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就是金丹修士。
当初在四岛的仙人密藏中，江辰就见过一位金丹尸体，即便死去千年，乃至更久。
他的肉身依旧不朽，头发胡须照样生长，栩栩如生，仿佛睡觉。
站在那位金丹先辈面前，连着江辰也感到压迫。
这还只是死掉的。
如果是一位活生生的金丹站在江辰面前，哪怕只是凝练的下品金丹，举手投足间也能让江辰吃尽苦头，甚至有着陨落的风险。
“看来我得开始思考，应对金丹之策了。”
“先天后期，只是说着好听而已。”
“修仙界中，一位先天在金丹面前，便如凡人与神灵的差距。要是地球上冒出一个来，我也只有掉头逃命的份儿。”
练气、筑基、先天、金丹、元婴、化神、圣人、渡劫、合道、仙帝！
这十重境界中。
元婴以前，为前五重境。
化神之后，则是后五重境。
事实上，到了先天金丹，之间的差距就开始显现出了仙凡之别。
真正鸿沟最大的，是元婴与化神。
从元婴踏入化神，等于从前五重境迈进后五重境。
其中的艰难，绝望，超乎想象。
元婴在化神面前。
便如蝼蚁草芥，是人数，法宝，计谋都无法跨越的距离。
这距离，便如一道天堑，多少年来也没人能够跨出去。
洪天象语气带着一丝绝望。
“了解仙门越深，老夫越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怖。”
“以前仙门还只是每过三百年，就血洗一次世俗武界。很少会干预帝王将相，朝代更迭。在他们眼里，天境以下只是凡人。”
“而这次，据昆仑收到的情报，仙门是打算彻底压服大世。直接左右各国，以武统世，将这颗星辰变成他们的花园。”
江辰听出了洪天象的言外之意。
这次仙门出世。
是不打算回去了。
“想必江天人也能看出来。”
“地球上沉寂这么多年，在过去的岁月中，早就累积无数天才。仙门血洗武界，是在控制这个世界的天才，杜绝他们成长。”
“世俗界害怕仙门，仙门也在害怕世俗。”
江辰冷笑：“那又如何？”
“等有朝一日，我杀入仙门，不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洪天象轻轻抬头。
杀入仙门！
说起来容易。
真要去做，恐怕比登天还难。
犹豫了一下，洪天象终究还是问出：“江天人，如今华国抵御仙门，只能靠你一个了。强者之间的差距，不比普通人攻城掠池，纯靠数量去拼！”
“一旦强者间的差距过大，一位至强者，便能胜过千军万马。”
“现在外界传言，说江天人也许是得到什么上古传承，或者被什么老怪夺舍。”
“但只有站在江天人面前，老夫才明白。力量、修为这些尚且能够借于他人之手，但你那份带着沧桑岁月的视线，以及深邃沉稳的心态，是无法伪装出来的。”
“江天人可否对我透些跟脚？”
江辰含笑。
他转头看向洪天象：“洪老这是把我当成了仙门中人？”
洪天象徐徐说道：“只有仙门中走出的存在，一身功法力量才会如此精纯浩大，远超世俗同等强者数倍。”
江辰摇头：“洪天象，我见过的天才很多，你也算其中一个。”
“但你的眼界，被这个世界拘束住了。以为知道的，看见的很多，其实到头来还是坐井观天。”
“仙门在你们眼里，固然强大。但在我眼中，所谓仙门只不过是一个末流修仙世界罢了，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比较强点的蝼蚁。”
世俗界也好，仙门也罢。
差距都不大，反正随手就能碾死。
唯一能让江辰忌惮的，也只有传说中的天仙了。
洪天象愈发好奇：“既然江天人不是仙门的，那江天人是从何而来……”
江辰不言。
只是默默抬起头。
洪天象脸色一变，瞠目结舌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从天上来的？”
江辰点头：
“不错！”
“我从真正的修仙界而来。”
“现在的人类无论是修仙，还是科技都太渺小了。最多就是能离开地球，探寻一下周围星辰，在自家门口旅游。”
“却不知，宇宙之大，充塞万族。”
“地球上能够修炼到天仙，基本已经是尽头。但在修仙界中，却有着练气，筑基，先天，金丹，元婴，化神，圣人，渡劫，合道，仙帝十重境界。”
“一入先天可乘风御气九万里，寿元千载，朝游北海，暮栖苍梧，百里之外弹指杀人！”
“到了渡劫期，弹指碎星，生吞月亮，伟力无穷。寿元数百万载，一念之间，遨游星海，万族称尊！”
“你若进阶到合道，到时超脱天道，以太阳为枕头，星域为坐垫。日月灭而你不灭，天地衰而你不衰，寿元可达千万载！”
听到最后。
洪天象早就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内心震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江辰说这些，却未有着丝毫自傲，反而带着一丝伤感。
只要不超越仙帝，达到永恒不灭，俯瞰宇宙星空的地步。即便仙帝，也无非是活的久一些罢了。
等时间一到，终究还是要死去。
真仙，仙帝！
这些称号，本来是用来形容九天仙人的。
但修仙纪元中，已经几亿年没出现过有人飞升了。渐渐的，就连星空万族都认为，世上并无九天仙人，想要超脱长生，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最终真仙，仙帝这些称呼，被慢慢施加到了那些合道大修士的身上。
强如江辰前世。
就算超越合道，以仙帝之称自居，到头来还不是陨落？
江辰收回思绪，开口道：“洪天象，某种层面上，你猜测很贴近现实了。我的确是一位老怪，只不过，并非夺舍，而是转世而来。”
洪天象语气颤抖，面色敬畏：“不知道前辈前世的修为，是什么境界？”
“按照前辈这一世横推无敌，只怕前辈在前世的境界，至少也要达到元婴，乃至化神地步吧？”
江辰摇头一笑。
没有再说什么，背手立在石台边缘。
前世江辰，是唯一一个超越合道，开辟出第十大境界的无上仙帝。
以洪天象的智慧，就算说了他也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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