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都怪你!我们家今日大好的日子竟然遭了贼?”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不祸害我们家?今日老子就砍死你!你这灾星!”
她哭都不敢哭,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了下去。
但依然被砍了腿。
她的腿差点就断了。
生辰日,差点成了她的忌日,也不对,总归不会有人祭拜她的。
是宋宝甜听见了声音,在外头喊了两声,这才让宋父重新清醒了过来,她还记得当时父亲怕她的哭喊声吓到惊醒的宋宝甜,抄起旁边的绳子就勒进了她的口中让她死活发不出声音来。
又将她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她本来想说,那么多客人来,糟了贼,如何能赖她?
可被亲爹用绳子吊起来的那一刻,她不确定了。
或许她真是灾星?
奇怪的是,她看着自己晃晃荡荡的那条腿,痛的冷汗都爬满整张脸,两只眼睛却愣是干涩的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直到她看见了父亲打开她房门时,愣了一下,擦掉了脸上可能会吓到宋宝甜的血迹,才满脸笑容的走出去。
外头很快就传来了宋宝甜疑惑的声音。
以及他哄她回去睡觉的话。
“姐姐不乖,爹爹刚才训了她一通,你怎么还不睡?走,爹爹陪你回去。”
“你要看姐姐?看什么?你姐姐睡了,乖,回去吧。”
“今日是不是人太多闹着你了?下次爹爹注意,咱们不叫那么多人了好吗?”
她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万针锥心,毒入心肺般痛苦难忍。
但更让她崩溃的是,第二日她挣扎着出去解手的时候,竟然偷听到了父亲母亲说她现在长大了,再这么养下去怕是要结仇,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将她制成血童。
还说了吉星灾星的事情。
她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连后面宋宝甜过来给她上药,安菀过来看她,她都呆呆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只是盯着窗外发呆,外头有许多布谷鸟,展翅高飞。
她以为自己就要那要死了。
可没想到那天下午,模模糊糊中,有个黑袍人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遮着脸,手上捧着一盆像藤蔓根须一样的东西,那东西似乎对她的血很感兴趣,高高兴兴的贴着地面将她的血都喝完了。
她竟然平静的很,半点不害怕,死在这个人手上,比死在亲爹手上好吧?
以为那黑袍人要弄死她,却听见那黑袍人说:“呦,我这根须闻到味儿就来了,它很喜欢你的血啊看起来。”
“不过你这日子过的可真够惨的,你爹娘也是傻子,放着真正的宝贝不要,去宠一个资质平平的。”
她脑中已经空了。
那黑袍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就笑了:“布谷鸟?你喜欢?”
她声音干涩,“布谷鸟喜庆,谁都喜欢吧?”
“是啊,布谷,又名子规,那些文人墨客特别喜欢它,布谷布谷,也是大吉之名。”
“可你知道吗?布谷鸟的骨子里是恶毒的,大家只看见了虚浅的表象,就一股脑的喜欢它。”
“布谷鸟啊,会将自己的蛋下在别的鸟窝里,装成是那窝的孩子,还会将那一窝中其他的孩子都弄死,确保自己是唯一的孩子,让父母喜欢它,可你看看,那些人还取什么‘子规’意为‘子归’的名字,讽刺不讽刺?”
“别这么死气沉沉嘛,我的根须可不喜欢死人的血。”
那黑袍人逐渐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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