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沥泉山归来后,周侗老隐士明显感觉岳飞的武功进渐很快,尤其是在内功方面,已经在自己的九成以上,估计与喝了巨蟒的血有关,加上此子禀赋很好,用不了多少时日,内力肯定超过自己;虽然武功招式还没有自己这么老到,但是,如果让他在江湖中闯荡,多见识一番阵战,必然会成为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十多年来,老隐士对岳飞的聪明才智,以及岳飞对兵法的理解,都了然与胸,想到此,老人感到十分的欣慰,暗道:“是该让岳飞闯荡江湖的时候了,当年,我与玄难师叔赴‘珍珑棋局’,比岳飞也大不了几岁,正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只有不断地历练,才能成就大器。”
想到此,老隐士将四人叫到跟前,道:“岳飞、王贵、汤怀、张显,你们的岁数不相上下,为师要你们在这里‘撮土为炉,插草为香’,义结金兰,你们意下如何?”“好啊!好啊!我和汤怀、张显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就是怕恩师反对,今天有恩师见证,我等求之不得。”王贵迫不及待地说道。
岳飞等人也都赞同,他们各自报出自己的生辰,结果,岳飞比王贵他们三人大一岁,汤怀比王贵大两个月,王贵比张显大几个月,这样一来,岳飞是大哥,汤怀是二哥,王贵是三哥,张显最小,他们在恩师的见证下,跪在一起,对天盟誓:“我岳飞、汤怀、王贵、张显,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生之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然后,兄弟四人搂到一起,相互勉励。
老隐士看到这里,喜极而泣,深情道:“飞儿,你是兄长,以后无论是在江湖中闯荡,还是金榜题名身居庙堂,一定要好好照顾其他三个兄弟,不要忘了为师让你们结拜的一番苦心。”
岳飞跪到恩师跟前道:“义父,我与汤怀等人情同手足,又是同门兄弟,我一定不会忘记恩师的教诲,与三位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好照顾他们。”“嗯,这样为师也就放心了。”说完,周侗让他们各自回家。
第二天一早,岳飞、汤怀等人早早来到老人舍下,老隐士告诉岳飞等人,你们自己练习拳脚,为师有要事外出一趟,稍晚才能回来,岳飞等人答应一声,各自*练起来。
一日无话,第三天,老隐士来到岳飞家中,与岳姚氏(岳飞之母)谈论起岳飞的婚事来,说自己已经向刘先生提过亲了,先生已经答应,姑娘也已应允。周侗老隐士所做的一切,当然是拜岳姚氏所托,因为,虽然刘先生自己来拜托周侗保媒,但是,作为男方,在谈婚论嫁的事情上不能失了礼节,所以,必须由男方首先提亲,然后保媒,这样,婚事才能顺理成章,周侗在见了莺儿之后,也颇为满意,他对岳姚氏说:“不如趁双方老人健在,赶紧把岳飞与莺儿的婚事办了,早日了却一片心愿啊!”岳姚氏虽然觉得有些仓促,还是应承下来,道:“好吧!就听先生所言。”岳飞与其他三位兄弟整天摸趴滚打在一起,如鱼得水;周桐与岳姚氏为岳飞的婚事忙的不也乐乎。
一切置办妥当,岳母才告诉岳飞,两日后就是结婚的黄道吉日,届时,一乘花轿将莺儿抬到王家庄,这一年,岳飞16岁,莺儿15岁;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有王员外*办,迎亲队伍还是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喜庆当日,王员外、汤员外、张员外分别前来贺喜,把个岳姚氏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停地叮嘱大家多喝一杯喜酒。汤怀王贵等小弟兄,更是把岳飞莺儿折腾的够戗,直到天色已晚,才将她们送入洞房。
又过了两月,周侗将岳飞等四人叫到跟前,道:“为师已经将平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们,再没有新东西教你们了,希望尔等勤学苦练,不辱师门。”岳飞等四人齐刷刷的答应一声。接着,周侗又道:“现如今,朝廷腐败,小人当道,金人觊觎我大宋朝日久,百姓一直饱受战乱之苦,尔等学文练武,将来一定要报效家国,安抚百姓,这才不枉大丈夫英名一世。从今而后,尔等不用再来了,为师还有一个未了心愿,择日将离开此地,望你们闯荡江湖,好生照应,不枉为师一片苦心。”说完,老人轻轻地向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岳飞等人听了,“扑腾”一声跪倒在师傅面前,道:“义父,你有什么未了心愿,飞儿愿意替您完成,哪怕是您云游天下,遨游四海,飞儿也要陪伴在您左右。”说完,脑袋叩在地上,“咚咚”有声。
“傻孩子,我一个行将就木的垂暮之人,怎么能让你们跟随在我左右,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何能为一个‘情’字而耽误自己的大好前程。”周侗不无爱怜不无严肃地说道。汤怀、王贵、张显更是不住地挽留,可是,老隐士决心已定,任由岳飞等人挽留也无济于事,决定后天动身。
周侗离开的信念这么坚决,的确是心中有事。原来,岳飞大败欧阳锐,洪七大败钟离叉的事情让周桐知晓后,他似乎看到义兄萧峰的影子,螟螟中感觉萧峰尚在人世。因为,降龙十八掌是丐帮的镇派武功,只有上一任帮主亲自传授给下一任帮主。自萧峰在雁门关自戕后,丐帮几十年不见降龙十八掌,丐帮也是几十年没有令人信服的帮主。
如果洪七的武功得自秘籍,那么,它就不是镇派武功,再说,丐帮数百年来居无定所,即使有秘籍,也只能在义兄萧峰身上,所以,周侗几乎可以肯定地认为,萧峰尚在人间,这段时间,这个意念一直激荡着周桐,只是义兄不愿暴露身份,主要还是与耶律洪基的那番誓言,这是义兄不得已的苦衷,周侗看到岳飞等人艺业已成,再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在与岳母商量好岳飞婚事之后,急于离开,他让岳母仓促为岳飞成婚,既是了却岳母的心事,也了却自己的心愿。当然,这些话周侗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得知老隐士要离开的讯息,岳母、王员外、汤员外、张员外等,都来看望周侗,岳飞等人更是不离左右,生怕先生幻化得无影无踪,恨不能从早到晚都不离开,说好第三天离开,没想到周侗当夜就离开王家庄,离开自己亲手调教的四个徒弟,他这样做,主要还是考虑到岳飞等人的感受,时间拖的越长,分手的时候就越难,长痛不如短痛。
当岳飞四人第二日来看望师傅的时候,周侗在桌上留下一封书信,说明自己不辞而别的原由,然后,他叮嘱岳飞等人,平时要勤加练习武功,但等心愿一了,自己会回来看望大家。就这样,周侗老隐士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这一别,竟成了他与岳飞等人的永诀,让岳飞等人留下无尽的思念。
岳飞等人没有及时送别师傅,心中非常懊恼和气馁,看看师傅房中的物什,还是那么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可师傅早已“人去楼空”。这时,岳飞言道:“汤怀、王贵、张显,现在师傅走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吗?”王贵生来不爱动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呢?”还是汤怀机灵,道:“大哥,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大家听听,我们都听你的。”其他两人也跟着附和。
岳飞看看他们确实没什么好主意,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道:“三位兄弟,我们现在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上一次我去刘家庄,无意中赶上武林大会,中原武林豪杰于四月初奔赴边关,协助宗泽元帅抗击金人,我们不如也去边关,其一是抗击金人,解黎民之苦,实现我们的报国夙愿;其二是离开恩师父母,我们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增长一些见识,你们以为如何?”王贵异常兴奋道:“对,我听大哥的。”其他两人也没有异议,兄弟四人就这么决定了。
回到家中,岳飞把自己的想法说与娘亲和莺儿,岳母道:“飞儿,娘不懂得许多大道理,但我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师傅教了你一身艺业,他老人家也不希望你一辈子窝在这荒山野丘,国家正处在危难之时,大丈夫当以报国为重;现在你已成家,有些事情你们小两口子商量。”说完,岳母回自己的房间。
岳飞与莺儿回到自己的新房,岳飞询问莺儿的意思,莺儿道:“岳飞哥,娘说的对,你不能一辈子窝在这个山窝窝里;公公在世时,每及不第,这是娘亲一辈子的遗憾,娘亲虽然没有说,其实,她希望我们能够早日重返永和庄(后改名为岳家庄),光耀门楣。王家庄再好,也只是我们的客居之所,永和庄才是我们久居的家园。”
“嗯,你说的对啊!娘的心思我何尝不懂,可是,朝廷腐败,奸佞小人横行,‘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岳飞无奈道。
莺儿见岳飞有些沮丧,道:“岳哥哥,你出去闯荡,我不拦你,你不如投笔从戎,也可以实现你的远大志向。娘亲在家有我照顾,你在外只管放心,得空给我和娘捎个信来,奴家也就放心了。”说完,轻轻地依偎在岳飞怀里。
岳飞抚摸着莺儿的肩头道:“娘亲岁数大了,我不在家时,家务活你要多担待一点,有什么事多让着点老人,岳飞会记在心上的。”
“岳飞哥,你说啥呢?我虽然不愿意你走,可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说完,莺儿与岳飞缠绵在一起。
第二天,岳飞王贵等人离开王家庄,在集市上选购四匹快马,一路向北飞驰,一路走来,河流山川,农耕桑蚕,让岳飞等人赞叹大宋的美好山河。就是这样一片美好的山河,却要遭受金人的践踏和蹂躏,心中不免写满对金人的仇恨。
这一日,四人进入代洲地界,他们知道,代洲的北缘与金国接壤,这里的土地肥沃,物饶年丰。代洲总兵吕松是宗泽元帅手下的得力干将,署理代洲总兵以来,将代洲治理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农耕畜牧也很繁盛,可有一样,由于代洲是大宋朝的北大门,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金宋刀兵四起的地方。
岳飞等人一进代洲地界,明显感到这里的民风淳朴,厚德载物。尽管北方的夏天来的稍晚,七月中旬的太阳还是非常炎热,正值中午,毒辣辣的日头照在头顶,还是让感到喘不过气来,尤其是汤怀王贵,早早地就要岳飞停下来,找个地方歇息,岳飞考虑到大家的感受,答应四人到前面的树林中歇息,工夫不大,四乘快马来到树林边,他们将马匹牵到树林深处,然后,找地方坐下,将随身携带的水囊拿来,大家轮流喝水。喝完水,汤怀王贵等人,在树林中干净的草皮上睡觉。
岳飞最后一个喝水,也是最后一个躺下,其他三人早已进入梦乡,睡得特别的沉。忽然,岳飞听到一阵金铁交鸣的声响,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欧阳锐,*贼,本姑娘今天叫你成为剑下之鬼。”话音刚落,宝剑挟着劲风向对方刺去,只听欧阳锐*荡地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与姑娘快活一时,欧阳锐死也值了。”岳飞一听,的确是欧阳锐的声音,见他如此地恃强凌弱,欺辱一个女子,早已气炸胸膛,他见王贵三人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他们,自己悄悄的起身往打斗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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