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在他的卧室睡着了
高勋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老板悬崖勒马,让他保住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谁知萧北声在婴儿车前转了两圈,越来越没法冷静,抬手解开了衬衫左右两边的袖口,把袖子挽到了小臂之上。
他迈着大步,来到婴儿车前,把豆豆从车里捞出来。
他体型高大,两只宽大的手掌,能完全地把豆豆托举起来。
走到书房的窗前,高高地将豆豆举了起来。
窗是开着的。
只要他一松手,豆豆就能从楼上摔出窗外去。
“萧总——”高勋刚松掉的那口气,又重新提了起来。
他的脑子飞速运转:
死在里头,还好解决;
要是死在了外头,外面到处都是监控,留下证据不说,还有路人,作为目击证人,人证物证都在,到时候处理起来得多了多少道程序……
高勋快哭了。
他跟着萧北声,还没做过这样的事。
萧北声举着豆豆,迟迟没有动作,倒是豆豆看着窗外的风景,兴奋地蹬着双脚,两只藕节似的肉嘟嘟的小手,朝空中乱抓。
“咯咯咯……”豆豆兴奋得发出清脆的笑声。
萧北声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把豆豆放下来,逼视豆豆。
大概是感受到了萧北声极不友好的态度和强大气场的威压,豆豆的笑慢慢停下,蓦地,哭了起来。
孩子变脸,六月的天。
萧北声一下子身上的气场也凝固起来——他给整不会了。
“嘘!安静!”
萧北声威胁。
然而豆豆威武不能屈,不但没有被威胁,反而慢慢渐入佳境,哭得更加情感丰沛。
这小鬼头还特别有力气,哭得嘹亮高昂,一声比一声高,萧北声觉得这声浪几乎就要掀翻屋顶。
“萧总,再这样下去,非把太甜吵醒了不可。”高勋劝说。
萧北声只好将豆豆抱在怀里,很别扭地拍抚着小家伙的后背,笨拙地哄道:“别哭,再哭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高勋汗颜:“萧总,孩子好像不能这么哄。”
经过萧北声的一番用心安慰,豆豆哭得越来越凶。
高勋只得赶紧出门,去求助家政阿姨。
这个家政阿姨不是照顾孩子出身,但是好在家里有孩子,也带过孩子,有一点经验,这个关键时刻,倒是帮了萧北声和高勋另个大男人的忙。
等高勋带着家政阿姨来到书房,豆豆的哭声已经停止了。
打开门,就看到萧北声抱着豆豆,虽然萧北声脸上还有一丝丝的别扭,但是画面格外地温馨和谐:
一个冷酷的精英人士;
一个软乎乎的奶包子;
一大一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豆豆刚消停不过一阵子,忽然又难受地哼唧起来。
像哭,又不是哭。
小脸皱起来,憋得通红。
“他这是怎么了?”萧北声连忙抬头,问家政阿姨。
家政阿姨还没走近,萧北声就感觉到手里隔着一层布料,传来温温热热的感觉。
他动了动鼻子,“什么味道?”
高勋捂住鼻子:“萧总,他可能是……拉粑粑了。”
家政阿姨上前一看,惊喜说:“先生,他拉粑粑了!”
“……靠。”萧北声很想把豆豆给丢了。
这短短的半天,豆豆给萧北声带来的伤害,萧北声要用半生去治愈。
家里没有孩子的尿不湿,还得叫同城配送。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屋子里便弥漫开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以至于即便后来尿不湿送到了,家政阿姨又给豆豆洗了澡,换了干净尿不湿,萧北声还是觉得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粑粑味。
他捂着鼻子,在办公桌前,一脸凝重。
高勋进来后,萧北声说:“能不能把那儿玩意儿给扔了?”
“您是说尿不湿吗?家政阿姨已经打包好,扔出门去了。”
“我是说那个小豆丁。”
高勋眨巴眨巴眼睛。
“算了,我去洗澡。”萧北声霍地站起身,“工作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是!”高勋很惊喜。
萧北声受伤之后,公司积压了很多事务,亟待处理。他们一回海城,萧北声就像个铁人似的立刻投入工作,丝毫不管自己刚做过这么大一个手术。
萧北声熬鹰似的加班加点,这段时间基本每天都要工作到凌晨,高勋都快被熬垮了。
没想到太太和小豆丁一来,天降惊喜,萧总居然给放假了。
高勋因为太开心,离开的时候,又给豆豆加点了一箱尿不湿和奶粉。
萧北声回到卧室,苏曼还在床上熟睡。
一开始她只是侧躺着,只占了床边一方小小的空间,睡得很拘谨安分。
水蓝色的裙子,裙摆像花瓣,轻柔地铺在小腿上,纤瘦的腿脖子线条优美,因为侧躺,腰窝陷下去,像是在向人发出邀请。
萧北声移开视线,漠然地走向衣帽间拿换洗的干净衣服。
等出来的时候,苏曼大概是放松了下来,她翻过身,换了一个舒服自在的睡姿。
她平躺着,因为绵长的呼吸,胸脯像是温柔的沙丘,缓缓起伏;
蜷曲的亚麻灰色卷发,在灯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大概是极度缺乏安全感,她双手微微握成空拳,放在脸侧。
如脂的唇瓣,纤长的睫毛,秀气精致的翘鼻,透着薄粉的肌肤,统统埋在绸缎似的发间。
这些对萧北声来说,都还没什么。
可是下一刻。
苏曼微微曲起了腿,那水蓝色的波浪裙摆,纵享丝滑,缓缓滑向了羊脂玉般的大腿根……
萧北声眸色微深,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走到床边,扯过被子,把苏曼从脖子以下,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苏曼在梦里感觉到了难受,嘤咛了一声,这一声像是撩火似的,萧北声拧起眉,拿过枕头,毫不客气地盖在了她的脸上。
很好,眼不见为净。
他转身进了浴室。
苏曼本来睡得很舒服,但是在梦里忽然变得很热,她梦到自己在爬山。
原本是月朗星稀、清风虫鸣的晚上,夜风清凉,吹得人舒适惬意,可是爬着爬着,有个人经过她身边,往她身上加了一件厚重的军大衣。
苏曼还没办法把大衣脱下。
她只能披着这件厚重的军大衣,继续前行。
越走越热,越热越气,苏曼不由加快了脚步,想要追上去看一看,那个给她加衣服的煞笔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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