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交锋
校友会舞台。
男女主持人走上舞台，分别是校学生会的副会长陈一菲，以及一个播音主持专业外形帅气身材高大的大四学生，黄一鸣。
两人先是声情并茂地做了开场白，之后就是节目了。
第一个节目是多人合唱，随着合唱团的男女成员走上舞台，正式宣告了大会的开始。
舞台下的观众也安静了下来，或兴奋，或期待……表情不一而足，但看得出来，人人都很兴奋。
张昭则在后台里等着，他看不到舞台上的盛况，只能跟着观众的掌声和反应，来断定这个节目是否受欢迎。
随着节目一个一个地结束，终于，轮到了第7个节目。
“现在，有请我校声乐系大三年级的张昭，来给大家献上他自己创作的一首歌……”主持人陈一菲满脸笑容地进行了介绍。
舞台下，学生们知道张昭创作了《童话》，以为他要唱的是《童话》。而坐在前排观众席上的那些娱乐公司的高层或者对张昭不了解的一线明星们，眉头不由都是一皱。
唱原创歌曲？
在这么正式的舞台上，居然唱一首原创歌曲？这个学生，真的那么自信吗？或者说，学校真的让他这么肆意妄为吗？
就算想要出名，利用这种方式实在不明智，原创歌曲一般都是没有经过市场检验的，有时候反而弄巧成拙，让人对他印象大差。了解张昭底细的齐玥则稳稳地坐在座位上，甚至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对身边的冯佳年说道：“冯总，接下来要好好听了，张昭的歌不错的。”
“哦？你认识？”冯佳年听她这么说，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也好奇，她竟然跟即将上台的学生认识。
“嗯，他是我师弟。”齐玥点了点头，张昭可以说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此时，她也顾不上连张昭的面都没见过了，先在冯总面前承认下来，这样，之后的计划才可以顺利进行。
“那就好好听听。”冯佳年淡淡一笑，一个新人的原创歌曲，能有什么期待？她这么说，不过是随口敷衍齐玥而已，心里则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让齐玥就范。
刘一刀刘老爷子跟公司签的合同就快到期了，要是不想办法尽快续上，等刘老爷子被别的公司挖走，那一切就都晚了。舞台上，张昭从后台走了出来，身材高大，颜值帅气的他一登场，就让第一排并不看好这个节目的观众眼睛一亮，不说唱歌唱得怎么样，起码这个外形，是很适合当艺人的。
“长得不错。”冯佳年也不由赞叹了一句。
齐玥则是牢牢地盯着张昭，眼里微微放光，她也没想到，张昭的形象会这么完美，在她看来，一般有才华的创作者，形象上都比较邋遢，而且颜值也不怎么样，就像刘老爷子，整一个乞丐形象，满脸麻子不说，身材也矮小，要不是知道底细的人，恐怕谁也不会联想到他就是音乐圈内赫赫有名的“刘一刀”。
“大家好，我是张昭。”舞台上的张昭没有一点拘束和紧张，前世大场面他可见过不少，加上此刻他底气十足，就更不会把这样的小场面放在心上。
“我要唱的歌是，《同桌的你》。”随着他介绍了歌名，舞台下的观众席上顿时一阵大哗。“什么，是《同桌的你》？”
“张昭要唱《同桌的你》？”
“《同桌的你》是张昭的歌？”
“原来《同桌的你》是张昭写的啊。”
“我现在才知道，《同桌的你》是张昭的歌。”
“当初我听到歌之后，差点都哭了。”
“……”
因为张昭并没有高调地宣传《同桌的你》是他的歌，所以学生们大都不知道《同桌的你》是他写的，只知道《童话》这首歌，此时听后，纷纷激动不已。
而观众们的喧闹，也影响到了前排的那些大佬和明星们，有的听说过这首歌，暗暗惊讶居然是台上的那个学生写的，有的没听过，则好奇这首歌能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同桌的你》？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冯佳年皱了皱眉头，隐约觉得这个歌名很熟悉，但仔细想却想不起来。
“这首歌前段时间还是拇指神曲。”一旁的齐玥解释道。
“哦？拇指神曲？”冯佳年听后，也暗自惊讶，能被称为短视频平台神曲的歌，一般传唱度都很广，而这就代表着受欢迎，受欢迎就有大卖的潜质，没想到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居然能写出一首有大卖潜质的歌来。
“对。”齐玥看着冯佳年惊讶好奇的表情，心中对于那个计划更加有把握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因为张昭已经开始唱了，极有质感的嗓音，一下子就抓住了在场听众的心：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低沉而沧桑的嗓音，伤感而忧郁的歌词，现场一片安静，只有歌声在头顶上盘旋。虽然绝大多数的学生已经听过了这首歌，但在现场听又是另一回事，这种感觉，是无法取代的。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旋律简单，歌词浅白，但感情却是真挚的，那股萦绕在人们心间的对于曾经同学的怀念和记忆，却是悄然地浮现在了眼前。
那曾经一幕幕甜蜜又温馨的场景，还有追逐嬉闹的美好时光，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前排的观众大多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克制感情早成了他们的习惯，可歌声还是把他们带回了从前，那青涩的时光，又羞又怯的美好，让不少人眼眶微红。“……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啦……啦……
啦……啦……”
终于，一曲结束，张昭对着台上微微躬身，然后退下了舞台，他的任务完成了，没必要继续留着。
舞台下，观众们情绪调动了起来，哪怕是已经听过不少遍的学生们，也一个个处于莫名悲伤的情绪之中。
对于学生们来说，他们更能体会到歌曲里的场景和真挚的情感，因为他们就是学生，临近毕业的学生更是感同身受，有些甚至哭得稀里哗啦。“好听！”
“张昭唱得真好听。”
“比音小兔好听多了，歌曲还是要听原唱的啊。”
“怎么办，我忽然想哭了。”
“有没有人录下张昭唱的歌，给我转发一份。”
“哈哈，我恰好录下来了，想要的加我。”
“我。”
“我加你。”
“我也加！”
顿时，一连串的回复声。
……
“这首歌不错。”前排观众席的边缘，冯佳年听完后，眼里也带上了欣赏，她此前没听过这首歌，大概是在什么地方听过有人提到这个歌名，所以才有一点印象。听过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确实有成为拇指神曲的资格，虽然歌曲不是那种让人一听就非常惊艳的类型，但却是那种令人听完之后很舒心的小清新，也容易产生共鸣感。
这个张昭，难怪敢在这种场合下坚持唱自己的原创歌曲，而学校也敢给他唱，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冯总，张昭可不止写了一首歌。”齐玥坐在旁边，听到她的话，连忙说道。
“哦？他还写过别的歌？”冯佳年侧头看她一眼，见她神情高昂，隐隐地察觉到了她的一些想法。
“嗯，他还写过另外两首歌，其中一首歌，就在天籁奖的前15名榜单上。”齐玥说道，眼下天籁奖才是音乐圈内的盛世，提起来更能让人感受到张昭的厉害之处。
“他的歌上了天籁奖？”冯佳年一听，脸色顿时一肃，能上天籁奖前15榜单的歌，那都是从几千几万首歌杀出来的，绝对不容小觑。
“没错，虽然挂在末尾第15名，但是唱他歌的人，却是一个二线歌手。”齐玥故意装作一副平淡的语气。
“《学猫叫》？”都不用她说下去，冯佳年马上就想到了把一个二线歌手送上天籁奖榜单前15名的那首歌，要知道，这首歌当初刚进入榜单时，可是让一票圈内公司大开眼界的，因为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个二线歌手也能挤进天籁奖榜单，此前从没有人做到过。
所以《学猫叫》这首歌也因此闹得人尽皆知，虽说如此，大家其实也都清楚，二线歌手进入天籁奖前15名榜单几乎不可能持久，不用半天估计就会掉出榜单，可是一天时间过去了，《学猫叫》还挂在了榜单上，只是从第14名，变成了第15名，依旧坚挺。
这就不得不让人对《学猫叫》更看重了，也就对写这首歌的人看重了，冯佳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而且还有另一首歌《同桌的你》，她刚刚听过，就觉得很有潜力，而能成为拇指神曲，也说明了这一点。
“冯总听过？”齐玥一看冯佳年有些激动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了解过《学猫叫》这首歌。
“嗯。”冯佳年确实听过，她是负责音乐部的副总监，对于音乐这方面的消息自然最为关注，公司也有云端数据，就算她没关注，助手也回提醒她的。
“你确定《学猫叫》是这个张昭写的歌？”她又问了一遍，主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张昭本人亲口承认的。”齐玥以一个“我跟张昭亲自谈过”的语气说道。
果然，冯佳年马上误会了她跟张昭本人很熟悉：“齐玥，你是想让张昭当你的合作者？”此时她也想到了刚刚齐玥说过的话，能找到一个合作者，而张昭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嗯。”齐玥重重地点头，但其实她还没有跟张昭谈过话，心里没有什么把握，但此时却不能露怯了，这是她对付冯佳年的法宝。
“张昭虽然有《学猫叫》和《同桌的你》，创作天赋也是有的，但他还不能和刘老爷子比。”冯佳年摇了摇头，张昭确实表现出了很不错的潜质，但跟刘老爷子一比，那就是蚂蚁与大象的区别。
张昭是蚂蚁，刘老爷子就是大象，后者能有现在的地位，可是一首首歌堆叠起来的，虽然张昭现在也有一首上天籁奖榜单的歌，但依旧没有可比性。
“冯总，我刚刚说，张昭还有另外两首歌，现在才说了一首。”齐玥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所以丝毫不慌。
“哦？还有什么歌？”冯佳年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能让齐玥突然变得这么自信，另外一首歌想必也不差吧。“这首歌齐总也许也听过，它的名字叫《童话》。”齐玥说道，同时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
“《童话》？”果然，冯佳年脸色又是一变，相比起《同桌的你》，《童话》这首歌大名鼎鼎，她就亲自听过，还有那个MV，里面的故事也让她欣赏不已，歌曲结合故事，完全让《童话》这个作品像核弹一样爆炸开来。
“对，就是《童话》！”齐玥点头。
冯佳年这次没有再说张昭不如刘老爷子的话，她只是看着齐玥，忽然微微一笑：“想不到你的学弟里面，居然出了这样一个创作天才。”
“是啊，我就想，刘老爷子他在张昭的这个年龄，写出过三首经典的歌曲吗？”齐玥努力引导道。
冯佳年脸色微变，仔细想想，刘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没出名，他是在三四十岁才出的名，但也不算晚了，因为绝大多数作曲家，都是在这个年龄成名的。创作不止需要天赋，也需要经验积累。
“齐玥，我承认张昭有才华，但你就不想想，也许张昭只是昙花一现呢？”冯佳年忽然道，张昭确实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天赋，但还没成长起来，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跟不确定的张昭比起来，显然成名已久通过无数作品证明过的刘老爷子更加可靠。
“冯总，还有一件事，你应该不知道。”齐玥却不死心，继续道，“张昭不止会写歌，还能拍电影，《童话》MV就是张昭拍摄的，还有，他自己拍了一部短片参加凤凰电影节短片大赛，现在排在官网的第一名！”
这下，冯佳年有些坐不住了，嘴巴都张大了，这个张昭还有这种本事？《童话》MV，居然是他拍摄的？她一开始看的时候，以为是哪个大导演无聊了，特意拍了这么一个作品出来，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的作品。还有，张昭拍的另一个短片，竟然能在短片大赛官网上获得第一名，那肯定也差不了多少，《童话》MV就是明证。
如果说，此前她对于张昭的印象，还处于一个很有音乐创作天赋的年轻人上，那么此刻，她对于张昭的印象就更复杂了，写歌，拍电影，两者都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天赋，那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大于二的结果了。
“齐玥，张昭签约公司了吗？”这一刻，冯佳年也忍不住心动了，尽管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劝齐玥答应刘老爷子的要求，但遇到张昭这么一个超级巨星的胚子，必须先拿下来再说。
“没有。”齐玥脸不红心不跳地摇头，她自己也不清楚张昭到底签没签公司，但这时候她肯定不能说签了。
“好，如果你能说服张昭签约我们公司，刘老爷子那边，我可以帮你说几句话。”冯佳年眼睛一亮，心里却加了一句，只是帮忙说话，至于有没有用，那她就不管了。
“我会尽力试试。”齐玥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她知道现在冯佳年之所以松口，完全是误以为她跟张昭关系很熟络的份上，要是被揭穿了，自己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还拿什么对抗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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