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家在朝堂上能力不足,便需要他家来推举。
只要不推举那些让陛下忌惮的人,问题是不大的。
“谢副使能给我什么呢?那些新药只怕不够了。”奚照辕认真问道。
既是合作,那不能是他家费时费力、谢家得好处,总要有来有往,两家情谊方能长久。
虽说他刚才表露了几分对谢盈月的关心,但那是他个人的私事儿,不能混为一谈。
奚家祖辈数代,积累下来的消息网还是十分可靠的,而如今颂音缺少的就是这些。
所以此刻,当奚照辕认真提出要求的时候,颂音也没拐弯抹角,只道:“我送一个对奚家毫无恶意的皇子给你们,可好?”
此刻谢亨走在前头,二人在后头嘀嘀咕咕的。
奚照辕面色一变,险些没稳住说出几句脏话来。
“谢副使,你说的皇子……是哪一位??”奚照辕心里有种想法,但又不敢直接问,毕竟太匪夷所思了,陛下明明早就不行了……
“说不好,有一就有二,这个不行就再换一个。”这方面,颂音也是没法子,但凡建平帝的儿子们有不错的,她也不用费这大劲儿,“陛下的身子已经大好,惠妃脉象虽浅,但我其实是有把握肯定她已怀孕的,只是在陛下面前,凡事留几分,没有一口咬定。”
“过几日惠妃的消息定下之后,陛下只怕就要……忙起来了。”颂音又道。
最近她一直要求建平帝克制欲望,简单来说,就是除了惠妃,别的妃子,压根就没临幸。
也是担心建平帝身子还没好便随意发泄,影响治疗。
“谢副使……”奚照辕服了,恨不得立即和这人拜把子,“你可真行。”
“多谢夸奖。”颂音扬了扬脑袋。
奚照辕突然觉得前路明朗了几分,虽说建平帝年纪不小了,很可能他老人家驾崩的时候,皇子还小,但其实问题不大,如今朝臣们还算稳重,陛下若出事,为稳定四方,定会选取好几个实力平衡的官员辅政,只要不是一家独大,坚持几年还是足够的。
当然,也有风险。
所以最好能确保陛下长命。
陛下虽然不是多么让人赞叹的明君,可权力集中,大事儿上也不出大错,有他镇守,朝中能维持安然现状。
奚照辕此刻觉得陛下应该会活得挺久,从前不好说,但现在……这谢副使都能使枯木发荣,自然也能多留着枯木一些时日。
“本将会在京中多留些时日,一定会让谢副使满意。”奚照辕心情大好,“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副使医术高明,他日若我父归京,还劳烦副使替他诊断一番。”
“没问题。”颂音点了点头。
奚照辕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面上的高兴都难以遮掩,看上去爽朗无比。
此人容貌其实并不丑陋,多年前的旧伤留下的疤痕还有些明显,但也只是一条而已,只是这京中公子小姐们被养得精细,便容不下这点瑕疵。
奚照辕很快便上马走了,谢亨这才识趣地靠近。
“我观这小子是个精明的,而为父……说得多会显得人更笨,惹笑话……”谢亨讪讪的,“丫头,你们俩是不是聊什么大事儿呢?”
“父亲为何这么说?”颂音有些诧异。
“就是觉得,这种人,眼里都是大事儿,你们之前不是还提到什么新药吗?我觉得应该很要紧,所以不好多听,虽然我嘴也严实,可万一说梦话呢?”谢亨又道。
“父亲果然谨慎。”颂音也忍不住一赞。
她爹这样,如果不是遇到蒋昙儿,其实是能当一辈子富贵翁的。
谢亨在大女儿面前,一直没有多少威严,甚至很怕这个女儿,所以此刻被她夸奖,谢亨心里特别高兴。
颂音也提前让人去告了假,干脆与她爹一起回家,毕竟家里头肯定是一团乱,只怕她爹说不明白。
果然,谢家里头,孟氏眼眶已经红了,哭过好几回。
谢寄凌也才骑马归家不到片刻,谢寄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好在这次有脑子了,没想着去王府砍人。
谢盈月反倒很是镇定,坐在那里,表情严肃而认真。
见父女俩一起归来,他们立即围了上来。
“陛下怎么说?!”孟氏连忙看向丈夫。
一提到陛下的态度,谢亨脸就忍不住苦着:“陛下当然是同意的,当时都打算下旨了,我又哭又跪也没用……”
这么一说,孟氏险些晕了,谢盈月连忙将人扶住。
“娘,没事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陛下真的下旨,那此事便不能更改了,与其怨天怨地,不如认命,七王爷想娶我,必然想要牵制大哥大姐,如此一来我也是安全的……”
谢亨一听,连忙摇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陛下刚开始是这么想的,后来大丫头不是来了么……”
颂音都觉得孟氏可怜。
她爹也不是有意卖关子,就是慢性子,还没来得及抓重点。
颂音只好开口,先说喜事儿:“陛下并未赐婚。”
众人松了口气,孟氏眼睛都亮了,此刻谢亨才连忙将细节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一家子表情各异。
孟氏是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谢寄凌则是在思考那奚家主动帮忙的用意,甚至怀疑颂音是不是与对方交易了什么,这代价大不大,而谢寄言只顾着高兴,懒得多想。
谢盈月则愣了愣,从尘封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个“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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