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谢盈月脸微红,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她是清娘,年纪比我还小呢,整日戴着面纱,我也没见过她的真容,不过她这个人和我们不一样,很清高,但对勾引男人,她确实懂得很多。”荷娘开口又道。
谢盈月听愣了。
她没听过什么清娘啊?
荷娘笑了笑:“除了我之外,还有不少姑娘,但去处我就不知道了,想来清娘是办大事儿的,她这个人很骄傲也很自信。”
清娘手里拿捏着她们所有人的把柄,知道她们的来路和退路。
所以嘴上说是让她们帮忙办件事,实际上也是威胁,大家伙都是出来混口饭吃,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人,所以便答应了。
她如今没办成,回去之后,多半没个好下场。
但清娘忽略了一点,她们这种人,其实多是行尸走肉,一条贱命早在被卖的时候,就不当一回事儿了,本就是最卑贱的人,又哪里来的路可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愿意的时候,什么活都能干,但若是不愿意了,就是豁出命去,别人也拿她没法子。
所以在眼前这个小姑娘连续问她三个时辰的时候,她就想好招了。
眼前这大户人家的千金天真又认真,命可真好。
许是命太好,让人看着羡慕,所以那勾搭人家亲爹,毁人家父母恩爱的活,不仅成功不了,而且干了也缺德,也没那么有意思了。
荷娘又说了一些,将清风馆的事情都说了,谢盈月都听愣了。
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我说过不为难你,绝对守信,不过……”谢盈月看着她,“不过你毕竟是来害我家人的,所以我不可能感谢你告知这些。”
对方没说什么。
谢盈月还有些不放心,又怕那个清娘又利用这个女人再去做别的,所以想了想后,又道:“你还是在这别院再住几日吧。”
女子也不在意这些,被软禁反而还好些,能多活几天。
都说大户人家的姑娘被关在家里头关得傻,可瞧着也不是那样嘛。
谢盈月立即起身,让人去查清风馆。
不过她这边派人去查,那边奚照辕便找了过来。
“清风馆有我盯着,你不用操心。”奚照辕很是严肃,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就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谢盈月有些诧异,小心问道:“奚将军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奚照辕憋了一会儿,看着谢盈月那真诚的样子,忍不住吐了口郁气,“他娘的……我看上去已经这么憔悴了吗?!”
“……”谢盈月微微抿嘴。
奚照辕也发觉自己有点过于粗俗了,无奈道:“我最近没睡好,整日做噩梦,暴躁了一点而已,不是在冲着你发脾气。”
“我知道,我没做错事,你若是凶神恶煞地骂我,那你这人……就是个恶霸混混了,损得是你们奚家的颜面。”谢盈月从容自若地说着,“我弟弟前些日子也做了噩梦,那次之后,也总睡不好,不过家里有养神汤,多喝些,慢慢会好转的,你要不要试试?”
“试!好东西自然要试!那就有劳二小姐了?”奚照辕立即换了一副态度,又补充道:“这个清风馆,我与你大姐已经谈好了,留着自有用处,所以有我盯着,你只管操心谢家就行,放心吧,出不了大事儿!”
“清风馆里的人是谁?那个清娘。”谢盈月说着,声音轻了几分,“是蒋昙儿吗?”
奚照辕看着她眼神一亮:“二小姐很聪明。”
“因为荷娘说,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姑娘被送去各处,所以我猜测清娘背后的人别有所图,而那个清娘,处事风格我觉得挺熟悉,便随便一说……真没想到,她竟然没死。”谢盈月也挺诧异,“其实,一个死人,有很多种方法让她消失不见,尤其是我大姐,若她想做,轻而易举,可她却没有……”
“蒋昙儿是不是还牵连了什么大事情?”谢盈月接连又问。
很多东西她其实都能乱猜,但有时候猜中了也不敢说。
但奚照辕这个人胆子很大,不拘小节,似乎也不会因为她是个姑娘家,而在她面前故意收敛,骂人的话更是张口就来。
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需要收敛的。
奚照辕最近憋得慌,浑身都带着一股怒气,没地儿发,听着谢盈月的话,他觉得心里就像是通了一条潺潺小溪一样,舒畅了许多。
“蒋家的产业、清风馆,还有七王爷封地产出加起来都不是个小数目,但最近七王爷府上却紧巴巴的,陆续还当了不少东西,这些银钱都不知去了何处。”
“这个蒋昙儿……脑子里装着奇思妙想,我与谢副使都怀疑她还替七王爷做了别的事儿,未免打草惊蛇,这才暂留着她的小命,观察一番,不过……最近七王爷在府中自省,也是时候摆脱那些暗卫,偷偷与那个蒋昙儿谈一谈了。”
“谈?”谢盈月皱了皱眉头,“要利用她?”
“不是利用,是威胁,是看她要选择什么样的死法。”奚照辕声音很是冷漠,“这世上,任何人我都可能放过,唯独此人……我一定要让她死得彻底。”
“你们很熟吗?我听寄言说,你们见过一面,若说结仇,那也是蒋昙儿恨你,你为何会如此讨厌她?”谢盈月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话,正问到了奚照辕的憋闷之处。
没忍住,又骂了两句,这才黑着脸道:“我若是与你说缘由,你定会觉得我疯了!不过……老子一想到自己做的梦,便恨不得将她活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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