴郁气息。
“越哥,你和雾宁不熟,怎么会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秦越心想,他知道个屁,还不是薄斯琢那狗逼,剥夺他睡觉时间。
薄洲淮冷冷的攥紧手中的东西。
“越哥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准备昭告全江城的人,徐雾宁我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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