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想出来呀!”桑宁笑吟吟看着二夫人慌乱的脸。
“你不让它出来,它会闹脾气,挖出来供奉着它,一样会保佑徐家的。”
它想出来……
它会闹脾气……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二夫人看着桑宁,眼神像见了鬼,再细瞧,惊恐之下还隐着一层虚张声势的阴狠。
就像面对一个鬼魂,明明吓的要命,还挥着刀大喊:“我不怕你!”
做了亏心事的表现。
“你确定那里有宝物,要是没有你该当如何?”
“要是没有,我倒赔一千两。”
“笑话!你一个罪奴哪来的一千两!”
“说的是。那我就自愿入府做厨娘,且分文不收。二夫人还有什么理由来阻拦?”
二夫人忽然一激灵,此时才惊觉自己反应太过激烈。
可是太迟了。
徐五德看她的眼神已经带了审视。
“老,老爷,妾身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她得赶紧找人来想想办法,不能暴露。
桑宁却又闲闲道:“你也得去,你身上有恶气,需第一个请宝净化。”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有神棍的潜质了。
二夫人还是没逃脱,被徐五德强行带去了丽华苑。
丽华苑。
是徐五德不敢碰触的伤疤。
他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踏入这个院子。
这几年,他酗酒玩乐,逍遥快活,以为早把这里的一切抛之脑后。
可进来才发现,什么都没忘。
哪怕一棵腐烂在地面上只露出一个头的枯草根,都记得那是他和三夫人当年一起种下的。
三夫人,虞丽婉,是他经商外出时带回来的孤女,也是这辈子唯一心动过的女人。
那时,她秀丽娴静,他也仪表堂堂。
只要空闲,就喜欢腻在这里,看她刺绣,浇花,亲力亲为的做着每一样活计。
然后拖着她进房,不顾她的羞和软绵绵的敲打,为所欲为,一闹就是半日。
对着她,怎么都不够。
她怕寒,他跑到最危险的边陲线与蒙人交易,用五十头牛五十头羊换了一块羊脂暖玉,为此差点被当做奸细射杀。
她出门被人调戏,他花重金请了身手厉害的护卫调配给她。
结果呢?
她带着那块暖玉跟那个侍卫私奔!
徐五德捂住胸口,缓缓的坐在石凳上,看着家丁在墙根下开始挖。
他的思绪,继续蔓延不着边际。
不过是外出半年,赶着她生产前回来,回来就听到她害死了儿子,还与护卫私奔的消息,他当场就气吐了血。
后面疯了似的找了两年。
毫无音讯。
羊脂暖玉没有出现,那个护卫没有出现,她更没有出现。
他们一定是躲在哪个地方幸福美满的活着。
想到此,他就恨的要命!
其实恨,就说明他一直没走出来,一直没有!
徐五德又恨自己。
因为明明知道她做了恶,每每想起,还是那些与她纠缠甜蜜的画面。
他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暮霭之气,像个冰雕一般。
不知什么时候,院里又进来了一个人。
一个两鬓都有了白发的中年妇人。
两眼无神,姿容清瘦,素衣寡淡,头上无一饰物,看着比徐五德年纪还大。
她身边跟着廖婶儿。
正是那位久不出院儿的大夫人。
她看向石桌旁失魂落魄的徐五德,目光带着讥讽和愤怨。
他又在想那个贱人了!
杀了他唯一儿子的贱人,他竟还是念念不忘!
活该断子绝孙!
“什么东西?啊,骨头!”
“白骨!”
“好臭!老爷,老爷——”
挖地的家丁们大乱,铁锹扔在地上,又吐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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