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蛮不讲理,时而咋咋呼呼,时而又变得大方豪爽……
比这天色还要善变,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善变的人,所以有时候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昭康郡主好像很喜欢你。”陆云暗突然对她说道。
“???”颂音眉头一皱,“你只怕是看错了。”
“怎会呢?我与郡主认识很久了,她这人就是这样,喜欢什么不会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我还记得几年前我买了个做工精巧的小玩意儿,她瞧了便是一副高高在上十分不屑的样子,但没过多久她手里也偷偷藏了一个。”陆云暗也忍不住摇头,“她别扭得很,有时候让人难以招架,但与她做朋友,是不会亏本的。”
陆云暗说着,欲言又止,但还是补了一句:“她这个人看着聪明,但受骗上当的次数却比谁都多,明知旁人说的是假话,可只要对方低声下气地哄上两句,她转头便忘了,一开心,什么东西都舍得撒下去,也亏得王府富贵,供得起她这般散财。”
“确实好骗。”颂音点了点头。
“你是不知,她这人朋友多,可知心的却没有一个,原因便是这性子,她不知道交朋友是要交心的,只觉得既是朋友,便多给些赏赐,可这京中贵女谁不要脸面?哪能受得了她这般耍弄?所以有些脾气的都与她隔着心,碍于王府,不近不远地走动着,而那常常凑到她跟前的人,为的是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陆云暗又道。
这一点,颂音也是有些了解的。
“若是这样,我倒觉得郡主也有些可怜。”谢盈月眉头微蹙。
和她也有些相似之处。
她朋友也有不少,可那些人……多半都是她讨好得来的,表面上对她很客气,但只看重她的才名,当她名声有瑕疵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将她排除在外了。
如今她大哥有了前途,好像一切又恢复如常,可她自己清楚,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纵使她想,也做不到和以往那样自然的与那些人相处了。
颂音对此并无感觉,在她看来,昭康郡主已经极为幸运了。
前世被人蒙蔽算计确实也很无辜,但这辈子,已经有不少真相摆在她眼前,是她自个儿不愿意信,但凡她狠下心,凭她郡主的身份,谁能伤她分毫?
她做得已经够多了,虽说没有直接帮助昭康郡主,可她与蒋昙儿相争,郡主是完全可以从中发觉蒋家的恶意,她可以得利,是仍旧一门心思扎进去,还是高傲地拍拍屁股走人,都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与陆云暗告别,各回各家。
次日一早,颂音便被徐青麟抓去义诊。
而此时,蒋昙儿气得厉害。
眼前,七王爷专门来看她,顺道告诉她,宁氏那案子,已经结了,任何人不得再多问。
这是镇抚司拍板定下的,而镇抚司任何决定最终都会呈报陛下,所以只要陛下不驳回,那这事儿便没有更改的可能。
“湛明翀,你不是说独孤将军有很多义子吗?而且他做事一向公正,既是公正,为何会偏帮颂音?”蒋昙儿有些委屈道。
颂音很狡猾,她回谢家之后,更是滴水不漏。
也只有宁氏这事儿上,她明显下了毒,算是被抓到了把柄,所以她才会这么急切,立即让七王爷去抓人,因为她知道,错过这个时候,以后再想拿到颂音的错处,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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