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宋居窈照常将太子与崔雪君无视,给姑娘们讲起诗经王风里的一首诗——《中谷有蓷》。
“这首诗,是一位在灾年惨遭遗弃的妇人自哀自悼的怨歌。注意,我们看它每章的最后一句,都饱含着妇女的感慨。
被薄情郎抛弃后,她并未怨天尤人,而是从中汲取教训,自重自爱。无论遭遇何事,她的灵魂,依然坚强清醒。
我们也要知道,面对危险,首先遭难的便是妇幼,所以女子不能寄希望于他人,也要像男子一样勤学苦练,在危难之际保护自己。”
尚未及笄的小姑娘们懵懵懂懂,睁着清澈无知的大眼睛,在她话落后连连点头。
“是,老师,我们明白了。”
宋居窈感叹:但愿吧。
如今大燕朝女子及笄便要家中待嫁,像她这种双十年华还未有夫婿的女子,少之又少。
她只是希望这些姑娘们也能觉醒自己,成为自己的依靠,这样也不枉费她的良苦用心。
望着单单站在那里就自成一道风景的曼妙女子,李秉权清楚的在姑娘们一众认可声里,听到了自己变快的心跳。
而他身旁的崔雪君,还在漫不经心的看着桌上的《五经注解》,只是若你有心,就能发现——这位崔家大公子,已经好久不曾给桌上的书翻页了。
下课时间一到,想起在外等着自己的竹马,宋居窈归心似箭,利索的拿着书本,快步离开。
让某位还想与她交流感情的太子殿下,很是无措。
他楞楞地看着她的月蓝色衣角拂过门框,看着她走得毫不留恋的背影。
“殿下?殿下?”
直到一道故作柔婉的女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崔二姑娘。”他声音淡淡,眼神中的反感不喜如流星般快得一闪而过,让人来不及捕捉。
“殿下,”授课室里除了她和殿下外,只有她的异母兄长,所以她大胆了许多,“宋老师她利用您赚取钱财,殿下不加以惩治,如何服众?”
李秉权并未言语,似乎是想看看她还能说些什么。
而崔雪咚也并未让他失望。
“殿下,宋老师是臣女的老师,臣女也不愿她受罚。可她若不痛不痒,旁人见她并无损失,也去效仿,殿下到时该如何自处?”
李秉权尚未说什么,倒是崔雪君听到此话,张了张唇,似是要说些什么。
只是他还未发出声音,便听身旁太子笑着道。
“崔二姑娘此言有理。”
见太子如此,崔雪咚面上一喜,崔雪君也松了口气。
他伴在殿下身边已有足足一月,以前他姐姐甚至还会借着见他的理由来找殿下。
他怎会不了解殿下,只要殿下脸上露出这种温和的笑,便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太子微启薄唇,崔雪咚以为他这是要宣布对宋居窈的惩罚了。
她努力遮掩着脸上的欣喜之色,只是听完太子的话后,她的身体顿时僵住。
“只要崔二姑娘不对外言说,谁会知晓此事?你且记住:
若是以后你姐姐与宋姑娘交易一事泄出,本宫唯你是问。”
这跟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崔雪咚不解,崔雪咚迷茫,崔雪咚很想发怒。
可在太子面前,她要有世家贵女的仪态,等把太子送走,她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怒意,她把眼前的桌子狠狠推倒在地。
只是看见桌洞内掉出来的书本,上面赫然写着自己的姓名——原来她把自己的桌子给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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