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日里的阳光开朗不同,此刻蒋昙儿愧疚至极。
她眉目之中满是忧心和难过,但行为上并没有拖泥带水赖着不走,说完那话之后,立即立即抬脚退下,不再给自己的错误寻找理由。
但也没给颂音反驳她的机会。
蒋昙儿一向会看人脸色,这一点,颂音从来没有否认过。
她这么干脆的离开,让原本还在担心的老皇叔的昭康郡主都有些着急。
“祖父,昙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前几日我一直夸她做的菜好吃,所以她才会每日让人将菜送上门来。”昭康郡主对着老皇叔开口说着,又撒撒娇,“孙女儿难得交到一个不错的朋友,您对她就不要这么苛责了,万一将人吓着了,以后她不敢上门了怎么办?”
“我记得早先我夸她的时候,你可是嗤之以鼻,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全心全意向着她了?”老皇叔有些无奈。
“哪有……”昭康郡主撇了撇嘴,咕哝着:“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气不好,身边的朋友在我跟前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一句真话都没有,蒋昙儿就不一样,您看我今儿穿的衣裳,是她帮我挑的,她说我不适合穿红色,太艳了,特地选了这水绿色,显得稳重又清新,正衬如今的天时。”
蒋昙儿对她也客气,但不会一味的吹捧她。
她会直白的将想法说出来,真心诚意为她着想。
“不过是挑几件衣裳,这事儿多得是人能做。”老皇叔此时对蒋昙儿有些不满意了。
“不是!您知道吗?她还琢磨出一种叫‘扑克牌’的东西,可好玩了,祖父,等您闲着的时候我教您!”昭康郡主立即又道,提到这有趣的玩意儿,更是满眼精光,特别兴奋。
老皇叔往颂音的方向看了一眼。
颂音正审阅着刚刚写下的药膳,看看是否有疏漏之处,对这祖孙二人的话,丝毫不感兴趣。
“小谢大夫,你从前跟在蒋昙儿身边,可听说过这种有趣的玩意儿?”老皇叔觉得这谢家丫头,脾气让人看不懂。
“听过,玩法的确稀奇,规则也有多种且完善,也考验人的脑力。”颂音实话实说,“不过……王爷有句话一直说错了。”
“哪句?”老皇叔问了一声。
“王爷看来,我过去跟在她身边,位置似乎是如侍女一般,只是一朝找到了亲生父母,便弃之而去,对吧?”颂音嗤笑了一声。
“难道不是?本郡主打听过,你无依无靠,多亏了蒋家收留你,要不然你就算不被饿死在路边,也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拐走了,谢姑娘,虽说我没有出门闯荡过,可也知道这京城之外,多得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一个姑娘家,生得也是花容月貌,若独自一个人游历在外,只怕被人欺负得连骨头都不剩!”
昭康郡主说着,看着颂音的眼神更蔑视了:“蒋家人心善,心疼你孤苦无依,怕你出事,所以留你在身边,却没想到你成了谢家千金之后,竟记恨蒋家人支使你的旧事,如此品性,真是卑劣又小家子气!”
颂音一直都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
就如昭康郡主一般,仿佛蒋家向她施舍了无数的恩情。
此刻她也没怒,反而还十分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我看你是被戳破了小心思,恼羞成怒了吧!?”昭康郡主脑袋扬得更高了。
颂音嘴上的笑容没散,只是同情的看了老皇叔一眼:“郡主如此天真,想必王爷教导起来十分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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