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声望去,只见太子手中的陶瓷茶杯上,出现了一丝又一丝的裂痕。
“啪”的一声,茶杯被太子看也不看的稳稳放在桌上。
些许清香的茶水顺着外杯壁,流进李秉权的手掌心里,又混着掌心内的血水,一同落在地上。
“殿下,您受伤了,臣唤人来给您上药!”
崔雪君说罢,就想站起来。
却被太子淡淡的一口否决:“不必了,区区小伤,何需劳师动众。”
反正,她也不会在意。
崔雪君也是懂得打蛇三寸的,“殿下,倘若您手上留疤,恐怕有碍观瞻。”
“床头下有药箱,拿过来后你便走吧。”
他是不会给别人接触他的机会的。
男人也不行!
……
第二天,太子与崔雪君罕见的没来听她讲课。
不过既然他们没来,宋居窈自然乐得自在。
她的课堂也一改往日,一片轻松欢快的氛围。
但同一时间,许仁礼那间公子们的授课室,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作为崔家的嫡长子,虽然不是很受宠,但崔雪君的座位,被安排到了最前排的中间位置。
此时,公子们都在练习书法,许仁礼照常一身书生装扮的青衣,站在崔雪君的桌旁,静静地看着,如松如竹。
“老师,可是我哪里写得不对?”崔雪君起先还很恭敬。
“不,大公子写得极好。”许仁礼毫不吝啬的出声夸赞。
哪怕是被自己平时最不喜的老师赞美,崔雪君的面色依旧冷然得像个冰山。
他面无表情的回道:“多谢老师夸奖。还有,老师有事便直说吧。”
他可不信许仁礼没事会一直站他身边。
很显然,与崔雪君在一起,许仁礼也变得不会聊天了,他只好开门见山。
“听说居窈专门去找过你?”
他也是有次走在路上,听见崔府的两位姑娘谈话,才知道的。
他还以为居窈不会直接去找崔雪君,会通过崔大小姐与崔雪君沟通。
谁料,居窈直接为了他去找上了崔雪君。
面对许仁礼的问话,崔雪君倒也没有避而不谈,“老师,此事,您知道得未免有些晚了。难道宋老师没有同您说过吗?”
许仁礼:“……”
他的这位学生,是懂得怎么气人的。
他压低声音,明显也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他们在争吵。
“叫居窈宋女师就好,她又不是你的老师。”
崔雪君从善如流的改口:“宋女师的确找过我。”
他话音刚落,许仁礼马上问道:“你们聊了什么?”
崔雪君冷笑一声:“老师您是不是太过激动了?宋女师与弟子没聊什么,不过是为了让弟子不要与您争论,送了弟子一本郑大儒的书罢了。”
这还是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原来居窈与崔雪君之间真的没什么。
居窈还为了帮他搜集来绝版的书送给别人。
许仁礼好像被巨大的欣喜砸中,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还是崔雪君的声音幽幽响起,拽回了他的思绪。
“老师可真是幸运,宋女师那么护着您。不过老师您也很厉害,论起找外援让女人出面这种事,您可是一等一的拿手。毕竟弟子就做不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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