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董家还经营着药房,又是资本主义,应该首当其冲拿你们来开刀。”
“我……我当时真的只是想要出口气,没想逼死董伯跟伯母,可我也不知道后来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那样。”
徐崃如今想到那段日子,仍旧会觉得可怕至极。
每天一醒来就是去批斗,必须要喊的大声,必须要精神饱满,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否则可能下一个被批斗的人就会变成是自己。
他不敢随意说话,他不敢放声大笑,他时刻绷紧着自己的神经,每晚睡觉都是批斗场的情景。
“你走吧。”董贺松朝徐崃挥挥手。
徐崃慢慢站起身,推着车子离开的背影好似一具行尸走肉,但比来的时候看上去轻松不少。
沈知秋扶着董贺松回屋,董贺松坐在那里看向挂在墙上的“妙手仁心”四个大字重重叹了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随风散,罢了罢了。”
听出董贺松这是不想再继续追究当年的事,沈知秋转移到他的注意力:“姥爷,这些书要放到哪儿,我帮您整理。”
董贺松拿拐杖指了下旁边的书架:“放到上面就行,如今中医凋零,这些书还能保留下来已是万幸,希望它们能尽快遇到有缘人。”
“姥爷,中医是咱们国家的瑰宝,定然会有人传承下去的。”沈知秋宽慰到董贺松。
“我知道时代就算再变,还是会有人不忘本。”
董贺松看向自己双手,怅惘哀叹:“只是我怕我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小梅她没这方面天赋,我这一身本事怕是要失传呦。”
沈知秋抓住董贺松胳膊,用力摇头:“姥爷,不会的,姥爷您身体这么好,定会长命百岁。”
“哈哈哈,放心吧,冲着你跟小梅,姥爷我也得再多活几十年。”
“对了,还有芽芽。”
董贺松问到沈知秋:“说起芽芽,你可有去找过清风道长了?”
“前天去的,清风道长让我不要烦忧。”
董贺松拍了拍沈知秋肩膀:“既然他这么说,你便不用再担心。”
“姥爷,等我忙过这阵,就带芽芽过来看您,这次我先拿过来了芽芽照片,您瞧瞧。”沈知秋说着从包里拿出芽芽的照片递给董贺松。
董贺松接过去后,举远了些仔细看到:“嗯,真不错,瞧这大眼睛大耳垂,这孩子一看就聪明伶俐有福气。”
“好啊,真好啊,我也是见到第四辈的人啦。”
“最近天热,我给配了酸梅汤还有几个洗澡的方子,你回去给芽芽用,孩子不长热痱子。”
“谢谢姥爷。”
从董贺松家离开回到国京,沈知秋直奔人民医院。
孟芳有手术,她在她办公室等着。
“知秋?”孟芳推门进来,见到沈知秋,有些意外。
沈知秋赶紧上前扶到孟芳:“二嫂,你脸色不好看,是不哪里不太舒服?”
“没事,就是天热加上有点累,我反应又有点大。”说着,孟芳干哕了两下。
“二嫂,我刚从董老那儿回来,董老给我抓了几副酸梅汤。”
沈知秋将药包放在孟芳办公桌上:“我问过董老,他说孕妇也能喝,我想着你最近应该爱吃酸的,给你送了过来。”
“知秋,你可太知我心意了,我正想喝酸梅汤,就是想的不行不行的那种。”
孟芳惊喜地抓住沈知秋的手,边说边忍不住吞咽:“你二哥给我打电话,说他晚上要值夜班,我打算自己偷偷去吃鱼香肉丝,正好你来了,咱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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