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们共饮。”
秦怀道和席君买两个小弟,连忙把酒杯满上,并且站起来向李承乾回敬。
他们回敬一杯酒以后,并没有停止,而是连喝三杯酒。
这时候还敢傻乎乎地坐着,看老大给自己赔礼道歉,这官路也就混到头了。
没看到太子最倚重的杜荷,亲自举着酒樽去倒酒么。
“大哥,我也敬你一杯。”
李治像做了错事一样,他给自己倒满一大杯酒,朝李承乾示意一番,随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咳咳~”
李治因为喝的太急被呛到。
他举起宽大的袖子遮住嘴,在那里大声咳嗽。
藏在袖子后面的脸,如同这略带酸味的烈酒一般,无比的酸苦。
他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明知道大哥和四哥水火不容,还把父皇奖赏四哥的事说出来。
真是嘴贱!
李承乾脸色一暖,他朝众人摆着手说道:“都坐下来享受美食吧,城阳公主府的庖子,可是从宫里出来的御厨。”
“而且他的手艺,在宫中的一众御厨里都排得上号。”
城阳公主出嫁时,李世民心疼这个身体娇弱的女儿,特意派了做菜最符合李仪口味的御厨,跟着一起去公主府。
这个殊遇,除了长乐公主李丽质,也就李仪能享受到。
就连李承乾和李泰等受宠皇子,也没有这个待遇。
“谢过太子殿下。”
秦怀道和席君买二人充当捧哏,他们连忙拱手作揖应和。
“不是谢孤,要谢城阳公主和驸马。”
“感谢公主殿下、驸马都尉。”
两人换个方向,继续行礼。
把工具人的作用,发挥的淋漓尽致。
杜荷挥着手,财大气粗地说道:“大家不用客气,敞开着吃敞开着喝,酒肉管够。”
在杜荷的有意带动下,现场气氛逐渐回暖,大家提着的心也放松了一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喝酒的人已经有三分微醺。
杜荷看了一眼双颊酡红的李治,随后举着酒杯来到他的桌子上坐下,打了一个饱嗝后说道。
“晋王殿下,感谢你关心我们家仪儿,我单独敬你一杯。”
“皇姐驸马,我喝不下了。”
李治摆着手,一脸的难为情,连对杜荷的称谓也变的亲切不少。
他年纪不大,酒量也一般,刚刚为了应和大哥,他喝了小半坛酒。
现在脑子有些晕乎乎的,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躺下去呼呼大睡。
杜荷帮他倒了一小口酒:“晋王殿下,我们抿一小口,意思一下就好。”
“行吧,说好了就喝这一小口!”
“晋王殿下我怎么敢骗你?就喝这一小口。”
在杜荷连哄带骗之下,李治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以后,李治还炫耀般把酒杯倒过来,随后高高举起。
杜荷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拿起酒樽又给他倒了一点酒:“晋王殿下,古话说得好,好事要成双,再来喝一小口。”
“皇姐驸马,这真的是最后一口酒?”
“真的是最后一口。”
杜荷满脸真诚。
正所谓真诚才是必杀技,李治相信了杜荷的话。
当他以为敬酒到此为止时,杜荷的话再次响起。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喝一点,晋王殿下再来一口酒。”
“最后一口?”
“绝对是!”
...
“酒逢知己千杯少,晋王殿下这绝对是最后一口。”
“喝不了,真的一点都喝不了。”
无论杜荷再怎么劝酒,李治都不敢再喝一口。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上了杜荷的鬼当,劝酒的话术一套接着一套,而且套套都不一样。
他都不记得喝了多少杯酒。
杜荷看他实在喝不下,于是放下酒樽,随口感慨道。
“晋王殿下,陛下对你是真的好,到了去出藩的年纪,还可以留在长安。”
杜荷把头往前凑了凑,压低着声音说道。
“晋王殿下,你说陛下有没有立你为太子的意思?”
李治无力地摆了摆手,低声喃喃道:“皇姐驸马,别开玩笑,这是不可能的...”
他后面说的话,声音太小,杜荷也没听清楚。
杜荷没有追问,而是装作好奇说道:“晋王殿下,你觉得太子和魏王谁更更适合继任大统?”
“那肯定是大哥。”
李治软趴趴地趴在桌子上,仿佛未经过大脑思考一般,脱口而出。
杜荷点了点头,冷不防的又冒出一句:“晋王殿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太子之位吗?”
这次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李治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好像灌的有点多...”
杜荷看到李治喝的烂醉如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为了打探这小子的心里想法,杜荷费尽心思劝酒,没想到用力过猛,直接把他给灌醉。
“相公!”
身后传来李仪的声音。
杜荷回头一看,只见李仪跺着脚,双手叉腰娇嗔道。
“你怎么把九弟灌的酩酊大醉,要是被父皇知道了,肯定又要说你。”
李仪说的没错,李治可是除了李泰之外,最受李世民宠爱的儿子。
大唐皇子到了十五岁以后,并不能继续留在长安,而是需要外出封地出藩。
就连被李世民称为英果类我的吴王李恪,也被派出去担任安州都督,如无特殊宣召,不能随意回长安。
唯独李泰和李治两个皇子,他们超了出藩的年纪,还没有被派出去一次。
可见李世民对他们二人的恩宠。
杜荷没心没肺地咧嘴一笑:“仪儿,今日高兴多喝了一点,相信父皇能理解的。”
“德性。”
李仪风情万种地瞥了杜荷一眼,并没有生气。
接下来,李仪派公主府的人和李治的随从一起,把李治送回皇宫。
李承乾没有马上回去,他和杜荷并肩走在后花园里,此刻他紧紧地皱着眉头,脸上没有半分醉意。
“杜荷,你说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永固孤的太子之位,可父皇还是把李泰高高捧起,让他有跟孤争斗的资本!”
李承乾舔了舔发干的嘴角,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杜荷,你说在父皇的心底,是不是更希望魏王继位?”
杜荷翻了一个白眼。
看李承乾的这副状态,这是又开始在胡思乱想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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