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川脸颊涨红,大声喊道:“我不怕!我既忠且勇!”
受他感染,余沧澜也赶忙喊道:“我不怕!我宁静致远!”
余双霜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指着余沧澜说道:“口号不要乱喊,宁静致远是个什么鬼!”
其余人也都哈哈大笑,沉闷的氛围一扫而空。
方众妙指指这间屋子说道:“这宁远侯府是你们当差的地方,不是束缚你们的囚笼。你们想在这儿住,那就住下。你们想家了,就归家。你们是自由的。”
“你们也不必勉强自己叫我娘亲,娘亲这个称呼我目前还担不起,因为我不曾为你们做过任何事。”
方众妙看着余沧澜,说道:“除了多一份差事,肩头的担子重了一些,你的生活与过去相比没有任何改变。你爹娘还是你爹娘,明白吗?你想他们了随时回去,只要告诉我或者姜姨一声就行了。”
余沧澜心里暖暖的,很是欢喜,却又有些想掉泪。他低下头,哽咽道:“谢谢少夫人。”
余江川没有家,面色黯然下来。
方众妙拍拍他的脑袋,说道:“江川,你跟沧澜又不一样。听说你已经开始跟着黛石习武了?”
黛石连忙点头,“对的,他每天早上都要跟着我练习站桩。”
方众妙指着黛石对余江川说道:“既如此,江川,黛石就是你的师父,也算是你的亲人。这宁远侯府便是你真正的家了。你待在自己家,这是天经地义。”
余江川很喜欢听游侠儿的故事,很吃师父、江湖这一套。他脸颊红彤彤地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开心的光芒。
终于在这一刻,他对宁远侯府有了真正的归属感。
余沧澜也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认同。他不是被别人收养的嗣子,他是来当差的,他长大了。
“哈哈哈!”性情素来内敛的余沧澜竟忍不住大笑三声。
“噗嗤!”余双霜被逗笑了。
“嘻嘻嘻。”黛石也跟着乐呵起来。
余问清举起手问道:“少夫人,那我呢?我也要当差!”
方众妙笑着说道:“你是咱们家的礼部尚书,你明日负责接待客人,主持祭祀之礼。”
余问清开心的手舞足蹈,嘴里连连说好。
大家又是一阵笑。
任孤琴带着齐渊在下人居住的偏房里用饭,听见那头传来的笑声,眼里满是羡慕。
齐渊有些坐不住,屁股左扭右扭。
任孤琴问道:“你是不是也想跟少夫人一起吃饭?”
齐渊不吭声,只是渴望地看着她。
任孤琴调侃道:“走吧,娘牵你过去,别的下人要是看见了,问起来,我就说你闻到肉味儿嘴馋,哭着喊着要吃肉。我拗不过你,只好厚着脸皮去求少夫人赏你一块肉吃。你若不觉得丢脸,咱们现在就走。”
齐渊立刻跳下凳子。
他闷闷地说道:“我是破面。”
任孤琴牵住他的手,奇怪地问:“我知道,这还是少夫人告诉你的呢。怎么了?”
齐渊看她一眼,只好解释清楚:“破面没有脸。”
任孤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儿子是说他不觉得丢脸,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脸。他一定要凑过去跟少夫人一起吃饭。
好好好,这是跟谁学的?脸皮如此之厚!
任孤琴气笑了。
齐修却忽然出现在门口,低低而笑:“是我齐家的种。”
任孤琴更气。原来是小叔子教坏了儿子!
齐修朝着门外摆首,说道:“走吧,陪叔叔去负荆请罪。要不是你娘说漏了嘴,叔叔也不用吃方众妙的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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