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许仁礼,原来进怡红楼还带定时的?时间一过还得进来找他?
看来这年头,伺候人的活儿都不好干。
既然对方的侍从来了,她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不过想到不久后宋居窈这位第一才女会因失贞成为定州的第一笑柄,她的唇角再次上扬。
甚至她还有心情好心提醒道:“春雷,你家主子中了药,不找女人,可极难捱过去。”
这下轮到春雷生气了,他指着嫣儿怒骂道:“我家主子进来前还好好的,你们怡红楼一定要给个说法!”
还有些理智的许仁礼拽了拽春雷的衣袖,“别吵了,带我离开。”
春雷只好闭上嘴,扶着许仁礼离开。
……
怡红楼的对面,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茶馆甚至都要打烊,君臣二人的心情,很是复杂。
说开心吧,是有点开心。毕竟许仁礼自己作死,应该很快就要出局了。
说不开心吧,也挺不开心的。毕竟许仁礼好歹是宋居窈的伴侣,宋居窈若是知道许仁礼去怡红楼一事,定然会不开心,那他们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看着对面红袖招摇光亮照人的怡红楼,再看看身边只有男人相伴的自己,君臣二人不免很是感慨。
“呵,都快宵禁了还不出来,我那好老师该不会是乐不思蜀了,要在楼里过夜吧?”
毕竟他们可是在茶馆里等了起码有两个时辰了。
按理说,两个时辰,想办的事也早该办完了。
许仁礼如今还在里头,莫不是要在里面过夜?
想想就替宋老师不值!
崔雪君所想,也是李秉权的所想。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又低头往怡红楼看了一眼——许仁礼乘坐的那辆崔家的马车,还停在外面。
他收回视线,淡淡开口。
“我们走吧,过几天你把这事,透露给居窈。”
虽然这会让居窈很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告知她为好。
其实他大可以现在就把事情告诉居窈,让宋居窈来此捉奸,但想到这样会让居窈失了面子,他遂歇了这个想法。
崔雪君也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跟着站了起来,声音极冷,“殿下,哪怕您不说,我也一定要把此事,告诉宋老师。”
他绝对不能再看着居窈被蒙蔽了!
许仁礼,他根本就配不上居窈。
居窈,也该有更好更对的选择。
君臣二人出了茶馆,乘车回了崔府。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茶馆打烊,烛灯一一熄灭。
许仁礼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对面茶馆灯光一一暗去的场景:看来天色的确很晚了,他转头问道。
“春雷,何时了?”
“公子,约是一更一点了。”
还不算太晚,起码居窈还没歇下。
他坐上马车,对车夫刘叔道:“刘叔,麻烦您快些,我有急事。”
“好嘞!”刘叔也是在崔府驾车多年的老人了,车技自不用说,等这对主仆坐好,车子顿时如离弦之箭般,飞了起来。
料不到刘叔竟然能这么快的许仁礼,猝不及防之间,差点撞上车门。
他稳住身形,药物的影响使得他满心躁意,他努力压制,双手攥拳,指甲都嵌进手心肉中。
却还是没什么用。
不知不觉间,他看向看见了他朝思暮想的姑娘。
对方玉体横陈,眼波流转间,尽是比嫣儿姑娘更摄人心魂百倍的媚意。
她朝着他弯唇一笑,许仁礼再也忍不住,将女子拉入自己怀中,他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居窈…窈窈…夫人…”
他将自己现实中不敢呼之于口的称呼,尽数喊了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刘叔驾驶的马车也很快,不久便抵达了崔府。
春雷扶着衣衫有些不整的自家主子,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公子,我们去哪?”
“去找居窈。”方才嫣儿姑娘对春雷说的话,他可是一字不落全听进去了。
……
宋居窈饭后带着立春出来散步消食,路过她寝院正门时,恰好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
“立春姑娘,你在吗?开门!快开门啊!我是春雷!”
春雷还算有点脑子,并没有直接大喊说他家主子中了药。
门内的主仆两位女子对视一眼,又齐齐抬头看了眼天色,再次对视上时,眼中的神色明显又相同,都是不解——
这么晚了,春雷来此何事?
宋居窈朝院门的方向略一点头,立春便懂了她的意思,走到院门前给春雷开门。
当看到春雷扶着双颊泛红的许仁礼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宋居窈很是惊讶。
她走上前走,问道,
“仁礼,你这是怎么了?”
“居窈?”见到她,许仁礼眸光一亮,推开搀扶着他的春雷,三步并作两步的投入宋居窈的怀中。
清新的青草气息与醇正的兰花香交缠在一起,无端的惹人沉醉。
男子的声音也很缠绵悱恻:“居窈…我中了药。”
回到现实,他在称呼一事上,倒是收敛了很多。
“什么?你不是同刘刺史牛别驾出去了吗?你们去的哪里?他们怎会放任你中药?我去叫人请府医过来吧?”
不得不说,宋居窈就是敏锐。
所问的话语,都是重点。
许仁礼哪里敢回答这个,他若是照实回答了,今晚,不对,以后一辈子就别想接近居窈了!
他抬起充盈着泪珠的红眼,含糊的朝他撒娇:“女先生,不要府医,你先帮帮小生好不好?”
宋居窈:真不愧是你,还玩起情趣来了。
不过不得不说,宋居窈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许仁礼这一招,可谓是用对了!
女子让一男一女两位奴婢退下,她则半揽半扶地带着许仁礼,到达她的寝屋。
在寝屋门口时,看着连站都站不稳的许仁礼,宋居窈不免有些怀疑。
“仁礼,你这样还行不行?不然我还是去给你叫府医吧。”
她看许仁礼这样子,也不像能办事的啊!
说完,她松开他转身就要走。
结果,她还没迈开腿,寝屋的门就被许仁礼推开。
接着,一直瘫软在她身上的许仁礼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把她一道拉进屋内,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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