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音也知道,在这皇宫之中,上位者的话即便有错,也不能随意反驳,可让她安分挨打,她是做不到的,所以此刻立即道:“我非后宫宫女,而是太医院在册御医,掌掴之私刑,并不合规矩,我今日可以受罚,只是受罚之后,明日朝堂之上,我家父兄必要请陛下为我做主。”
太医院御医是有品级的,只要不是医案有错,哪能说打就打说杀就杀了?若性命安全如此不受保障,谁还乐意做这太医?
况且,她也不只是个太医,背后还有侯府谢家。
“你一个小小太医,竟然威胁我?”清月太妃觉得不可思议,“你犯错在先,你父兄又能如何?!”
“我犯了何错?你们说这东西有毒,它便有毒?没请其他太医验证便定了我的罪,只怕荒唐。”颂音声音说得并不快,也在计算着时间。
她在惠妃殿门口被请走,惠妃不会不知情,为她调理身体近两月,这人不可能置之不理。
不过颂音也觉得有些不痛快,她果然是要努力地往上爬才行,即便不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也得保证自己的基本安全,这被人围攻要打要杀的境地,让她很是不爽快。
清月太妃被气得连连咳嗽:“你这东西,还要验!?且不说下毒之事,便是你今日冒犯哀家……”
清月太妃话没说完,惠妃娘娘来了。
除了惠妃之外,还跟着其他五位妃嫔一起。
这五位妃嫔倒不是来帮忙的,而是听说惠妃出来了,所以立即出来凑热闹,看看这人到底是病到什么地步,只是没想到……
惠妃气色好得过分。
惠妃已经有四十了,可这两月没见,总觉得这张脸似乎都年轻了许多,面上不见皱纹,气色白里透红,面容微微圆润了一些,但并不明显,整个人瞧上去就像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妇人,颇有风韵。
惠妃上前行了个礼之后,立即看向了颂音,瞧见她左右被嬷嬷拉扯着,面上立即露出了不满。
“谢太医犯了什么事儿,竟叫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动到她身上来了!?”惠妃立即严肃道,也没给太妃面子。
她知道事儿肯定是太妃指使的,但……一个太妃……呵!
惠妃知道陛下那德行,年纪大了,就惦记旧情分,将太妃请回来仔细伺候着,史书上都得赞陛下有情有义、至纯至孝,但若说陛下真的将其当成亲娘一般……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跟陛下这么多年,有母家做依仗,同样也有情分做靠山,她心情好可以将太妃当成长辈侍候着,但若是太妃动了她的人,她也是不能忍。
谢颂音给她调理身体本是受陛下之命,她原本是不在乎的,但两个月日日相见,也用了不少颂音的药,短短时间,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变好了。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不懂恭维之术,但做事实在。
她还是谢家之女,那谢亨好歹是个侯爷,勋爵之后,岂能随意受辱?
况且她兄长还在为陛下效力呢,陛下有意抬举谢家,太妃此举,不是在打陛下的脸吗?
惠妃一言,让清月太妃脸色更差了。
“是哀家要罚她,她携毒入宫,而你这些日子又闭门不出,哀家担心她给你下了毒,这才动了怒,惠妃,你莫要偏听偏信,觉得她当真是个无辜的小丫头。”清月太妃又道。
惠妃娘娘笑了一声:“原来是太妃娘娘的意思,本宫还以为是这些混账玩意儿看不得本宫好,所以才针对谢太医呢……不过娘娘放心,本宫虽然闭门不出,但身体的确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至于说谢太医藏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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