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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山崖上的两个人


“破掉第二天地之后,我被空间乱流传送到了无尽平原万里之外,落地后便碰见了异教新神,然后被赵家找上了门。”

三卷一被隐藏着某种特殊手段,能够暴露李子冀的位置,迫不得已与异教新神联手保命,并且学会了二卷七。

在教导陈草二卷七的时候,李子冀说起了这几个月在无尽平原上发生的事情。

“距离祁连山脉大概五万里的距离有异教的一座宫殿,深藏地下,入口出口都被阵法覆盖,除非是阵道大家,否则即便从上面走过也不会察觉到丝毫异样。”

李子冀随意坐下,在高处望着下方被光头男人一拳轰出来的巨大沟壑,里面甚至渗出了一些积水,和倒塌的木楼掺在一起,看上去满是泥泞。

“不过此时此刻,那里想必已经没有人留下了。”

放李子冀离开,异教的人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继续留在那里,说不定宫殿里面还藏了什么后手,只要人一进去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之类的。

陈草没有说话,闭目盘膝在修行二卷七,她也领悟了三卷一,学会二卷七自然也有大好处。

日头升高。

陈草缓缓睁开了眼睛,凌厉的眸子闪过一丝迷惘:“好难。”

她从清晨学到现在,结果且连皮毛都还没有学成,勉强算是有了个大概的印象,照这样的进度下去,最起码也要一个半月以上才能学得会。

她看着李子冀,不明白他是怎么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就能学会二卷七的。

“我不会教给别人。”

陈草小脸上满是认真,承诺说着。

她知道二卷七的珍贵,也知道洗剑宗对李子冀的手段,所以她绝对不会把二卷七交给任何人。

光头男人一拳轰出长达数里的沟壑,使得原本平整的山体忽然多了两面崖壁,李子冀坐在上面,双腿悬在外面,身旁的常青树散发着淡淡的松香味,李子冀并不在意:“别人学不会。”

二卷七的修行难度本就极高,哪怕是摆在面前世上也没多少人能学得会,何况现在三卷一已经被毁了,即便得到二卷七也没有用处。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长安?”陈草走到李子冀的身旁坐下,问道。

李子冀也想过这件事:“过段时间,我还有件事要做。”

长安想回随时都可以,但他现在受到的关注太多,只要露面就必定会吸引无数的目光,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好处。

“你呢,打算一直留在祁连山?”李子冀侧目看着陈草,那张清秀的小脸上带着些无措,那头极长的头发随风朝着一侧扬起。

陈草小声道:“我还没想好。”

在猜到了洗剑宗对李子冀做的事情之后,她就对回乐游山这件事很是抵触,那要一直留在祁连山吗?

她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没那么确定。

山林中偶尔响着鸟兽的声音,二人之间说的话反倒少了,李子冀在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陈草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忽然发现,自己等到了李子冀回来,却没那么多能说出口的话。

这种时候,总不能再去谈修行。

崖壁的土松软脱落,落进了地面上的沟壑里,她看着李子冀的侧脸,阳光正好,山风和煦,淡淡的松香味道让人想要沉溺。

或许,什么话都不说也很好。

只是坐在这里吹吹风也很好。

......

......

对于祁连山脉来说,死了一位大修行者这当然不是小事,无论自己看不看得过去,楚狂都要说明事情原委,呈交到圣皇面前,然后再由朝廷通知洗剑宗。

“只是杀了萧千岁,却放回了李子冀,什么时候异教也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了?”齐白湖周家镇守在此地的五境长老用指节轻轻敲打着桌面,道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惑。

显然,在这些人的眼中看来,萧千岁的确比不上李子冀重要,这是很多人都看得出来的,不仅仅是因为李子冀未来也必定能够成为更强的大修行者,也因为对于当下的局势来说,李子冀是各方势力博弈当中的关键人物。

一位山神开口道:“我已经查探了祁连山脉,没有其他异常,也就是说异教的确已经退走了。”

武夷山镇守长老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去想原因已经没有必要,重要的是李子冀还活着,并且回来了。”

周家镇守长老淡淡道:“无论事情发没发生,弄清楚原因都很重要,因为我实在想不通异教会放他回来对自身能有什么好处。”

武夷山镇守长老盯着他:“你难道认为李子冀会背叛圣朝,背叛三千院?”

周家镇守长老并不否认这一点:“凡事都有原因,目前来说,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

军部镇守在此地的大修行者也是微微皱眉,的确,目前来看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梨园先生淡淡道:“会不会异教就是想利用你这样的想法,从而以李子冀为诱饵,在内部让圣朝乱起来。”

周家镇守长老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的意思很清楚,并不是特意针对李子冀,但这件事的确很可疑,在没查清楚之前,适当的怀疑猜测也是没问题的。

“好了。”楚狂望着外面,太阳马上就要落山:“李子冀不会有问题,这件事我会呈禀陛下,其它的,到此为止。”

楚狂是祁连山诸多镇守当中实力最强的,也是地位最高的,有他开口,其余人自然不再有异议。

只是周家镇守长老还是问了一句:“萧千岁难道就这么死了?”

毕竟也是一位镇守长老,说死就死在了这里。

楚狂淡淡道:“是他太过愚蠢。”

他这话是在说萧千岁鲁莽轻敌,也是在说洗剑宗作茧自缚。

周家镇守长老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了房间里,其余人也是对视一眼,各自离去。

傍晚,只剩下楚狂仍留在这里。

门外也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楚左使。”

李子冀站在门外,轻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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