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半弓着腰,正用纱布绑紧他腿部的近心端位置,她一脸专注的做着手上的事,薄荆舟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以及垂落下来的发丝。
伤口在腿根附近,要把内裤的裤管往上撩一撩才能看到。
两个牙洞,还在往外渗着血,又红又肿。
沈晚瓷:“流出的血是正常颜色,是不是代表蛇没毒?”
“不是,看蛇有没有毒,不能靠这个判断。”
她抬头,两人的距离离得非常的近,薄荆舟甚至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此刻的神情,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几分,抬手就要去蹭她的脸。
沈晚瓷的皮肤很白,很软,稍微一用力就能弄出个印子。
气氛变得十分的暧昧。
就在薄荆舟的手指要触上去时,沈晚瓷的声音响起,直接将人从近距离四目相对,生出的旖旎心思中拉回了冰冷的现实,“让你勾住你内裤的裤管,你摸我脸干嘛?”
薄荆舟:“……”
沈晚瓷拿着消好毒的手术刀,“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
被蛇咬后的基础急救她只在书上看过,完全没有处理的经验,她紧了紧拿刀的手,另一只手落在他的伤口上:“这一片有大血管吗?”
薄荆舟耷拉着眉眼,模样看起来有点失望:“不应该是用嘴吸吗?”
沈晚瓷惊讶的看着他:“谁告诉你的?”
就算是霸总,十指不需要沾阳春水,那也不能完全没生活常识啊,以前煜城不是说他们每年暑假都会跟着专业的教官去训练,顺便学习求生技能吗?
“偶像剧里都是这样的。”薄荆舟十分机智的将锅甩了出去。
“偶像剧不需要逻辑,所有的剧情都是为谈恋爱服务,只要男的够帅女的够美,情节够抓人就行,现实生活中,用嘴巴吸,十有八九会跟你一起死翘翘,躺板板。”
万一嘴巴里有伤口呢?万一不小心咽了点下去呢?
“以后少看点那种没营养的片子,多看点荒野求生,免得变傻。”
薄荆舟:“……”
他也不是真的要让沈晚瓷吸,就算她要,他也不可能答应,虽然不是毒蛇,但那东西吃老鼠青蛙的,嘴里不知道带了多少细菌。
沈晚瓷吸了口气,用刀在伤口上划出了个十字形伤口,手术刀比较锋利,她也不敢怎么用力,毕竟不是专业的,万一划破了大血管,毒没放完,血先放完了。
她也不知道要挤多少,觉得差不多了,就给他喷了碘伏消毒,又将绑在腿根的纱布松开。
医生来之前就看过图片,知道是无毒蛇,但到了后又去确认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他还带了几种常见毒蛇的血清,以备不时之需。
他一路莽足了劲的跑,这会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话说都断断续续:“薄总,我刚才去看过了,那条蛇确定……”
薄荆舟打断他的话:“晚晚,给医生倒杯水吧。”
“不用……不用麻烦……”
话还没说完,就听他继续道:“我也有点渴了。”
医生把自己的嘴给闭上了,所以想喝水的是薄总,自己只是个借口。
沈晚瓷出去后,薄荆舟问家庭医生:“那蛇有毒吗?”
“没有,那就是农村里常见的乌梢蛇,没毒,”他查看了一下薄荆舟的伤口,“处理的不错,我再给你开点消炎的药,最近天气热,注意别感染了。”
薄荆舟:“我觉得那蛇有毒,我现在头晕眼花使不上劲。”
医生:“……”
他一脸懵逼,甚至对自己的技术产生了怀疑。
别墅二楼就有茶水间,沈晚瓷已经倒好水折回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医生对上薄荆舟黑沉沉的视线,突然福至心灵:“啊,是,有毒,薄总你这几天尽量躺在床上别到处走,以免毒素扩散。”
薄总这为了追老婆,手段还挺不要脸的。
沈晚瓷一到门口就听到‘毒素扩散’几个字,她加快脚步,一脸急切的走进来,“什么毒素扩散?是不是很严重?要不送医院看看。”
家里没有专业的医学仪器,很多细的检查和化验都做不了。
“少夫人,那蛇有毒,刚才没有及时放血,有可能会截肢……”
薄荆舟抬脚踢了踢他,示意他别太夸张。
医生懂了:“不过刚才都已经重新清理过了,就是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挪动身子,别做剧烈运动,别情绪激动,房间里最好时刻留人,观察情况。”
留下一管消炎药,又去看江雅竹了。
王姨将晚餐送到了房间里,她脸上还带着后怕:“这都什么事啊,少夫人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少爷的伤没什么吧?”
“恩,就是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确定薄荆舟没什么大事,沈晚瓷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她支个小桌板,让他方便吃饭,结果对方连筷子都不接。
薄荆舟抿起唇:“你要遵医嘱。”
“医生只说不能剧烈运动,没说你不能自己吃饭,你被咬的是腿,不是手。”
“你嫌弃我,不想照顾我也是正常的,本来照顾病人就累,而我现在还连床都下不了,跟半身不遂也没啥差别,”他躺下来,望着天花板,委屈巴巴的继续说道:“你去忙吧,我等会儿有力气了再吃,反正一两顿不吃也饿不死。”
沈晚瓷:“你以后别骂煜城是莲花精了,无论是莲艺还是茶艺,他都不是你的对手。”
因为这话,聂煜城就肯定说不出口。
喂薄荆舟吃完饭后,沈晚瓷囫囵的扒了几口,就去了外面的花园,因为这个突发情况,别墅的巡视都比平时要密。
她径直拨通了姜二爷的电话,开门见山:“薄荆舟被蛇咬了,有个寄家里来的快递,里面装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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