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只是替身
白蔹眼神漠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刚好站在红色的杜鹃树底下，目之所及都是缤纷的艳丽。
螓首蛾眉，娉娉袅袅。
虽然说出的字字句句都是佛语，可毫无佛性可言，反倒更像是专门来蛊惑佛子的妖精。
白蔹用帕子半掩着唇角轻咳了两声，道：“白蔹身子不适，故而有些贪睡。没能及时起来迎接姑娘，还望姑娘莫怪。”
白蔹这是在抱怨她的琴音扰人清梦吗？
染素汐唇角含笑道：“怎么会怪罪呢？我此次前来，可是特意向你赔罪来的呀。”
白蔹眼睫微动，一双眸子静静地盯着染素汐的脸，道：“染姑娘多虑了，那日的事情我早就抛掷在脑后。”
染素汐敏锐地察觉到，白蔹用的是“我”，而不是“奴婢”。
思及昨夜二爷一宿没回来，胸中一阵郁闷。
“错就是错了。”她抚了抚琴弦，低眉柔声道，“原本我打算送你个什么物件赔礼，思来想去，觉得你在二爷身边定然是什么都不缺。只得用几曲琴音，聊表歉意。”
白蔹似是不想和她纠缠，大度地道：“姑娘的琴声悠扬婉转，这份礼，白蔹收下了。”
正要回身离去。
不料，染素汐倏地抬眸，惊喜地跳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
白蔹不由自主地皱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因为身子太虚，一口气没喘匀，咳嗽起来：“咳咳咳……”
“呀，怎么还咳嗽了呢？”染素汐给她顺背。
白蔹感受到游走在脊梁上的手，登时吓得汗毛竖起，“不劳……咳咳咳……”
“你说什么？”
染素汐半蹲下去，尽量和她平视，焦急地问：“你说让我扶你进去？”
“咳咳咳……不是咳咳咳……”
白蔹的声音还没传出去半步，瞬间被染素汐的喊声盖了过去：“春花，你赶快去请郎中！白姑娘怕是不行了！”
然后，一把薅住白蔹的胳膊，把她往屋里拽。
进了屋子，白蔹使出十足的力气推开染素汐：“放咳咳咳……放开！”
染素汐被推得一个踉跄，生生撞在门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白蔹见门已经合严，立即从腰间摸出两根银针，先后扎在前臂内侧的孔最穴与胸腔正中的膻中穴。
咳嗽息止。
白蔹拉了凳子坐下，沉声道：“现在屋子里没人，染姑娘也不必再演戏了。”
染素汐扶了扶鬓边被撞歪的花枝，“我还奇怪呢，前几天你还字字铿锵有力，怎么眨眼的工夫就连句顺畅话都说不出来？却原来，真的是装的。”
白蔹没有接她的话头，而是漠然地说：“姑娘应该要感谢我才是。若是我的身子还好着，二爷就不会需要你了。”
意有所指。
染素汐面上的神情一僵，“你是想说，我只是你的替身？”
“姑娘和我怎会一样？替身二字于你，过于重了。”
染素汐似是被她眼中的不屑激怒，昂着脸道：“好哇，那咱们就来看看 ，二爷是比较喜欢你的欲拒还迎，还是比较倾向于我的投怀送抱？”
白蔹忍不住轻笑了声：“姑娘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如此目空一切。以为世间无人能与你匹敌。”
“所以，你要赌吗？”染素汐问。
白蔹轻蔑地反问：“二爷本就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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