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惨叫声,鲜血四溅,尸横遍野。
敌军也被梁薄率领的几千将士的猛烈的攻势吓住了,纷纷后退,躲避他的箭雨。
只可惜,没了燃烧瓶,和谢安的指挥,他们根本就不是玄云国的对手,没一会儿的功夫,敌军就想出了应对之法来。
就在梁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周回在人群中踏马而出,直奔敌军而去。
刀枪剑雨之后,玄云国的士兵也没有讨到便宜,倒是退兵了。
只是周回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如今出征的全都是过命的交情,又一同经历了瘟疫,自然是想要整整齐齐的,眼下周回战死,这些将士们伤心之余,也更加凝聚成了一股力量,更知晓,他们如今信得过的人只有一个梁薄了。
梁薄带着周回带血的佩剑,怒气冲冲的直逼赵监军而来。
彼时,赵监军正在喝酒取乐,看到他这副没规矩的样子,径直冷了脸,喝斥:“自从谢将军走后,你越发无法无天,本官看在你战功赫赫的份上,不曾与你计较,今日你却未经通传擅自闯入本官的府邸,梁薄,你是不是想被军法处置了?”
梁薄眸子里已经有怒火奔涌而出。
他直接将手里的佩剑扔到赵监军的面前去,一片血腥倒是吓坏了那些仍然喝酒取乐的舞娘,更坏了赵监军的兴致。
“玄云国的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你却还有闲心在这里喝酒?赵监军,这就是你来悬臂城的公差不成?”他咬牙切齿,强忍着自己心头的怒火,没有一剑砍下赵监军的头颅。
赵监军瞬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判断他这话里头的真假:“你说什么!?”
他在这坐着,根本就没听到外头有刀剑的声音,怎么突然就打到家门口了,他看着梁薄身上的血迹,瞬间慌了神,立刻就要收拾自己的金银细软离开,却没想到直接被梁薄给拦住了去路。
“你想去哪?”
梁薄冷冷的声音对赵监军而言简直就是催命符。
赵监军自然不知他们已经将人打退了的事情,一脸惶恐,声音都在颤抖:“梁副将,我就是个文臣,不懂打仗的,既然玄云国的人打过来了,自然是你要去前线的,赶紧去吧。”
他眼神飘忽不定,分明就是想要趁机逃跑。
“这倒不用你操心,”梁薄冷声开口,“玄云国的人如今已经退走了。”
退走了?
这该死的梁小子,怎么说话这般大喘气?赵监军心中把梁薄暗暗骂了一顿。
但他面上却是挂上了笑脸,拍着梁薄的肩膀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道:“玄云国那群宵小之徒,觊觎咱们的国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幸得梁副将你们这些猛将,如若不然的话城里的百姓可就遭了殃了。”
“城中的百姓连同赵监军你自然是没有遭殃。”梁薄直接就把赵监军的手打去了一旁,仰头盯着天空看了良久才哑着嗓子开口,“只是周回却永远回不来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梁副将你得看开一些才是。”赵监军却是不以为然的开口,“打仗死人那是多正常的事情,周副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见梁薄的脸色越发难看,生怕他一时动怒砍了自己,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梁副将此番保住悬臂城也是立下了大功,本官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两句,届时你升官进爵,可千万别忘了我的恩情才好。”
“老子不稀罕。”梁薄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后槽牙给咬碎了。
他丝毫不在乎这些虚名,更认为悬臂城只有一个将军,那就是谢安。
他正准备转头离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冷冷道:“这回将士们死伤不少,人手不够了,倘若玄云国又来人,只怕是撑不住,还请赵监军快些征兵才好。”
“征兵?”赵监军险些蹦了脚,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附近几个城池能来的人都来了,我还能去哪给你找人,难道让我把那些老弱病残也给你弄来?”
他一旦征兵,就又多了几十甚至几百张嘴,本来就缺衣少食,要是再多人,就更不够分了。
梁薄眼底腥红,带着嗜血的危险。
他见了自己的兄弟死在战场上,自然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死。
他看着赵监军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直接举起刀来架在了赵监军的脖子上,一字一顿:“周边没人,就上书给陛下,总而言之我一定要看到人手。”
赵监军被他的举动给吓坏了,双腿都止不住的颤抖。
他却心知肚明,要是自己真的上书,那皇帝必然会知道悬壁城元气大伤,自己保不齐会贬官,那他想要回京城的事情就破灭了。
他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恐惧,怒道:“你想都别想!”
“梁副将,我可是你的上司,你要是对我动手,你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看着梁薄放下了手里的刀,还以为是他知道怕了,眼里带了得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准备开口,却没想到看到了梁薄眼中的凶狠。
梁薄冷笑一声:“赵监军,你这般不顾及军中兄弟性命的人根本就不配备我们敬重,既然你不肯征兵,那就不要怪我用别的手段了。”
说罢,他便转头离开了。
七月流火,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谢安将自己从皇帝那里要来的金银珠宝全部投入了枯井,正准备让楼问钗给自己送一些引水渠的工具过来,却没想到竟然在院子里看到了摆放好的工具,每一样都写好了使用说明。
他看到这些东西,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楼问钗的身影。
这才突然响起,自从那夜醉酒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楼问钗的声音了,所有的不过是写信和东西罢了。
他不禁想起了楼问钗那小脸红红的样子,娇憨可人。
孙有德正好过来寻他,见他看着那些工具发呆,心中好奇,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趣:“谢将军如今的样子倒像是春心萌动,难不成真的对一个莫须有的人产生了感情?”
“她不是莫须有的人。”谢安下意识地反驳。
他说完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我不过是在想该怎么使用这些工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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