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看着她，温柔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成年旧事一般，“当你还小的时候，因为一句话就救了霄儿，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霄儿的福瑞。”
“算命的人也跟我说，你会是霄儿的贵人，至于那个什么陆大小姐……”
说起陆初彤，她就叹了口气，“老身平时见过不少人，总觉得这陆大小姐，古古怪怪的，一股小家子气。”
“她是陆家从外面找回来失散多年的女儿，可这里难道就没点什么猫腻吗？”
“跟她喝过两次茶，她总是透着一股不真切，这本身就有些奇怪。”
沈鹿芩开始以为霍老夫人只是偏见而已，现在一听，原来是她早有洞察。
从刚刚的谈话来看，霍老夫人算一个比较正派的人，对下人也挺好的，大家对她也很恭敬。
也就是说明，她不算一个刻薄的人。
那么她觉得陆初彤有问题，就真的可能有点问题了。
至于是什么问题，这就不是她能了解到的。
难道霍凌霄跟她那么久，就没发现她有问题吗？
大概爱情能让人盲目吧。
她觉得心里有点堵，却不好说点什么。
“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事，是我救了少帅的，其实都是过去的事，而且可能只是个巧合而已吧。”
沈鹿芩翻查了一下记忆，什么也没找到。
“不，那时你还小，忘了也正常。”霍老夫人似乎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而我也相信，你能为霄儿带来好运。”
霍老夫人说这话时，带着长辈的器重，拍了拍她的手。
这话真的有点让沈鹿芩汗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差点就要整死霍凌霄了……
“我就一个妇道人家，能带来什么好运呢？奶奶，你太抬举我了。”
“不，我活了那么久，不会看错人的。”霍老夫人对沈鹿芩十分有信心，而这信心让她有些惶恐。
就算离了婚，搞不好又会纠缠上……
一想到这个，沈鹿芩就叹了口气。
“你叹气什么？”
还不是叹气你孙子？
“就是瞬间觉得压力不小，很多事，我都没有仔细考虑过。”
“我知道奶奶的心愿，可是，我不一定能达到您老人家的期望，有很多事并不是我努力了就有结果的。”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适合勉强。”
“其实就算陆大小姐真的有什么问题，只要少帅真心喜欢她，我们也阻止不了什么，反而成了恶人。”
沈鹿芩可不觉得自己能跟陆大小姐抗衡，而且为了霍凌霄这样一个风流的脏黄瓜，不值得！
“你……你不能长别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啊，你这么好的姑娘，是霍凌霄一时被狗屎蒙蔽了双眼而已，改天，等他过来的时候，我再通知你过来吧。”
霍老夫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为撮合这对名义上的夫妻。
这话让沈鹿芩心里咯噔一下，她可一点也不想面对霍凌霄。
“我暂时在关家，恐怕不太方便吧。”
“也对，没事，总有机会的。”
霍老夫人似乎并不急在一时，眼眸藏着几分狡黠。
沈鹿芩又陪着霍老夫人聊了一下，又给她弹了几首琵琶，哄得老夫人心情不错。
等到了下午时，老人家要休息的时候，她才离开。
只是她离开的明苑不久，一辆深色不起眼的马车就与她的马车擦肩而过。
在小马车里面的霍凌霄此时正赶往明苑。
只是老夫人在休息，他也没怎么打扰，就找了处地方休息。
这一次，他过来是为了说服老夫人同意他离婚的事，还有顺便接她去沪城。
只是他碰到了桂嫲嫲，“老太太现在身体不好，少帅，你就别提一些让她扫兴的话题了，万一她情绪一激动，有个万一，你说该怎么办？”
“奶奶生病了？”
前天他来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是她身体还好的，怎么就一下子病了呢？
霍凌霄皱了皱眉头，“怎么没在电话里跟我说呢？”
“老夫人是昨天才病的，你打电话是在前天，自然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这病倒是打乱了霍凌霄的计划。
“等奶奶醒了，再叫我吧。我先去休息一下。”
此刻的霍凌霄已经乔装打扮过了，暂时让人认不出来他。
霍凌霄休息了一下，醒来的时候，就被告知老夫人已经醒了，于是他便收拾了一下去见自己的奶奶。
看到自己奶奶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霍凌霄也不好开口提他跟陆初彤的事。
“你过来找我，就仅仅是为了看我吗？”
霍老夫人似乎一下子就料定了他要说什么。
霍凌霄一愣，“孙子来看你，自然是想念你啦，听说奶奶最近病了，都看大夫了吗？”
“看了，也就那样，要是沈神医在的话，就好了。”
霍老夫人说这话摆明就是要提及关于沈家的事。
又是沈神医……
霍凌霄心里有些不满，他不喜欢沈氏，连带着对她已故的父亲沈神医也不喜。
“霄儿，做人不能忘本。”
“报恩的事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我跟她结为夫妇呢？我跟她又没什么感情？为什么要勉强我呢？”
霍凌霄一口气把自己的不满说了出来。
“她是你的福泽，这段婚姻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又没怎么跟她接触，怎么就能断定没感情呢？”
“谁说我没见过她？见过几面，感觉一般般。”
霍凌霄脑子里回想着那晚在督军府的酒会碰到的沈氏。
一个廉价的庸脂俗粉。
他从里到外都排斥。
“人都要多相处，才知道对方的好，你就是跟她相处的时间太少了，所以才这般排斥吧。”
“等你了解到她的好，一定会觉得她比那个什么陆大小姐好。”
“是陆初彤。”
“奶奶都说人要多相处，你对初彤有偏见，也是因为相处得不够多，只要你多见见她，或许就能接受了。”
“……”
霍老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孙子有朝一日居然会拿自己的话来反击自己，一时被呛得无语。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反正奶奶不喜欢她，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我必须提醒一下你，这陆初彤表面上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提防一下。”
霍老夫人语重心长地劝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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