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惊然,青栀令!
西启竟然也将目光放在了青栀令上!
看来,他们依旧没有放弃想要攻打凤吟的目的。
只要拿到了青栀令,就能够不浪费一兵一卒,闯入凤吟边境。
白锦眯了眯眸子,可拿到青栀令,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西启做了两手准备。
一边让楚幼宜来和亲,一边让许白芷在白府中寻得青栀令。
还真是好计策。
只是,白锦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为什么楚幼宜会千里迢迢将“雪清花”送到皇宫,而不是将药藏起来,让君衍无药可治,使至凤吟没有了可以继承江山的太子。
这样对于西启而言,不是比寻找青栀令更加便利?
还是说,他们本身就想让楚幼宜有个理由进入凤吟,好让楚幼宜能够名正言顺的与君衍和亲,好控制凤吟江山?
即便是两个人真的在一起,并且生下了皇子,可君衍日后也绝对不会立楚幼宜的孩子为太子,这一点西启难道就没想过吗?
“许白芷,你与楚幼宜之间,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易吗?”
许白芷无力的摇摇头,“我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西启的公主,如果早就知道,我何至于这么狼狈?白锦,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白锦敛起眸子,又问:“你通常都与你的主人在什么时候交换情报?”
“每月以初五,十五,二十五的子时,之前我都是到许府的老宅去,后来便都是主人来白府找我。”
再过两天就是本月十五,白锦看了晋忠一眼,晋忠心领神会。
十五那天,白府照常熄灯,只有白锦的院子还在亮着,要出发前往霍州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也不知道在那里待多久,所以准备的也就久了一点。
子时过后不久,白锦的院子才没了光亮。
夜幕之下,白府一片寂静。
晋忠带着一小队的人马潜伏在戏院当中,许白芷被关在了门内,等待着“岁”的到来。
可一直到了辰时,也没见一个人影过来。
天色已经大亮时,白锦打开门,却在自己的卧房门外发现了一张用飞镖插着的字条。
【郡主,许家小姐还你了。】
白锦面无表情的将那张字条团成一团,仍在烛火中烧成了灰烬。
“岁”早就已经知晓白府内的所有情况,也知道,许白芷已经被她捉拿,线索又断了。
不过,倒是更加认证了白锦的猜测。
楚幼宜,没有那么简单。
许白芷又被关进了晋琰堂的地下监牢,只是已经没有人想去拷问她。
现在她只是个没有用的犯人罢了,既然已经对外宣称被发卖出去,就关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太子府,君衍收到了一封密信。
密信上,正是许白芷所交代的一切罪行。
君衍看过之后,便将密信销毁。
他看着的一半青栀令,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赵叔走进来。
“殿下,皇后娘娘想让您去宫中一趟,说是五公主出事了,还找了安康郡主过去。”
君衍抬眸,“以蓝怎么了?”
“哎,听说皇上已经定了前去西启和亲的人选,就是以蓝公主。”
君衍了然。
君以蓝是凤吟的五公主,皇上最小的女儿,也是皇后唯一的女儿。
自幼身份尊贵,备受宠爱,更是因为是皇后所生,所以一直被皇上封为掌中宝。
有时甚至比君衍还要得皇上欢心。
可越尊贵的身份,换来的就是越重的责任。
这一次前往西启和亲,其他妃嫔生下的公主其中一个已经嫁了人,另外一个并不怎么受宠,又重病在身,只有君以蓝最合适。
她是皇后嫡出,也正是西启那边最中意的对象。
用一个嫡出公主或另一个嫡出公主,才是和亲的公平所在。
可君以蓝自小备受宠爱,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要远离家乡,嫁给一个跟自己父皇一样大的糟老头子?
即便对方是西启的皇帝,君以蓝也绝不应允。
自从皇上定了人选之后,君以蓝便整天以泪洗面,甚至闹出了割腕自杀。
若非是芈舒发现的早,人恐怕已经归天了。
白锦此时已经被召进宫中,救治君以蓝。
君衍听闻,也放下手中的事,匆匆的赶往皇宫。
凤鸾殿内,白锦已经将君以蓝的伤口包扎好。
“娘娘,五公主没有大碍,我写了副药方,等公主醒后按时服下就好。”
皇后的眼睛红红的,“辛苦你了,锦儿,什么事情都要麻烦你。”
“娘娘万万不要如此说,这都是臣女应该做的。”白锦施了个礼,听到外面传来太子驾到的声音,神色一慌,“娘娘,臣女先行告退了。”
皇后也明白,默默的点了点头。
白锦是从偏殿离开的,并未与君衍撞上。
君衍进殿,四处望着,也没有看到想见的身影。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皇后叹了口气。
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有所亏欠的。
君衍敛起眸子,“母后,以蓝怎么样了?”
“还在睡着。”皇后摸了下泪,“衍儿,你妹妹从小最听你的话,等她醒来后,你好好劝劝,不要再做傻事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母后怎么活啊?”
“母后莫要着急,以蓝只是……只是舍不得您。”君衍抿了抿唇。
这种痛苦,君衍又怎么会不理解?
只是,君以蓝可以任性,他不能。
这时,楚幼宜走进来。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五公主醒了吗?”
皇后还摇了摇头,“还没,这事怎么还惊动你了?你的伤还没好呢。”
楚幼宜走到皇后的面前,十分体贴的搀扶着,“我已经没事了,听说五公主出了事,这心里也放心不下,娘娘,就是可以的话,让幼宜去劝劝公主,如何?”
皇后落不定主意,下意识的看向了君衍。
君衍皱了皱眉,“这件事情就不劳烦公主了,本宫的妹妹本宫自会去劝导。”
楚幼宜苦笑了声,“太子殿下又怎么会理解远嫁他乡的女子的痛苦?如今能够理解公主的人,只有我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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