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三妃脸色微变,瞬间又恢复如常,钮祜禄贵妃坐在左边第一位,这才撩起眼皮看向还保持着行礼动作的众人,淡然道:
“众位妹妹起来吧。”
惠妃三妃先起来,重新落坐,剩下的人依次坐下,惠妃作为此时屋内除了钮祜禄贵妃外身份最高的人,她视线在钮祜禄贵妃的装扮上溜了一圈,率先开口:
“姐妹们刚刚还提到了贵妃姐姐,贵妃姐姐今儿当真端庄华贵,凤仪万千,妹妹差点都看花了眼哩!”
一把年纪了,特意盛装打扮以为就能在容貌上压下那位娴贵妃?
虽然她同样嫉恨娴贵妃的晋升,但不论单纯的外貌,就是肌肤,钮祜禄贵妃已经三十一岁了,再保养那身皮子怎么可能比得上刚刚才到十六岁的娴贵妃。
简直自取其辱。
惠妃端起茶,掩下眸中的讥讽。
钮祜禄贵妃看着惠妃,心头同样闪过一丝讥讽,刚刚她不在的时候惠妃故意拿话挤兑她,现在在她面前又是另一副恭维的样子,有本事当着她面挤兑啊!
她心里不屑轻视,嘴上却道:
“什么凤仪万千,惠妃妹妹过誉了,本宫第一次来储秀宫,当然格外郑重,难道妹妹不这么觉得?”
她说着视线扫向惠妃格外庄重的打扮,笑盈盈的回击了回去,惠妃端着茶盏的手紧了紧,脸色却不变,神色端庄贤淑道:
“钮祜禄贵妃说的是,今儿第一次拜见娴贵妃,怎么郑重也不为过,倒是以往去永寿宫习惯了,倒是更熟悉不拘些。”
钮祜禄贵妃闻言明明脸上带笑,眼底却毫无笑意,她看着惠妃,皮笑肉不笑道:
“什么事都是孰能生巧,大福晋也是,听说又怀了,这胎肯定是个小阿哥,本宫在此提前恭喜妹妹了,看来大阿哥要比太子更早得嫡皇长孙啊!”
这话一出,屋内瞬间落针可闻,谁不知道惠妃急着抱嫡皇长孙,偏偏大福晋连续生了三朵金花,现在又怀了。
钮祜禄贵妃说肯定是小阿哥,话中却又说熟能生巧,分明在暗指大福晋这次怀的还是小格格啊!
这话简直绝杀惠妃。
惠妃脸色彻底黑了。
花厅的动静瞒不过石南溪,她看戏看的兴致勃勃,但时间差不多了,不得不出去。
“娴贵妃娘娘到。”
随着高声唱礼,石南溪扬起笑,一只手搭在杨嬷嬷手臂上,身穿贵妃吉服,头戴六尾凤钗,不紧不慢的从内室通往外室的甬道里走了出来。
花厅里的众嫔妃闻言赶紧站起身,齐齐福身行礼,道:
“臣妾/嫔妾参见娴贵妃娘娘,娴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石南溪目不斜视,坐上宝座,目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这种感觉当真有些令人激动着迷。
压下过快的心跳,石南溪缓缓抬手:
“众姐妹免礼!”
“谢娴贵妃娘娘。”众人起身落坐。
石南溪嘴角微勾,明知故问的开口:
“各位妹妹刚刚在说什么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钮祜禄贵妃看着居于自己上首的人,紧紧攥着帕子,就是个贱人害的她刚刚被后宫嫔妃暗讽,就是她害的自己脸面被踩在脚底下,就是她害的自己成了整个后宫的笑话!
论出身她根本不配与她相提并论,论资历她入宫不到一年,而她已经入宫整整十一年了,论子嗣她更是连怀都没开过,凭什么越过她成为娴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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