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潞城的时候,也认识个女掌柜,那我让她来帮我吧……但我大嫂……我还是要她帮忙监督,外人做事,是没家人放心的。”蒋昙儿退了一步,艰难地做出选择。
湛明翀深深看着她:“那你记得要让沈氏隐藏好,切不要暴露身份。”
“……”
二人在府中谋算着,而此时外面,也有不少人在谈论着蒋昙儿的事儿。
她初入京城时便惊艳许多人,与郡主做伴,得王爷青睐,京中贵女与她也多有往来,所有人都以为她就算做不得王爷正妃,也该是个侧妃,却没想到,突然就无声无息做了侍妾。
有人嘲笑,有人生气。
比如昭康郡主,得知情况,气得像是着了火。
只觉得自己的脸面被蒋昙儿踩在脚底狠狠搓了无数遍。
蒋昙儿不是不能去做妾的,可她不该在亲娘临死之前上赶着做妾!
她过去抬举蒋昙儿的次数还少吗?虽说如今是不太喜欢她了,可在别人眼里,蒋昙儿还是她的好朋友呢!
蒋昙儿如此作贱自己,无疑也是丢她的脸!
“她倒是豁得出去,为了入王府,什么孝道规矩还有自尊都不要了!我好好一个郡主,还要被她连累,这外头不知有多少人说我有眼无珠呢!”昭康郡主气哭了,“她怎是这样一个人,之前口口声声和我说自己与七王爷真心相爱,还说要为将来努力,她就是这样努力的?!”
昭康郡主找到了陆家姑娘,不停地发泄情绪。
她本来想找谢盈月的,之前谢盈月求她救人的时候答应她,以后要常往来,但前提是,不能打扰谢盈月下棋……
可她当时也不知道谢盈月每天要花一整天的时间去下棋啊!
卢家世子都没她这么忙!
陆云暗却觉得十分高兴:“郡主气过了便好了,总好过一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昭康郡主气鼓鼓的,想了想,看着陆云暗,又道:“你与卢少简毕竟是青梅竹马,如今蒋昙儿嫁人,他必然是死心了吧?我若是你,便是他想要挽回,也不搭理他,谢家郎君人长得是凶了点,但待你还是不错的。”
提起卢少简,陆云暗讽刺地笑了一声。
她可听说,卢少简还去送嫁呢!
蒋昙儿入王府后那一天,卢少简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卢家老太太年纪大了,经常忘事儿,还以为孙子是和她吵架了,竟还派人让她过去劝劝……
她当即便“呸”了一声,将人赶走了。
她一个有婚约的人,去卢家劝前未婚夫?真敢那么做,她就真成没脸没皮了!
“什么挽回不挽回的,我与他往后就是陌路人,便是与卢家,也没什么情分了,他家的事儿,以后懒得多问。”尤其是如今听说蒋昙儿的选择之后,她心里那股怨气散得更快了,“郡主,我可听说,蒋昙儿母亲的死,你也知些内情,所以我还以为你会找谢大姑娘一起探讨此事呢,没想到竟想起我来了……”
蒋家那边传出,说郡主和谢颂音见死不救。
但没几个人搭理,毕竟那可是郡主,若不顾自己去救人,那才不是她呢。
“还说呢!谢家这两姐妹,该是一母同胞才对!谢颂音是混账,谢盈月也是个骗子!我找她三回了,她都将我打发走了,还说若想找她,可以去习艺馆看她下棋!那么无趣,我才不要去!”昭康郡主立即怒道。
“……”陆云暗喝了口茶,隐忍着笑,“谢二姑娘可是个好性子,郡主别和她计较,想来她是真的爱下棋,否则绝对不会对你的邀请视而不见。”
昭康郡主吐了口气。
她让人去盯梢了,知道谢盈月是绞尽脑汁地下棋呢,所以虽然生气,她也没强行拉着人陪她。
就是不太理解,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而此时,谢盈月正在和卢世子对弈。
谢盈月入习艺馆以后,进步飞速,只是资历尚浅,所以每日要做的就是不停提升经验,恰好今日卢家世子前来棋馆,发现之前留下的棋局被人解了,便多问了几句,自然而然,便与谢盈月对弈起来。
谢盈月从前多是自己琢磨此道,棋路略偏,剑走偏锋,卢家世子自幼跟着名家大师学习,所以稳扎稳打,后者自然更占上风。
二人这局棋下了很久,最终卢世子略胜一筹。
谢盈月输了之后,倒也没有慌,只是淡淡起身,客气两句便罢了。
倒是卢世子,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着说道:“你的棋艺已经极好了,取舍有余,却用战不足,谢姑娘心性少了些坚韧,若能再果断些才好。”
下棋能看出一个人的性子,这谢姑娘细心谨慎,对整个布局的了解也足够,但擅守少攻,若能再多些神妙变化,必然能大有长进。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