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不仅没有听隆科多的话退下,反而大声道:
“我不退下,我凭什么退下,老虎是我亲自猎的,有人作证,我没有抢玉柱的猎物,我没有欺君,请皇上明鉴。”
说罢,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隆科多没想到向来唯唯诺诺,听话的岳兴阿这次居然敢不听话,他气地抬手就重重一巴掌打了过去,岳兴阿生生被打偏了脸,嘴上溢出一丝血迹。
但岳兴阿就是一声不吭,绝不改口,这看的隆科多更加火大,还想再打,上首康熙面色微沉的开口了:
“住手。”
“皇上!”隆科多闻言还想说什么,康熙却加重语气道:
“朕叫你住手。”
隆科多听出了皇上话中的怒气,但这事关玉柱的前途,他还想说什么,康熙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他直接道:
“朕问的是岳兴阿。”
看着威严的皇上,隆科多只好闭嘴,但转头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岳兴阿,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然而岳兴阿抬手面无表情的抹掉嘴角的血,看都不看隆科多,等听到皇上问证人是谁,他咬字清晰道:
“奴才的证人是四阿哥。”
听到这话,康熙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四阿哥。
“老四,岳兴阿说的可是真的,这只老虎到底是谁猎的?”
四阿哥神情淡漠,面无表情,闻言起身,拱手道:
“回皇阿玛,岳兴阿说的是真的。”
说完,一板一眼的将在密林里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众人听完看向隆科多的眼神都变了。
原来真正抢猎物的人是玉柱啊,隆科多竟然为了偏帮二儿子当众诬陷大儿子,更重要的是这可是欺君啊!
隆科多傻眼了,他不知道四阿哥这回事,只知道玉柱看上了岳兴阿猎的老虎。
这没什么,大哥让让弟弟怎么了,是岳兴阿自私自利,不友爱弟弟,反正以后他的家业都是玉柱的,现在只是一只老虎而已,玉柱想要给就是了。
但没想到这中间还有四阿哥的事,这下,他当众欺君,这如何收场……
康熙的好心情彻底没了,他漆黑如墨的凤眸冷冷的看着隆科多,他还没找他清算呢,他倒是送上门来了。
敢当众欺君,看来佟佳婉如的事没有让他反醒,反而更加有恃无恐了。
是觉得仗着自己身份,他永远不会拿他怎么样了吗?那他只是不好公布佟佳婉如的事,不然相当于打自己的脸。
更重要的是佟佳氏一族在朝堂上势力庞大,不好轻易动摇,不然就是动摇国本,这才暂时没动隆科多。
本来他若是老老实实,低调的远远躲着就算了,等他慢慢消弱他,可现在他既然没有自知之明,那就别怪他了。
“隆科多,你可有话说?”
隆科多冷汗直流,四阿哥是皇上儿子,皇上自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他根本无法辩解。
这时,佟国维不得不站了出来。
“皇上,是隆科多糊涂,没有搞清真相就冒然行事,但他也是一片慈父之心,请皇上轻饶了他一次吧!”
瞧瞧这是什么不要脸的话,一直默不作声地石南溪看不下去了,她状似不解的问康熙:
“皇上,难道臣妾记错了,这位岳兴阿不是隆科多大人的嫡长子吗?这样做为何是一片慈父之心?”
康熙闻言解释:“你没记错,岳兴阿是隆科多的嫡长子,玉柱是他的庶二子。”
“啊!”石南溪做作的以帕以掩唇,惊讶道:“原来如此,都是隆科多大人的儿子啊,怎么会?”
她似有些尴尬:“请皇上见谅,臣妾对京中不甚熟悉,依稀记得隆科多大人只有一位嫡长子。”
康熙面无表情道:
“不关你的事,有些人好好的嫡长子不好好培养,尽宠爱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话一出,隆科多忍不住开了,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心爱的四儿生的儿子。
“皇上,玉柱不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是奴才最心爱的儿子,奴才的接班人。”
佟国维恨不得捂住隆科多的嘴,这个儿子一遇到李四儿相关的人和事,脑子就丢了。
康熙差点气笑了。
“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敢忤逆朕,小小庶出子也配当接班人。”
隆科多闻言还想说什么,这时,玉柱起身绕过来跪了下来。
“皇上,一切跟阿玛无关,是岳兴阿经常在府里欺压奴才,他额娘也经常仗着身份欺辱奴才姨娘,奴才心头愤慨这才故意抢他的老虎,奴才知错,请您饶了阿玛吧!”
隆科多感动又慈爱的看着玉柱,一脸欣慰,当真好一番父子情深,然而却把石南溪看的恶心坏了。
见过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事,但今日这三代祖父子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而一直默不作声地岳兴阿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嗓音沙哑道:
“皇上,您刚刚说谁猎到老虎就满足他一个请求,那只老虎是奴才猎的,奴才求皇上给奴才一个恩典。”
佟国维和隆科多闻言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阻止,却听到皇上道:
“岳兴阿,朕说话算话,你有何请求?”
岳兴阿抬起一双赤红如血的双眼,
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奴才请求皇上救奴才额娘一命。”
什么?
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救他额娘一命?
这次连康熙都有些懵了,而佟国维和隆科多以及玉柱三人却脸色大变,而岳兴阿再次重复道:
“奴才请求皇上救奴才额娘一命,奴才额娘被李四儿做成了人彘,求皇上救奴才额娘脱离苦海,奴才愿以死谢恩。”
轰地一下,现场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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