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又不能下狠手去伤!
他现在已经吸了部分王半城,瞎子,以及我还没谋面那三人的命数。
一旦下狠手,命数息息相关,怕是瞎子得暴毙而亡,其余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一时间,我和那鬼东西就僵持下来。
他手无法压下来更多,那吸扯拽离的感觉就维持着,没有变得更强。
只是,撕扯的疼痛感让人很难受,不适。
就在这时,一股逼近感袭来,似是身后几个方位,都在有人朝着我靠近!
我瞳孔紧缩,脸色再变!
王半城打定主意要杀我,弄出了这么精密的计划。
先前王一鸣就说过,王家还有很多人!
除却了和王一鸣商谈的两人,还有开车进后院的人!
我的对手,远不只是眼前这鬼东西!
“上台一黄除不详!中台二白护身宅!下台三清斩妖精!”
沉闷喝声破口而出,一股炙烫的感觉,似是从四肢百骸压榨而出!
本身因为这鬼东西吸扯我命数,牵制住我行动,此刻用了符咒护身,那钳制感稍稍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猛烈的爆发力!
双臂猛的往前一送,那鬼东西硬生生被我推开一些。
他口鼻发出的吸气声,忽地断裂消失。
我身上那股子撕扯吸附感猛地消失不见。
抬腿,我狠狠一脚踹在他腰腹位置。
沉闷的声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反震力,我觉得腿脚发麻,他则轰然被我踹飞。
那逼近感变得分外强烈,我骤然转过身,双手抚过腰间,摸出来小木筒子,用力一抖!
金针便悬于半空!
“乾元亨利贞,针法理尤深!能祭致宅事,阴阳妙有灵,秘诀似神通,至灵望感应!”
“奉请苗光乔,赵光普,袁天罡,李淳风等一切先师,悉顾真香并同供奉,今有道士陈千叩,诛邪卫道!”
“天有三奇,地有六仪,精灵异怪,故气伏尸,黄泥赤土,瓦砾坟墓,放光百步,随针见之!急急如律令!”
咒法响彻于街道中,雾气都仿佛在震颤。
我双臂手袖猛的往前一打,金针爆射而出!
簌簌声中,还有沉闷的金针入肉声响。
我这一招完全没留手,王半城请来的这些人,必然是要杀我,我欠王半城的,不欠他们的。
杀人者,人恒杀之!
况且买鬼的人,还能有什么好人!?
并没有惨叫声,那股逼近感却消失不见了。
我手中的木筒子空了,数次使用这针法,本就不多的金针消耗殆尽。
其实我本身的实力,受困于法器不全,总是处处受制。
说时迟,那时快,先前被我踹飞的那鬼东西,猛然间又朝着我冲了过来。
他发出尖厉的咆哮声,嘶吼着还债!
我双手猛地合十,再掐出一个诀法!
道法中,往往借用法器,效果强劲,对自己消耗更少。
完全不用法器,损耗的就是自身。
先前那道三台咒,就是以透支潜力换取爆发性的短暂实力,若是在加深一些,就是请神换命的手段。
处于这种状态下,再消耗自己,无异于杀鸡取卵,可眼前,却别无选择!
“盖闻!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胸腔中一股气直喷天灵,我手中诀法再变,正要继续往下念咒!
就在这关键无比的时刻,一阵刺目的灯光,自我身后亮起。
劲风猛然间袭来,一道车影自我身旁掠过!
砰的一声惊天巨响,那鬼东西硬生生被车撞飞出去几十米开外,在地上翻滚中,滚的更远!
“走!”焦急的喊声从车上传来,我一眼就瞧见了许悠悠!
她竟然没走!?
思绪瞬间落定,我停下咒法,快速走至车门前,拉门上车!
许悠悠一脚油门,方向盘打死,车近乎在原地呼啸一圈,朝着来时方向猛冲!
强烈的推背感袭来,车就像是离弦之箭!
我这才发现,周遭的大雾,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地上还躺着四个人,捂着胸口哀嚎。
当然,只是一瞬,车就远离!
后方,大雾浓烈席卷而来,速度却追不上车速。
虚弱感接踵而至,强行透支换来的爆发力,并不能维持太久。
“吓死人了……天啊……”
许悠悠颤巍巍的说:“树怎么能成鬼呢?陈千叩,你反应好像很快……我都瞧见那四个人想要从背后偷袭你了……还好,你先下手为强了……”
我脸色阴晴不定。
很正常,许悠悠离开了鬼打墙的范围,本身看见的东西,就和我看见的不一样。
大概我打退那鬼东西的时候,雾气本身也就散了。
“物理驱鬼……也有用……”许悠悠似是劫后余生一般,手却还在抖个不停。
我没搭话,而是回过头去。
我们早就离开王家那条街了,那鬼东西也并没能追上来。
口腔中血腥味浓郁,身体微微发颤,空虚感更为强烈。
“余文去许家了吗?”我坐好了身体,哑声问许悠悠。
“联系过了……余道长说了马上下山,估摸着你叫的人到了,余道长应该也就到了……”许悠悠咬着唇说。
“嗯……”我点点头。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心,沉下来不少,我嗯了接听,听筒放置耳边。
“陈千叩。”冰冷至极的话音传入耳中,我直接就听出来了,是王半城的。
“你跑得掉吗?我告诉你,已经来不及了!你好该死啊!你跑不掉!”
闭眼,我挂断了电话。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让人心悸难言,分外不适。
终于车到了许家门外。
一眼我就瞧见在门口来回踱步的王一鸣,以及坐在门槛上,脸色苍白无比的余箐。
瞎子不在。
我和许悠悠先后下车,王一鸣和余箐的目光投了过来。
王一鸣先是露出一阵喜色,而后脸色愈渐苍白。
余箐本来起身想朝着我跑来,却忽然看着许悠悠,停下脚步,双手垂在身侧颤栗。
“余先生呢?”面对余箐和王一鸣,我就没有直喊瞎子的名字了。
“我爸情绪太激动……再加上有伤,他又不肯去医院,按照你说的出门,他在上车的时候就昏迷了……”余箐神态满是煎熬,低声说:“来了个道长,说是你朋友,正看我爸伤势……”
我没有再吭声,迈步入了院门内,朝着堂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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