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合作达成
江国燕是宏基汽车的广告部总监，除了策划宏基汽车的广告外，也负责广告的投标和制定，可以说，宏基每年投入的广告费，她可以决定其中的80％，剩下的当然也需要领导来拍板。
今年的广告投入才开启了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的广告没有投入，但具体投给哪个电视台，哪个节目，或者请什么大牌明星当代言，目前正在研究之中。
投钱打广告，当然不是为了打水漂玩的，最重要的是能把这些投入的钱给赚回本的同时，还能大大地赚上一笔，这才并不算辜负了这些巨额广告费的投入。
上午她开了个会议，跟广告部的下属研究了一下，最终确定了几个意向，不过真的准备投入的时候，还是要再谨慎研究几轮的。
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着计划书，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秘书打进来的内部电话，上面有显示几号专线。
“喂，什么事？”她抓起电话，声音中带着一点威严，作为一个女强人，要是平时不威严一点，哪能威慑到下属，让下属心甘情愿地服从？
“江总监，有个自称是东方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想要见您。”秘书小周说道。
“东方电视台？”江国燕本能地眉头一皱，这个电视台给她的印象并不好，而且她跟对方也没有往来，对方找上来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想直接打发了，不过考虑到对方的身份，既然是节目的制作人，按理说也算是东方电视台的高层了，那见一见也无妨。
“让他进来。”想通后，江国燕说了一句。
“好的。”秘书小周乖巧地应了，没多久，就听见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
江国燕合上手中的计划书，坐直了身体：“进来。”
然后就见门被推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她仔细看了看，很年轻，甚至年轻得过分，完全不像一个节目制作人。
“江总监，您好，我是东方电视台《奔跑吧兄弟》的制作人，张昭。”张昭主动找上了宏基位于大宣市的总部，求见这位完全可以决定广告走向的广告部总监。
“张昭？”江国燕皱了皱眉，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她不是圈内人，作为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平时也不关注娱乐八卦，所以对张昭一无所知。
但对方的年轻，在她看来就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当然她并不怀疑对方是大宣东方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毕竟秘书通报到自己这里，肯定是核实过对方身份的，然而她心里想的是，大宣东方电视台真是越来越没落了，竟然找这样一个节目制作人，难怪一直被大宣卫视给压着。
“你走吧。”不等张昭继续说下去，江国燕就下了逐客令。
“走？”张昭一愣，什么意思，他都还没开始说呢。
“这么和你说吧，无论你想说什么，或者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都可以走了，因为我不可能同意跟一个可能连大学都没毕业的人谈工作。”江国燕冷着脸道，要早知道这么年轻的，她甚至见都不会见。
“好吧，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张昭也不会委屈了自己，既然对方说得这么清楚了，他不会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公关宏基汽车的计划失败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是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就连给自己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这么把他赶出来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去换一家企业了，这次，他同样要找一个汽车企业，而且必须是宏基汽车的死对头！
……
高斯汽车总部，同样坐落在大宣市。
作为国内销量排名前几的汽车，高斯算是非常成功了，由一个小品牌，逐渐成长为一个大品牌，没有哪一个汽车企业有高斯这么传奇了。
当然，再想更进一步就困难了，因为排在前面的，无一不是巨头，尤其是宏基汽车，为了围剿高斯，可是各种手段尽出，曾经差点害得高斯汽车破产。
这样的生死之仇，绝对是解不开的大结，随着高斯重新发展起来，这次一改策略，主动跟宏基竞争起来，在有心防备之下，没有再被宏基坑害。
不过销量始终被宏基给死死地压在身下，没有超越的机会，宏基仗着成名更早，挖高斯的人才，抢高斯的代言人，更是在广告竞价上，频频压得高斯喘不过气来。
作为广告部的总监，全铁峰是最头疼的，虽然他的业绩很不错，在他当总监的这几年里，使得高斯汽车的销量大幅度上升，但却依旧比不上宏基汽车的销量。
原因很简单，宏基汽车的广告部总监更厉害。
全铁峰承认这一点，因为他很清楚宏基汽车的广告部总监江国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方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说起来，两人曾经是大学同学，所以他很清楚这一点，同时，江国燕还是他一直以来恨之入骨的大仇人。
当初他在学校里，谈了一个女朋友，有一天却什么也没说就跟他分手了。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原因，后来才打听到，是江国燕这个女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中伤自己，才让女朋友跟他分手的。
而江国燕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因为有一个公子哥看上了他的女朋友，江国燕为了得到那位公子哥的“媒人红包”，所以才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这个仇，就是夺妻之恨啊，全铁峰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甚至他本来是在宏基公司任职的，因为对方请了江国燕，他愤而离职，来到了高斯汽车公司，专门跟江国燕作对。
可是竞争了这么久，始终不如对方的手段，那个女人，在这种手段上确实厉害，他承认不是对手。
就拿《跑跑跑，向前冲》的广告投标来说，当初竞标的时候，他填的是1．55亿，结果却被江国燕以1．56亿的价格拿下来了，就只比他的出价高了一百万而已。
全铁峰很怀疑江国燕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或许是买通了大宣卫视里的某个人，否则竞标价格怎么会仅仅比他多一百万？
这也太巧了！
不过他没有证据，所以也不敢乱说话，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刺，当然也对江国燕更恨了。
“全总监，有个自称是东方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找您，要请进来吗？”坐在办公室里的全铁峰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东方电视台的？”全铁峰眉头一皱，因为常年跟电视台或各大媒体打交道，自然对各个电视台都门清，尤其是身处大宣市的电视台，这东方电视台完完全全被大宣卫视给踩在脚下，一点翻身的机会都看不到。
“是的，总监。”
“请进来吧。”全铁峰不明白对方上门的目的，但出于礼貌，这一点待客之道还是有的，何况对方既然是个节目制作人，那在电视台里的地位也不低。
没多久，就见一个年轻人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办公室里。
全铁峰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几眼，目光之中有些怀疑和不敢置信，这么年轻的节目制作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才二十多岁吧？
要不是知道秘书把人带进来之前会核实对方的身份，他根本不敢相信有这么年轻的电视台节目制作人。
秘书把人带进来后，很快退了出去，并且把门关好。
“你好，全总监，我是大宣东方电视台的节目《奔跑吧兄弟》的制作人，我叫张昭。”张昭做了自我介绍，他并不知道这个全铁峰是江国燕的死仇，之所以找上门来，完全是因为高斯跟宏基是死仇。
“张先生，你好。”收起心中的怀疑，全铁峰也热情地回应道，他也不认识张昭，“请坐。”
张昭走到他面前，隔着办公桌在他对面坐下。
“不知道张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全铁峰直接问道，对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上门，一定是有什么事才找上来的。
“是这样的，不知道全总监有没有兴趣在我们的节目里投放广告呢？”张昭也问得很直接。
“这个……”全铁峰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制作人找上门来，居然是想自己在他们电视台的节目里投放广告，说实话，虽然全铁峰有投放广告的一系列计划，但是东方电视台绝对不在计划之内。
“很抱歉，张先生，我们今年的广告计划已经规划好了，恐怕不能在贵电视台投放广告。”全铁峰想了想，直接就婉拒了。东方电视台的节目收视率根本比不上大宣卫视，买来的电视剧还是二轮三轮的，没有收视率，投放广告也没有意义，那还不如不投。
“全总监，如果投放广告不用一分钱呢，您会考虑吗？”张昭已经来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会碰到什么问题，所以他也有相对的计划。
“不用一分钱？”全铁峰听得一愣，打广告还有不要钱的？这可是第一次听说啊。
“没错，我们可以免费帮你们打广告。”张昭咧嘴笑了笑。
“免费？”全铁峰心动了一下，但马上就警惕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吃，忽然有个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找上门，说免费打广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可不相信免费的东西，要么对方有什么阴谋，要么就是想从他这里获得一些什么，当做的是免费的条件。
“对，免费。”张昭又笑了笑，但马上补充了一句，“不过是第一期节目免费，后面就要收费了。”
要没有后面一句的话，全铁峰都准备下逐客令了，但听到后面的话，让他隐隐地意识到，对方在打着什么主意。
“张先生是吧，你对自己的节目就这么自信吗？”他答非所问地问了一句。
“那要看全总监你是不是有冒险精神了。”张昭也回了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
全铁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笑了起来，他感觉眼前这个年轻的节目制作人，跟他是同一类型的人，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试一下：“能跟我说说是什么节目吗？”
“刚刚我介绍过，这个节目叫《奔跑吧兄弟》，看，是不是很符合汽车的口号？这是个新节目，是由我策划的，并且得到了整个电视台的支持，制作资金很充足，因为是新节目，目前还没有广告商青睐，所以我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张昭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新节目啊。”全铁峰感慨了一声，新节目往往意味着风险，而且还是很大的风险，一旦投错了，那么完全就是吃亏的，想后悔因为合同签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对，全总监愿意冒险一次吗？”张昭淡淡一笑道，又像是不经意地说起，“其实在来找你之前，我去过宏基公司。”
“哦？”听到“宏基”这三个字，全铁峰的目光顿时变得冷冽起来，“看来宏基广告部的那个女人拒绝了你。”
“没错，她甚至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把我赶出来了。”张昭敏锐地听出了，这个全总监对江国燕的恶感，听他说的话，“那个女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形容词。
“张先生，宏基把你赶出来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们高斯就会愿意跟你合作？难道我们高斯就只配捡宏基不要的‘剩菜’吗？”全铁峰冷冷地说道，似乎显得很愤怒。张昭却不为所动：“当然不是，宏基不愿意，是因为他们广告部的总监没眼光，错失了一个天大的机会，但是全总监你不同，你有眼光，我想你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句话，至少让全铁峰听得很爽快，看来这位张先生也对那个女人没有好感，直接说对方“没眼光”。
“张先生，你想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们此前并不认识，而且我想你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节目吧，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全铁峰问道。
“全总监，信任是相互的，我现在还没有做出成绩，无论怎么说的天花乱坠，对你来说，你都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不是提议了，第一期免费帮你们投放广告吗？这对你们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而且我们电视台全国收视率虽然不高，但总有人看吧，只要有人看了，就会看到你们的广告，那么对你们还有好处，这样你又为什么不同意呢？”张昭侃侃而谈，从对方的话中，他知道对方不认识自己，但他也没必要强调自己以前做过什么。
“唔……”全铁峰陷入沉思，确实，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反正投放广告不用花一分钱，如果收视率不行，顶多他不展开后续的动作，就当是白嫖了一次广告，对他本人和公司来说，确实一点损失都没有。
“怎么样？您觉得我这个提议还可以吗？”张昭继续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你不怕吃亏吗？”全铁峰回过神来，确实，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没必要揪着信任问题都不放。
“吃亏是福，如果节目收视率不错，我想全总监也不会放过一个好节目吧。”张昭淡淡一笑。
“吃亏是福？”全铁峰仔细咀嚼着这四个字，最终一拍桌子道，“好，我就冒一次险，不过虽然是免费的，但合同还是要签一下，要注明了免费的细节。”他也担心对方有什么他暂时没想明白的东西，所以签合同是最保险的。
“当然，也要注明了，第一季第一期是免费的。”张昭自己补充了一句，他自然也不是吃亏的人。
“哈哈，好，那我们合作愉快。”听到对方的补充，全铁峰也笑了起来，双方都怕吃亏，所以签合同注明条款，才是最保险的。
“合作愉快。”张昭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签合约的细节了，这一点很简单，因为常年投放广告，广告部里有的是各种合同模板，随便找出一份来，再按照彼此谈论的内容进行磋商，等到双方都满意了之后，基本就可以签了。
张昭把合同的电子版发了一份会东方电视台的法律部，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跟全铁峰签了合同。“张先生，不得不说，你的口才很好，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你？”签了合约后，全铁峰也认真地把张昭当成自己的合作伙伴了。
“以前我不是节目制作人，您当然没有听说过了。”张昭哈哈一笑，也不想介绍自己的过往。
全铁峰也没有继续追问：“关于节目，《奔跑吧兄弟》，是这个名字吧？是你取的？”
“当然，这个节目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的。”张昭有些自得。
“哦，那节目的内容是什么，你总该跟我介绍一下吧。”全铁峰道。
“这个没有问题，不过要先签一份保密合约。”张昭微微一笑，想知道节目内容，这个是必须的。全铁峰没有完全相信他，他自然也不会完全相信对方，不能因为高斯是宏基的生死仇敌，自己就毫无保留。“还要签保密合约？”全铁峰有些傻眼，自己作为投放广告的企业，居然也不能得知节目内容，还要签保密合约才能知道？这么严格的吗？
“那还是算了，反正第一期是免费的，等到节目开播，我就知道了。”全铁峰摇了摇头，他不想那么多麻烦，主要是免费的，要是花钱的，啊他哪怕签保密合约，也要认真了解一下节目的内容。
“是的，你等着看就行了。”张昭哈哈一笑，他也省得浪费口水了，毕竟全铁峰又不是节目组的成员，跟他不用费那么多唇舌。
“那就祝你们节目收视率大爆。”全铁峰笑了笑道，心中有种奇怪的矛盾感，要是对方的节目收视率大爆，那第二期就要收费了，而且肯定很贵，这一点他又不希望对方成功，可是他又想对方成功，因为对方的节目大爆，对高斯汽车就是一个极好的宣传，而且还能让那个女人吃瘪，证明对方是多么没有眼光。“多谢，也祝你们高斯汽车大卖。”张昭也热情地恭维，双方能双赢就最好了。
当然，他心里很清楚，全铁峰是因为可以免费投放广告，心里可能在暗自得意，这种好事都被他碰到了，尽管东方电视台收视率不高，但正如他所说的，收视率不高也有人看啊，又不是没人看。
所以全铁峰自以为占了便宜，殊不知，有句老话说的好，“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之后全铁峰会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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