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卢世子,已经是京中难得的好郎君了,洁身自好、身份高贵,寻常女子难以接近,你得了机会,怎么不用呢?”琴师又道。
谢盈月愣了一下。
是啊,如果是以前,她会用的。
可是现在……
“据我所知,卢世子心有所属。”谢盈月声音轻轻的,“而且,我现在只想要将棋下好,婚姻大事,以后再说。”
她曾很多次幻想过,自己未来的郎君会是什么样……
荣华富贵、才貌双全,又或是有凌云壮志,顶天立地……模模糊糊的,有很多种可能,但此时被别人这么一说,她觉得,她能确定,她未来夫君,一定是与蒋昙儿无关的人。
蒋昙儿的裙下之臣太多了,卢家的热闹也太多了,她不想掺合。
卢家世子……对她而言,是一盘坏点心,远远看着赏心悦目就够了,她才不要靠近了闻。
琴师见她这么固执,都忍不住替她着急。
而此时,卢世子也有些诧异,但也没纠缠,可他身边两个小厮,其中一个却偷偷听了墙角,回去之后,立即将谢盈月的话说了。
“小人行径,以后不能再做了。”卢世子微微皱眉。
“是,奴才是小人,可小的也是觉得奇怪嘛……您还是头一回这么巴巴地给姑娘送东西呢,这谢姑娘却理都不理您……小人觉得,您本就常来这习艺馆,以后与这位谢姑娘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若不知缘由,只怕以后莫名将人得罪了,所以不如先打听清楚……”小厮小心翼翼的,然后又道:“谢姑娘躲您远远的,是因为她觉得您有心上人。”
“……”卢世子嘴角抽动了一下,回头看小厮,“谁?”
“小的不知道……”
卢世子皱了皱眉头,脑中浮现出一个身影来。
谢家姑娘所指的莫非是那蒋姑娘?
他之前因三弟的事儿,的确是故意打探过对方的性子,也曾来往过几次,当时觉得那女子有些巧思,竟能创造出五子棋还有象棋之物,的确很是不同……
但也只是有些短暂的好感……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卢世子一时有些后怕,家中弟弟因为这蒋家姑娘失了分寸,他做兄长的,就要做好榜样,绝不能让人瞧了笑话!
卢世子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我用不着的那些棋谱,留着也浪费,明儿送来习艺馆吧。”卢世子叹了口气。
人果然不能有一点“异心”,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之前对蒋家姑娘生出的那一丝好奇看似没那么严重,可却是他最不该有的情绪。
“是给谢姑娘吗?”小厮问。
“不拘何人,有意钻研,都可借阅。”
卢世子心里有些警醒,仿佛是被人戳开了埋藏的秘密。
明明他对那蒋昙儿只是生出过几分好感,可仍旧有种羞耻的感觉,仿佛阴暗发霉的东西突然见了阳光,更显卑陋龌龊。
他深深叹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如洪水猛兽一般对待,因为他的“心上人”,所以他好像变成了一个讨厌鬼,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谢二姑娘刚才似乎不太看他了……只怕是在怀疑他晋南公府的家教有问题吧?
似乎……是有点问题。
他是不是对他那弟弟太过柔和了?
卢世子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谢盈月刻意避让,他也没想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觉得丢人,躲了几日没来习艺馆,等谢盈月再听到卢世子的消息时,是这位卢世子被陛下点为了司仪郎,专门掌管几个月后藩属和他国往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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