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
跪在一旁的余飞虎和余德洪连忙爬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
方众妙朝着大惊失色的宾客们微笑颔首,解释道:“诸位不要惊慌,刘公公身染恶疾,我帮他治一治。”
宾客们想到死而复活的史白蕊,心中的怀疑去掉大半。
刘富贵大叫着放开我,放开我,又命两个跟班过来搭救。然而无人理他,两个跟班早已被宁远侯府的家丁护院死死按住。
方众妙缓缓落座,朝着史正卿招手,“史大公子,过来坐。”
史正卿恍恍惚惚地走过去。
方众妙亲手替他斟茶,柔声低语:“叫你受了委屈,是我这个主家的不是。”
史正卿终于回神,连忙说道,“能帮到夫人是史某的荣幸。”
怎么回事?为何他会产生受宠若惊的感觉?
方众妙从袖子里取出一条洁白帕子,递过去,吩咐道:“擦擦手腕,脏了。”
她指的是之前刘富贵握过的地方。
史正卿接过手帕擦拭手腕,力道轻柔,皮肤却热腾腾,红彤彤的一片。他盯着手帕仔细看,没发现绣上去的花纹或名字。
方众妙摊开掌心。
史正卿犹豫了一瞬才把帕子还回去。
方众妙转手把帕子丢给龙图,语气清冷,“放进火盆里烧掉吧。”
史正卿摸摸滚烫的手腕,指着刘富贵问道,“你扎他做什么?”
方众妙饮下一口热茶,徐徐说道:“我不扎他,他就要憋死了。”
憋死?为何?史正卿有些愕然。
说话的功夫,一盏茶的时间已到。方众妙走过去,拔掉银针。
龙图松开刘富贵的肩膀。
刘富贵立刻退后几步,指着方众妙的鼻子厉声说道:“你谋害洒家!洒家回宫定要禀报皇上,治你的罪!你——”
威胁的话未能说完,刘富贵脸色惊变,然后就捂着肚子痛呼起来。他急忙推开龙图和沿路的宾客,跌跌撞撞地跑向茅厕。
宾客们纷纷站起引颈眺望。有人惊疑,有人担忧,有人好奇。
方众妙替史正卿续上一杯热茶,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他待会儿便会把我的银票乖乖还回来。没有哪个小鬼能在我的道场里作威作福。”
刘富贵大惊失色跑开之后,所有宾客都在看着方众妙。
周围一片寂静。
她不曾压低的声音自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传入大家耳内。
没有哪个小鬼能在我的道场里作威作福。好生狂妄的一句话!方夫人到底对刘富贵做了什么?真是治病?不是故意扎针?
用这般粗暴的手段对付一个执掌着莫大权力的太监,恐怕不太妥当吧?你现在是威风了,可日后人家报复起来,那手段可是比你凶残得多!
慎刑司的掌刑太监,能是手段温和的良善之人吗?
宾客们暗自忧心,对方众妙的观感变得十分复杂。他们不否认宁远侯府这位新的话事人是个有手段的。但到底是个女子,年纪又轻,终究是见识短浅。
忍一时之气,方得长久之安呀!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若是忍了,像刘富贵这样的贪得无厌之辈只会源源不断地找上门,好似更没有安宁可言。
宾客们仔细一想,竟只能大摇其头。若换作是他们接手了这宁远侯府,变成方夫人这般富可敌国的寡妇,他们竟是无路可走。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全数家产,脱去锦衣华服,找个深山老林当道姑。
可深山老林有土匪,也是死路一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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