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怕!”白义非常坚定。
“白义,你想清楚,如果你在这里,凭借这次驱辽有功,也能封个爵位了,哪怕后半生啥也不做,也能安安稳稳。”
大家都是朋友,桑宁是不希望他去的。
去一次怛逻斯能回来,已经是冒了大险。
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如果她没记错,番薯原产地南美洲,由菲律宾引入,此时消息闭塞,贸易通道尚未打开,去一个从未了解过的国度,其凶险和艰难可想而知。
“白义,听我的,这事儿以后再说。”
“王妃,我没有功。那不过是,赎罪。”
是的,赎罪。
因他的疏忽,造成百姓被屠,那么多条命,他还不清。
“白义……”
“王妃,我意已决,请您安排吧,有生之年,只愿为东阳百姓再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看着桑宁目光敬佩,又犹豫不决的模样,白义笑起来。
“王妃,不必如此,实际上,我很喜欢看外面的风土人情,感觉心都是自由的。
既能让自己开心,又能为百姓做事,何乐而不为?
再者,我从月不圆那找了些书,了解到已经有人走过那条路,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等到了东阳边界,相信那边百姓了解的会更多,我会做好充足准备再出发,放心吧!”
哎,桑宁还能说什么呢?
“你走了,凉州郡守谁来做?”
“前来投奔的能人异士越来越多,一个郡守,谁都能做,但出使异域这么重大艰难的任务,得由能者来做。
我觉得我很合适。”白义故作自恋。
桑宁也笑了。
“好吧!你要带谁去?估计徐五德再也不想出去了吧?”
“错了,他回来时说打死也不出去了,现在又说只要打不死还去!
还有陆明浩,你不知道,他带回来的那个怛逻斯女人,大家都很厌恶,说她是西辽人,陆明浩都解释烦了,正想带着她再去外边游历呢!”
桑宁好像明白了。
他们这是得了旅游瘾了啊!虽然路途艰险,但乐趣也随之伴随。
冒险,新奇,刺激,解放天性。
人一旦体会过这种感觉,就安稳不了啦!
说的她都想跟着去了!
这个时候的南洋,是啥样子呢?
桑宁正在幻想,就被现实打破。
李玉枝来找她了。
“宁儿,四弟派人催了好几遍了,咱们回吧?”
“嫁衣凤冠都准备好了。”她小声在桑宁耳边说。
“他说你再不回,他就要亲自来接了。”
哈哈,不知不觉,她已经出来二十多天,是该回去了。
“宁儿,你长高了。”
李玉枝打量着桑宁,确定的说。
去年流放时,桑宁比她矮了一截,现在她们已经平齐。
也长大了,身材线条玲珑有致,这换了春衫,弧度格外明显,得再给她做些宽松些的衣服。
李玉枝把身上的披风解下给桑宁披上。
桑宁嘻嘻一笑,大嫂真的是太好了,一直照顾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就算前些日子痛苦了几日,也很快振作起来。
她潜意识就认为,她是大嫂,要替大哥照顾好这个家,自己不能生病,不能脆弱,不能让大家担心。
她把痛苦,全都自己消化了。
桑宁真希望,大哥还活着,能早日跟她们相聚。
派去北蒙的人,没有找到那个毒医,甚至他所待的那个地方,也烧的干干净净。
不知是得了消息跑了还是被人报复了。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渡心大师。
仪仗相迎,李玉枝和桑宁上了马车。
……
阳关。
万籁俱静,皎月当空。
急促的马蹄声穿透夜幕,从街头传到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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