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今宵发泄一通后,把两人叫进来交代了一番。
三皇子发现府里的开销突然变得很大。
虽然他有银子,但也不是这么个花法,他怀疑底下有人中饱私囊。
王府的管家被叫过来,对方一脸苦笑:“殿下,真不是手底下的人乱伸手。”
“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人总感觉有人在针对。”
“府里本来已经不用柴火改用蜂窝煤了,生火又快又容易保存,还能减少开支。”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些天蜂窝煤不卖给咱们府里了,一问就说被已预定出去了,要咱们等着,可又没说要等多久,不得已就只能再用回柴火。”
“可有了蜂窝煤之后,这卖柴火的人越来越少,柴火的价钱也就涨了上去,府里的开销自然也就涨了。”
“还有经常采买食材的那几家,说是被人收购,不与咱们合作了。”
一听蜂窝煤,三皇子就知道是谁在针对他了。
他破口大骂:“该死的季今宵!”
“不就是一点银子吗!不能用蜂窝煤就用柴火,食材采购重新找人!”
季今宵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满京城卖柴火的人已经不多了,都是卖给一些大户人家,但这利润也不小。
周边的村民每天早上挑柴进城的卖,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过了城门后突然被一个士兵拦住,他有些紧张。
“军爷。”
之前拦过赖三的城防卫兵杨戬,虽然给了银子没有进得了巡防卫,但他也没敢找赖三的麻烦。
这次赖三找他帮忙,他干脆利落的就应了下来。
“别怕,你这些柴是不是要进城卖?”
黝黑的汉子紧张的点了点头。
“那你不用进城了以后直接挑到那边的蜂窝煤场,蜂窝煤场你知道吧?”
见对方点了点头后,他才继续说:“以后你的柴火都去那边卖,比你京城卖的价格还高,高两倍,有多少送多少。”
汉子有些奇怪,可看了看杨戬,不敢当着他的面直接进去,只好半信半疑的去了蜂窝煤厂。
等他去了之后才发现,那里已经排了不少挑着柴火的人了。
放下柴火,拿银子,走人。
速度非常快,很快就轮到了他,等银子拿到手后他还有些恍惚,这么容易就卖完了,还真是两倍价钱?
等他与其他人闲聊时才知道,大家都是从城门口那被守兵推荐过来的。
他们也不知道这蜂窝煤厂要他们的柴火干啥,但不管干啥,银子到手了就好,大家都不知道这样的好事什么时候会结束,于是掀起了一股砍柴热。
三皇子的管家买不到蜂窝煤,只好买柴,可他搜罗了两天,却发现拿着银子居然买不到柴了!
他看到一个相识的人,发现对方正直指挥着下人推了一大车的柴回他们府上,他赶忙上前问道:“老李,你们这柴是哪买来的?”
“城外蜂窝煤那里买来的,要不是府里的少爷喜欢用柴火做的饭,这柴火谁还用啊?”
“卖柴火的人越来越少,听说他们全都卖到了蜂窝煤厂那边,那边两倍收购,再卖给咱们,还是两倍,也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不是垄断吗!”
三皇子府上的管家醒悟了,难怪他买不到柴!
“谁说不是呢?”
再怎么样这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除非自己花钱叫人去砍。
三皇的愤怒了,季今宵这是故意在围堵他!
只是他想不明白季今宵怎么突然发癫,他最近应该也没有惹对方才是。
蜂窝煤买不到,柴火他们更买不到,天气越来越凉,堂堂的王府居然连柴火都供应不足。
三皇子只能让府上的人去郊外砍了树枝送回府上。
一向鼻孔朝天的王府护卫,哪愿意去干这种粗活?可不情愿也得干,但有多少效率就不好说了。
季今宵的金钱大法把三皇子搞得荷包急剧减少。
不要小看一个王府的吃喝花销。
季今宵得知三皇子都去赵赵德妃借银子后,满意的收手了。
这毕竟是垄断,不好搞的太过,这也才是开胃小菜而已。
他收手了,三皇子终于有喘息的机会了。
来送柴火的百姓却遗憾了,这好事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早知道再勤快一些,全家都去砍柴。
在季今宵搞事的这段时间,太子那边已经走了。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们‘不小心’捡到了一本关于推恩令的书。
萧少恒看完后,顿时明白这书的出处。
他琢磨透后,当即大喜,与太子商议一番后,进宫找了裴远。
然后等他再次出发时,身边多了好几个去年的新科举子,还都是家中庶出,或者在家里不受待见的那种。
当初的那个高个子举人蔡泽源亦是其中之一。
太子走得十分匆忙,没有人知道他先去哪。
朝中又开始人心惶惶,人人都以为清查土地的事儿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裴远又捡了起来,而且速度极快,几乎是才刚通知完就任命太子,然后没多久太子就离京,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有心虚的也不敢写信去通报,皇宫中的皇上盯得正紧,这时候写信百分百会被截!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季今宵与太子的利益确实一致,但他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太子这一面,只能通过暗示,能懂就懂,不懂的话那看来也是个扶不起的烂泥,没必要帮。
好在太子的那天还是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带走了不少去年的新晋官员。
想要彻底的清查隐户和土地,除了从外部调查,也要从内部打破,那些新晋官员就是打入他们自家最好的工具,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自己家。
事实证明这办法确实很好,太子离京才半个月就不断传来好消息,押送进京的犯人越来越多,牢狱里每天都有新人。
甚至有那好事的百姓每天蹲在城门口数今天又有多少人进京了。
每次有犯人被押送进京,裴远都要雷霆震怒,对那些账本感到触目惊心,但到了后面他几乎已经麻木,但心中的杀意却越来越盛。
靖国的蛀虫多的他无法想象,有些大户基本上就占了那个县的大半土地,可上缴赋税的却只有那些没有土地或只有几亩薄田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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