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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维护侯爷的人


第12章 维护侯爷的人

宋予恩看到了两人,宋老太也注意到了。

她本就心烦意乱。

骤然间看到生人出现,没地儿洒的火气涌上来:“你们又是什么人,胆敢闯入伯爵府,不想活了吗!”

麦冬桑枝都穿着寻常衣裳,宋老太没见过他们,不认识很正常。

宋予恩前世跟他们打过交道,她不动声色,只当不知。

话音落下,麦冬冷着脸哼道:“想不到伯爵府里腌臜至此。”

“若非我们奉侯爷的意思前来,竟还瞧不见这出热闹!”

宋老太这才想起,在张硕带人来前,门房通报临安侯府也来人了。

只是后来事情越扯越大,其他人都忘了这一茬。

她神色讪讪,找补道:“既是临安侯府的人,也不好擅自进姑娘的内院吧?”

“我们倒是不想。”桑枝面上带着讥诮,冷冷道:“可听通判大人说宋大小姐遭人欺负。”

“既应婚约,宋大小姐就是未来的侯府夫人,我们吃侯爷的俸禄,自然要维护侯爷的人。”

“还没嫁呢。”宋老太听着不舒服,嘟囔了一句,不悦道:“算什么侯爷的人,哼。”

桑枝虽是女子却是习武之人,听觉敏锐。

宋老太声音小,她一字不漏听得清楚,蹙眉反问:“我说的不对吗?”

“还是说,你们伯爵府又要换人?”

宋老太赶紧阻拦:“休要胡说,长宁郡主当年亲自跟我大儿媳定的婚约。”

“婚事自然是大小姐宋予恩的,怎么可能换人?”

“又不是没换过。”桑枝面上浮起不屑,视线从宋予恩身上掠过。

之前听说宋大小姐跟沈修益勾搭,把婚约强行推给堂妹,桑枝对她的印象跌倒谷底。

麦冬来的路上还说起,宋大小姐利用郡主的病情拖住侯爷,心思多心机重,图谋不轨。

但,刚才目睹了一场好戏,桑枝总觉得宋予恩不是传言的那般不堪。

她声音轻了些许:“宋大小姐,我们奉命前来,送您去玉蝉寺。”

宋老太抢着问道:“定安侯什么意思,为何要去玉蝉寺,怎么此前没通知过伯爵府?”

“郡主在玉蝉寺修行,侯爷的终身大事,怎么也要郡主过目首肯。”桑枝面对宋老太,语气再度生硬。

“难道侯爷和郡主的意思,还需要事事跟你们伯爵府报备?”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老太不敢跟侯府的人硬碰硬,不甘心道:“宋予恩好歹是伯爵府的小姐。”

“我看未必。”桑枝一笑:“一个外戚随意欺辱的可怜人罢了。”

她不屑跟宋老太纠缠,转而问宋予恩:“宋大小姐可否方便?”

“方便。”宋予恩顿了顿,又道:“只是我仪容不妥,还请姑娘稍后。”

“待我换身衣裳,再随你们去。”

宋予恩被婆子们摁着,头发和衣衫都稍有不整。

桑枝点点头:“您请。”

宋予恩站着没动,略显窘迫为难。

桑枝环顾一周,当即就明白了。

竹楼遭打劫似的砸过,门窗全部损坏,屏风也散了,压根没有换衣裳的地方!

她蹙了蹙眉,朝宋老太道:“堂堂伯爵的独女,居所如此简陋破败。”

“是以为我们侯爷受伤,故意轻慢了事,还是专门存着羞辱侯爷的心,折辱婚约在身的宋大小姐?”

“不,绝对不是!”宋老太有口难言:“此前是她喜欢安静,才住在这。”

“放心,竹楼住不成了,我们立刻给她挪地方。”

桑枝可不信这拖延之词。

她哼了一声:“方才听你说南苑是宋夫人的居所,宋夫人一去五年不归,宋大小姐定然思念。”

“既是如此,宋大小姐还是挪去那边吧,也省的再有人随意进出偷盗,亦或者做出别的不雅事情!”

“这是我们伯爵府的家事。”宋老太又怂又不甘:“你不过是侯爷的婢子,哪容你指手画脚?”

麦冬虽不知桑枝为何帮宋予恩出头,见状还是选择帮自己人:“来之前侯爷叮嘱过。”

“侯爷身子不适,不便亲自前来,我们即代表侯爷本人!”

他说着,拿出定安侯的令牌往前一怼。

饶是宋老太没见过世面,也曾听过圣上为嘉奖定安侯勇猛,曾赐予其虎豹令牌。

见令者,如见定安侯。

这下,她彻底蔫了,只能吩咐婆子小厮帮忙搬院子。

宋予恩东西都被毁了,她独身就能去南苑。

奈何宋明文常年躺在榻上闭门不出,曾绮梦衣裳罗裙更是多的数不清,一时半会无法全部搬走。

桑枝待宋予恩换完衣裳,特意命人瞧着,待搬家完成再去临安侯府汇报!

宋予恩简单收拾过后,随麦冬桑枝上了等候许久的马车。

原以为只有她一人前去玉蝉寺,没想到马车上还坐着沈藏之!

宋予恩上马车的动作顿住,不知该不该进。

“你打算保持这个动作上山?”沈藏之的表情隐藏在面具后,桃花眼上扬。

宋予恩犹豫一瞬,坐上马车。

桑枝和麦冬在外边驾车,马车不大,坐两个人依旧显得紧凑。

宋予恩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她不自然的往外挪了挪。

“昨日不是挺勇敢?”沈藏之看到她的动作,眯着眼哼道:“怎么,反悔了?”

还有一句,他没问出口。

为了沈修益这般避嫌,就装不下去了,成婚了该如何?

宋予恩垂眸盯着裙摆上的花纹,没看他,自然没发现他眼中异样。

“没有,只是想着未婚同乘,于理不合。”

“明后一过便是夫妻,不打紧。”沈藏之顿了顿,提醒道:

“况且你主动提及越过下聘直接成婚,那时候可没说于理不合。”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到底是打趣还是讽刺。

宋予恩蓦然想起前世。

说来好笑,前世她被沈修益蒙蔽,误认为宋明运的死是沈藏之一手造就。

她蛰伏在沈藏之身边,除了算计再无其他,还从未这般同行的时刻。

当然,那时候的她不知道沈藏之装病,也没法同行。

沈藏之一直在打量她。

她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覆下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不知道是逃避跟他对话,还是担心他看出什么,她没有回答他的话。

视线从她平静的脸往下,落在她交叠的双手上。

她皮肤很白,手背上的淤青格外显眼。

沈藏之眯了眯眼,忽然抓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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