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芬不不依不饶,跪了更近了,还磕了好几个头。
沈文安及时阻止了她。“婶子,有事咱们好好说,头磕破了还得花钱治,何必呢?”
张桂芬稍作停顿,推了推沈文安的肩头,眼中满是期待。
“孩子啊,你向来通情达理,能否劝劝你娘亲爹爹?”
郑莲花惊愕地望着她,那副厚颜无耻的模样让她瞠目结舌。
“桂芬婶,你家的困境我也听说了,我家有些剩菜饼,你拿去填填肚子吧。如今各家日子都不好过,你把孩子放在我这里,我们家里就活不起。”
张桂芬却以鄙夷的口吻回道:“女娃子就是赔钱货,既不能干活又不能赚钱。”这番言论,在当时社会中并不罕见,男丁被视为家庭的经济支柱。
沈米儿冻得瑟瑟发抖,沈大元心疼地让沈文安抱着她进屋取暖。
“好了,大家都回去吃饭,散了吧。”郑莲花终于抛开顾虑,利落地关上了门。
随后,她唤来沈三宝,吩咐他拿些菜饼子给那孩子。
沈三宝极不情愿地将包裹好的饼子递给了门外的孩子。那孩子接过饼子,见四下无人,便狼吞虎咽起来。
张桂芬隔着窗户,看到沈米儿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咬牙切齿,心中愤懑不已。
终于折腾完,沈文安坐在炕头专心致志地阅读,沈三宝则烧着柴火热饼子。
“真不错。”
沈家人将热腾腾的汤汁淋在饼子上,更显美味。沈大元还找来了米酒,一家人围坐共享,其乐融融。
然而,张桂芬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心怨恨。
“哼,他们凭什么白白住在张婆子家,一分钱不出!”
“就是就是!”她的抱怨得到了身边人的附和。
张桂芬是村里的长舌妇,消息一经她散布,犹如野火燎原。不久,沈家门口再度聚集了一群人,比起先前更为喧闹。
这些人皆是些见不得别人好的闲杂之辈,气势汹汹地冲进院子。
“滚出张婆子家!太不公平了!”
“他们就是趁着张婆子去世,侵占别人的房产,张婆子若泉下有知,定会死不瞑目!”人群中一片指责之声。
沈米儿默默掐指一算,今日确实诸事不宜,幸亏有贵人相助。面对这群不分是非的乌合之众,她只能掩耳避听。
“各位乡亲,请听我说,我们家的房子因破损严重无法居住,这才临时搬来张婆子家。张婆子刚去世,我们也帮她料理了后事,只是暂居几日,等找到合适的住所就会搬离,村长对此事完全知情。”沈大元言辞恳切,沈平安也在旁连连点头以示赞同。
张桂芬在一旁嗑着瓜子,满脸得意之色,仿佛终于看到沈家人吃了瘪。
现场一片混乱,沈家人的解释却被淹没在这股声浪中,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实。
为首一个老汉一直叫着滚出去。
“张婆子的房子你们住不得,人死了也不行!”
“吵什么吵!有意见的,咱来单挑!”沈从武撸起袖子,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都是一个村的,非要闹得这么难堪,以后还怎么相处?”沈三宝无奈地看着张桂芬,心中暗自叹息。
事态愈发紧张,眼看就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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