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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送上门的东西


第33章 送上门的东西

木槿不知道宋予恩所谓还给二太太,要怎么做。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苦恼道:“咱们也去二太太帷帐上做手脚吗?”

“只怕行不通,二爷一两个月不出门也是有的,咱们没那个机会。”

“犯不着。”宋予恩的手拂过缝线,笑意越发浓郁:“最近她忙的焦头烂额,还能想起用这招对付我。”

“看来还是不够乱,明日去顺天府问问王家的事吧。”

宋予恩的医术,从未在宋家人面前暴露过。

她还记得成桂枝跟着宋明运出征前,曾再三叮嘱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没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藏拙比出风头好。

以致于曾绮梦用下毒的手段对付她前,完全忘了她母亲和成氏一族,到底是做什么的!

也好,且让她放松警惕。

木槿似懂非懂:“您是想用王家的事,让二太太抽不出手脚管伯爵府这边?”

“不过顺天府办案,咱们也不好去催促。”

宋予恩放下帷帐:“事关御赐之物,张硕肯定加紧严办。”

“不用催,他会尽快给出结果,曾盼梦瞧着张牙舞爪,实际上扛不住的。”

看着她的动作,木槿紧张的将帷帐有问题的地方。细细卷在里面:“那明儿先去府衙。”

“只是眼下,帷帐上有毒,其他几间屋子尚没收拾好,要不您旁边打个地铺,将就一晚上?”

“不用,这是接触此毒的第一晚。”宋予恩眨眨眼,带着狡黠:“就算毒药入体,暂时也不会有影响。”

她现在只是没银子去卖解毒的东西,说实话,这点小毒,还真不够她放在眼底的!

木槿哪里肯依:“二太太下的毒肯定厉害 ,委屈您去跟我挤挤吧。”

宋予恩不好说出内情,笑道:“真不用,你先去睡吧,天色已晚,省的惊动旁人。”

“好木槿,相信你家姑娘好不好?”

木槿虽是担忧,可想到昨晚到今晚姑娘再三惊人。

往日欺负她的伯爵府众人,都没在她手上讨到半点好处!

对上宋予恩温柔中藏着的凌厉,木槿郑重其事点头。

待屋内恢复黑暗,宋予恩睁着眼以为会失眠,倒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个曾绮梦,可不配她熬夜不睡!

次日早晨,宋予恩尚在睡梦中,听着外边附香压低声音同木槿说着什么。

两人有意不打扰她,可耐不住附香那个激动的大嗓门。

“怎么了?”宋予恩掀开帷帐,一手轻揉眼睛,睡眼朦胧问。

她连着两晚上没睡够,眼睛干涩的厉害,有些睁不开。

附香瞧着她醒了,快步走过来:“打扰姑娘休息,实在是二太太来了,就在前头坐着。”

“一起带来的,还有伯爵府的账册,大印和对牌钥匙!”

宋予恩活动了一下手脚,挑眉:“大印和对牌钥匙也带来了?”

“对,就装在大红色的烤漆都承盘里,一路从西苑走过来极为招摇醒目,惹得府内上下都在议论。”

说到这,附香撅着小嘴,哼哼道:“二夫人把持中馈好些年了,她哪里舍得就这么交出来。”

“依我看,里面的水深得很,保不齐就是个坑,专门挖好等着您跳下去!”

宋予恩的想法,和附香的担忧一样。

不过,她早就料到了是坑。

坑又怎么样,伯爵府的中馈,岂能容一个就居心叵测的外人掌着?

既然他们想顺水推舟把她推下深坑,不如先拿二房的心腹把坑填了!

待料理妥当,伯爵府又是一片干净。

比起附香的担忧,木槿却是不同的意见:“姑娘,我觉得应该趁机接手。”

“正因为二太太把持多年,如今送到眼前的机会不要,她又可说是您担不起责,不想接手。”

“第一次拒绝,就别想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了,定安侯总不能一直来为咱们撑腰。”

宋予恩轻轻捏着附香没红肿的半张脸,笑道:“木槿说的是。”

“她这般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心里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送上门的东西,岂有不要之理,收拾一下见客吧。”

宋予恩特意拖延了一下,等再见到曾绮梦,已经过去了半盏茶的功夫。

此时,曾琦梦隐约等的不耐烦。

她惯会伪装,面上并未表露。

她的心腹夏香早就忍不得了,不管场合为自家主子抱不平:“太太就不该来这一趟!”

“瞧瞧都什么时辰了,日晒三竿还不起来,哪有让这般懒怠的人掌家的道理?”

宋予恩刚好出现,冷嘲着接过话:“什么时候管家之权在谁,需要你一个下人同意了?”

夏香背对着门,没瞧见宋予恩,被骤然接话的声音吓了一跳。

待看清楚宋予恩后,夏香眯了眯眼:“大姑娘这话说的,我是无法管主子的事。”

“不过您是晚辈,二太太是长辈,让长辈等候晚辈多时是为不孝。”

“二太太为人和善,很多事不愿意计较,可不代表别人都耳聋眼瞎!”

面对如此挑衅的无知下人,宋予恩没和昨日一样动手。

甚至懒得跟她计较!

她目光淡淡的从夏香面上移开,看向曾绮梦:“虽说二太太是来送东西的,好歹也等人起来再说。”

“卯初鸡打鸣,离地晒三竿早着呢,我以为算不得迟,二婶以为呢?”

“卯初过半,的确不迟。”曾绮梦面上挂着虚虚的笑意:“是我来早,打扰你好梦了。”

昨晚她因为掌家之权和王家的事怎么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让恶梦惊醒,心头发慌,翻来覆去再也无法入眠。

她干脆起来翻箱倒柜,又临时把管家和账房叫起来,几人核对两个多时辰,总算把账目理清楚了。

她保留一份,另一份连带印章和对牌钥匙,等不及给宋予恩拿来了。

宋予恩打眼一扫,就看到了曾绮梦面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眼下挂着重重的乌青,一看都是彻夜失眠的样子,实在难看。

宋予恩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二婶为了伯爵府,还真是兢兢业业。”

“放心,我不会辜负二婶的好意。”

“我也相信大姑娘的本事。”曾绮梦点着都承盘,笑道:“东西都在这。”

又指着装着几箱子的账册:“账目清晰,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好。”宋予恩起身,随意翻看了一番:“怎么不见身契?”

“什么身契?”曾绮梦一楞。

“下人的身契。”宋予恩漫不经心的拿起账本翻了一页,笑道:“这当家之人,当的是所有人的家。”

“账目和对牌钥匙连带大印都在,怎地下人身契和田庄铺子的地契都不在?”

“难道,是二婶匆忙之间出了错,全部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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