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颂音正大光明地与众臣和使臣们商议政事。
她话不多,也没有特别需要她的地方,所以她尽量保持沉默。
颂音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已经是平地起雷的存在了,也不能每天都刺激别人,总要给别人喘口气的时间,这样才能慢慢习惯。
而且,建平帝虽然是个挺自私的帝王,但这些年来大事上也没太含糊,朝中能臣还是不少的,这些人办起大事儿来更是很周全,颂音初出茅庐,也不敢轻易抢风头,所以与其开口惹人注意,不如多看多听,多学学本事。
她这老实样子,也让人对她的防备心少了几分。
最终议论的结果也不错,除了要查边境贪税之事之外,又重新拟定了几国贸易细则。
颂音还听了老臣在她耳边嘀咕,说这敦鱼国其实早在百八十年前就有顺服之意,意思是人家压根不想称国,总被欺压,日子却是不好过,但大苍嫌弃人家小、又在一群海岛上,百姓都是粗鄙渔民,不开化,觉得管理起来麻烦,所以……不要。
颂音闻言是一阵沉默。
不得不说,大苍的国君,似乎都没什么大志向。
忙活完这些之后,颂音从御书房离开,又去了后宫、惠贵妃,这一胎让建平帝格外在意,怕贵妃年纪大了保不住,所以每日让太医诊三次平安脉,时不时也让她亲自去瞧。
而此时,敦鱼公主也特地被带过来见见德妃,惠贵妃如今在宫中位份最高,所以她也在场。
敦鱼公主见到颂音,眼神多了几分热切和打量,似乎有意交谈。
但颂音却并没有刻意接近,言语客气,只是在出宫之时,同行一段。
“昨日多亏了谢大人美言,我们敦鱼国才有在大苍陛下面前开口诉求的机会,我今日入宫,便想着或许能见到大人,所以特地为大人准备了一个礼物,望你能收下……”敦鱼公主给颂音塞了个小木盒。
打开一看,是一颗好大好大的珍珠,白中透着淡淡的粉色,一看便是珍品。
颂音眼皮一跳,却没接。
东西是好东西,但乱拿肯定是不行的。
“我说的话,是为了公事。”颂音直白说道。
敦鱼公主愣了一下,以前敦鱼国也不是没派过使臣前来,每次各种礼物也有不少,陛下身边的臣子,能说得上话的,都要送一送,即便不收买说几句好话,也要保证谁也不得罪。
“你们敦鱼进贡的珍珠,陛下已经赏了我不少。”颂音语气和气一些,“所以公主还是收起来吧。”
“原来是这样……”敦鱼公主见对方不收,也不敢执着,立即照办。
“不知公主对这桩婚事怎么看??”颂音又问。
“我能留在大苍就满意了,不瞒谢大人,我们敦鱼国力小,这几年百姓过得也越发辛苦,大苍这边……越发嫌弃我们,称我百姓为海奴,长此以往,我怕我国百姓越发难以生存,此次我能留在京中,对我敦鱼来说,影响甚大!”
一个敦鱼公主看似很微小,但实际上,是可以影响别人看法的!
至少边境那边,大苍那些大小官员和百姓们,也不会再一口一个海奴地叫着,总要多几分重视……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留在京中、入皇室了,对吗?”颂音又问。
“是的。”敦鱼公主认真说道。
此次贸易细则改了不少,对敦鱼有利,可这利……不知能不能落在实处,因为大苍那些官……与他们敦鱼来往的那些官,很贪心,总是喂不饱,肯定会想法子应付朝廷。
只有她留在京城,才能略有震慑。
能促进那新税真正地实施到她敦鱼百姓的头上。
“敦鱼礼数不重,你又是侧妃,你这颗珍珠应该送给该送的人,如此才能早日入王府,若是晚了,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变动呢?”颂音声音轻轻的,似乎是提醒,又道:“你既拼命为百姓图谋,便要学着稳住自己的地位,至少不论七王爷如何,要保证你自己不受影响,不知公主懂不懂我的意思。”
公主愣了一下,似懂非懂。
但她回去之后,可以向使臣请教……
颂音很欣赏敦鱼公主,毕竟这人心里应该也很清楚,留在京中,其实也意味着,一辈子受人冷眼,生死都是听天由命。
颂音如今影响也越发大了,她已经想好,等到新的皇子生出之时,建平帝也会在喜悦之中,到时候,便是她收割七王爷性命之时。
她要七王爷的命,还建平帝几个新生孩儿,应该与她师父的规矩差不多。
这敦鱼公主的出现,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所以,必要的提醒,也可以有。
不过她不会为了这位无辜的敦鱼公主,放过湛明翀的命。
颂音说完,很快走了,敦鱼公主稀里糊涂的,回去之后,也立即和使臣商议,使臣们最终商议出一个结果,那就是将这珍珠送给礼部官员,让他们想法子,将婚事提前。
迟则生变,只有入门了才是真正的王府侧妃。
进门之后,不论七王爷喜不喜欢,他们公主都必须要尽快地怀孕。
不论男女,长大之后,回敦鱼继承王位,这样也能和任何一个国君论亲论辈了,他们百姓还怎么会被称“海奴”呢!
当然,这是美好的愿望。
“听说这个七王爷早先有过一个侧妃,最近才死了,七王爷这年纪一个孩子都没有,哎……希望他身体是健康的,这样才能快点借我们一个孩子……”使臣们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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