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溪闻言立刻止步,杨嬷嬷则快步朝放香炉的榻桌走去,对升起的白色烟雾细细嗅闻,过了会,打开香炉盖子,对里面露出的香仔细辩驳,随后又一寸寸检查香炉和盖子。
半晌,她神情凝重的走过来,压低声音禀告:
“娘娘,内室燃的安神香里多了股麝香味。”
石南溪摸着西西的手一顿,眼睛眯了眯没有说话,身后抱琴的红缨吓了一跳。
“什么,麝香?嬷嬷你确定?”
杨嬷嬷肯定的点头。
“我确定,虽然这个香闻起来还跟之前一样是淡淡的甜香,带着清幽之感,但仔细闻能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苦味,只是因为太淡了被甜香掩盖,我因为鼻子比较敏感才能闻细微的不同。”
“娘娘一向不喜欢点香,还是皇上看娘娘之前受了打击,休息不好才让人点了安神香,现在竟然有人对安神香动手脚,真是胆大包天,到底是谁?”
红缨紧了紧怀里的琴,拧眉思索。
杨嬷嬷对红缨摇头:
“我不知道谁动的手,但炉里的香没有问题,真正有问题的是香炉盖子,应该是有人换了香炉盖子,现在的这个香炉盖子是被麝香浸泡过的,只要燃香,就会通过盖子,激发出盖子里的麝香,因为手段特殊,麝香量很微小,很难察觉,若是发现不了……”
她顿了顿,看向主子,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以娘娘本就比常人弱的身子,久久未能遇喜也只会怀疑自己根基弱,不会怀疑其他。”
“真是太狡猾了,到底是谁吃里爬外?还是之前那几个人又不老实了?”
红缨听得胸口起伏,紧咬了牙关,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那个几个钉子揪出来狠狠发落。
石南溪视线落在不远处榻桌上的香炉上,又闻了闻空气中的浮香。
纤纤玉手有一下没一下顺着西西后背,不像红缨愤怒生气,反而一脸沉静,思索片刻后问:
“杨嬷嬷,按你说的麝香量微小,那短时间内会不会毁人根基?”
杨嬷嬷沉吟。
“短时间内不会毁人根基,但润物细无声,时间久了,会致人不孕。”
听到不孕两个词,石南溪依旧顺着西西的背,眼眸深了深。
“短时间内大致多久?”
杨嬷嬷想了想道:
“一个月没问题,但时间长了绝对不行,您身子虽然调养得当,但到底根基比常人弱,超过一个月就会伤到根基,很难恢复。”
说完察觉不对,她惊疑道:
“娘娘您?”
石南溪听到有一个月时间,眼眸恢复了平日的清澈,微微勾起嘴角。
“本宫不是一直在找将养身丸过明路的机会,这不就有人送来了。”
“娘娘是想将脉息中表现的避孕推到麝香上?”杨嬷嬷反应很快,却不赞同:
“这太冒险了,而且治标不治本,您的养身丸也不多了。”
红缨听到这里,也急了。
“娘娘,杨嬷嬷的担心有道理,无论如何,你不能拿自己身子冒险啊!”
石南溪摇头,她可是很爱惜自己身体的,怎会拿来冒险,她对杨嬷嬷和红缨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对视一眼,凑了过来,等听完娘娘的话,皆是眼睛一亮,红缨急急道:
“娘娘,奴婢现在就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香炉盖子。”她立刻放下怀里的琴出去了。
杨嬷嬷看着离开的红缨,凝重的神情消散,笑着道:
“娘娘好巧的心思,别人可以换了香炉盖子,咱们也可以换,最后真相大白,也不算冤枉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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