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黑黄,偷走了一些丹药,手段诡异至极,身上很可能有天地神物!”
黑影阴沉着脸道,“他被我毁去了肉身,只剩下元神。本来以我的手段,灭了他也不成问题,可偏偏城主府的人到场了,我为了防止露馅,只得退下,让那老鼠的元神趁机溜了!”
“咔!”
王成坤手中的茶杯,猛然捏碎,额头上青筋暴突,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丹药?他偷走了什么丹药?”
“一些未成形的丹药罢了。”
听到这话,王成坤才松了口气。
“不过,灵妙宗被毁可不是小事,大梦丹失去了一个重要来源,主的计划,恐怕得推迟百年!”王成坤道。
“无妨,区区百年又算的了什么?只要不出现纰漏,纵使千年万年,也等得起!”
黑影人说罢,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那黑黄必须要除掉!他偷走的丹药乍一看没什么,可要是被某些高层研究透彻,说不定,会有些麻烦。”
王成坤的神情顿时一肃,道:“交给你了,我这边也会全力配合!”
说着,他拿出了一枚传讯令牌,那是给杨天凌的传讯令。
…………
东城区执法殿。
地牢中,气候潮湿,光线昏暗,时而有远方的惨叫声传来,透着阴森诡异之感,像是人间炼狱。
“许长老,这边请!”
门口的侍卫看见许黑后,主动让开了一条道,态度恭敬。
许黑朝着深处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轻笑声。
“哎哟,这不是许长老吗?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笑声传来,只见一名瘦高个的紫衣老者,迈步走来,来到了许黑身边。
赫然是内城的长老,侯青!
此人与许黑有些过节,之前还撂下过狠话。
许黑眉毛一挑,道:“有事?”
“呵呵,没什么,听闻许长老犯下重大失误,却只是停职一个月,如此实力,侯某佩服!”
侯青掀起一丝冷笑,道:“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作罢,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好运下去!”
侯青不是傻子,相反,在执法殿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比大部分人都聪明!
许黑犯下这么严重的失误,居然只是停职一个月,可见他后台愿意保他!
有后台,与后台愿不愿意出力,是两码事!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在背后对付许黑了,吃力不讨好。估摸就算真给许黑整出个什么大罪,也会屁事没有。
许黑沉默片刻,点头道:“也好,你我之间本就是误会,不知侯长老来此,所为何事?”
许黑这番话,倒是让侯青愣了愣。
没想到许黑居然顺着台阶就下了,他还以为,这年轻人会与他死磕到底呢。
“我是来捞人的,沈飞雄经过审判,罚俸十年,功勋降一星,勉强不用受牢狱之苦了。”侯青淡然道。
这般结果,显然也是经过了一番运作的,甚至都没有经过许黑的同意。
但许黑并未计较这些,道:“沈长老只是误伤了我,我会向上面如实禀报,他的功勋也不用降了吧?”
“啊?”
侯青直接愣住,脚步都停了。
许黑何时这么好说话了?之前还一言不合,与他干了起来,一转眼怎么如此圆滑了?
这是受到巨大打击,被磨平了棱角吗?
他仔细看着许黑,见后者神情认真,这才确信,许黑没开玩笑。
当即,侯青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许兄大义,过几日我与沈飞雄必定在醉仙楼设宴,宴请许兄,还望许兄赏脸!”侯青大笑道。
“宴请不必了,我没空。”许黑摇头道。
但侯青毫不在意,笑道:“那我给您准备一份大礼,登门拜谢!”
冤家宜解不宜结。
许黑与侯青都是来捞人的,他们只是一次偶遇,三言两句,就化解了之间的矛盾,这让许黑心里五味杂陈。
许黑差点被飞灵台送去沈家,差点万劫不复。
要是以前,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可是现在,当许黑发现自己的能力不足后,他就无法任着性子来,只能在一些事情上进行妥协。
两人前行的地方,位于最深处的地字号地牢,关押的都是破虚期的犯人。
只不过在牢笼中,所有人的修为都被压制,无法催动真元,与凡人差不多,无非是力量更强一点。
“沈飞雄,你可以出来了!”侯青喊道。
“妈的,你总算是来了,可把老子憋坏了。”
里面传来沈飞雄不耐烦的声音。
许黑来到了曾经关押茹茵的地方,却不由一愣。
茹茵不在!
通常来说,犯人活动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监牢,休息的地方;一个是公共矿区,犯人劳作之地。
犯人每天也要工作,只有任务达标,才可以休息。
“人呢?”许黑喝道。
一名狱卒很快走了过来,道:“兴许是今日的工作没完成,还在矿区呢。”
“带我去!”许黑道。
“是!”
狱卒领着许黑,朝着地下矿区走去。
而一旁的沈飞雄,饶有兴趣的看着,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不用找了。”
许黑脚步一顿,看向沈飞雄,道:“什么意思?”
“她已经死了,就在矿区门口。”沈飞雄笑容灿烂,一边说着,还咂了咂嘴,“可真是润啊!”
这一刻,许黑身体僵住,他只觉脑海一阵轰鸣,如同五雷轰顶,浑身的气息彻底爆发出来,山海呼啸,激起万丈波澜,附近的牢笼全都在摇晃!
许黑冲入了旁边的一扇大门,来到了矿区大门口。
很快,他就发现一名女子躺在一边,一动不动,浑身冰凉。
她衣衫褴褛,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刚刚新生的手臂也折断扭曲,全身的骨头都断了,像是生前经过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这名女子,正是茹茵。
此刻,她气息全无,元神消散,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她的脸很干净,看不到一丝血痕,头发束在身后,像是在临死之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妆容,以免死前的样貌太过丑陋。
她的模样,就这般定格住了。
狱卒被吓了一跳,连忙去将矿区的主管带来了。
紧接着,就是调查监视阵法,却发现阵法损坏,什么都查不到。
前前后后忙活了一炷香,什么结果都没有。
许黑依旧站在原地,听着主管的解释,身体纹丝未动,眼神极为可怕。
他盯着远处的沈飞雄,声音冰寒如死神,道:“你干的?”
“啊?”沈飞雄故作茫然状,道:“许长老,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吗?如果没有,就请你闭嘴!”
他面带冷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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