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燕萌十分痛恨郭蔷和张良,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她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可现在她又没有途径接近郭蔷和张良。
杨燕萌还想再问,可借酒消愁的龚庆早喝的醉醺醺的了,一张嘴臭烘烘的,直接寻到杨燕萌的脸上来。
对着她的嘴就亲了下来,一只手不停的在她身上乱摸。
……
竖日一早,张良就去了兵部,虽说他是空降下来的,虽然不直接在兵部挂差,但是凭借皇子的身份,大家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只是虽然都恭恭敬敬的,可是张良吩咐他们做事却不怎么肯动。
只肯做些表面功夫。
兵部尚书也是个老狐狸,太子的位置没定下来的时候,他谁也不亲近。
哪怕张良是唯一有封号的镇国尊皇子,也不例外。
不过是跟张良打过招呼,喝了盏茶就借口有事溜走。
而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水师仪式纵然是个需要整个兵部配合的大型仪式,可分配下去,落在每个人头上,又一层一层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领导。
那些人对张良的命令阳奉阴违,惹得张良不痛快。
可那又能怎么样,难道张良还真就下令把那些人拖出去,一个一个砍了吗?
"这里靠近江边,一定要注意防守,进入和出去的路口,多派一队人马看守。"
站在兵部用来演示的沙盘前,张良瞧着水师仪式举办的地图和模型。
挨个挨个将需要注意的地方标注下来。
旁边是他自己的心腹和兵部派来与他交接工作的官员。
"是是,殿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特意标注?"
留着小胡须的中年男人,身量不高,脸上挂著谄媚的笑容,弯腰拿着纸笔一一将张良说的地方和注意事项写下。
"还有这里,这里。"张良对比了地图和模型,又点出来几个地方。
"这可是关系到父皇和黎明百姓安危的地方。"
"到时,围观的人群该如何拦截也要好好注意,本皇子可不希望,有人一个不注意,就让百姓偷偷的溜进场地里。"
张良端坐在太师椅上。
本来就是水师仪式,祭台修建在江边,若是看热闹的人太多了。
拥挤之下,说不定就把谁挤进了场地里,又说不定就有把人挤进江里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论是哪一件,都不是张良想看到的。
"殿下放心,下官明白。"
作为兵部推出来跟张良打太极的人,男人十分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即便是这些命令传达下去并没有人严格的遵守可当着张良的面,他还是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
在兵部累了一个上午,张良这才将水师仪式的整个流程摸透。
走出兵部大门的时候,正巧与龚庆对上眼,龚庆昨晚与杨燕萌胡闹了许久,此刻整个人都是虚的。
脚下步履不稳,对着张良堪堪行了个礼,就爬起来走了。
张良知道这些人作为张知玉的部下,必定不会给他好脸色,也没有纠结这些,只是淡淡的吩咐人架上马车送他去酒楼。
玉沁郡主现在从学堂结业之后,没什么事做,就热衷于和郭蔷整日待在一起,要么二女一起带着面纱上街闲逛,要么动不动就叫郭蔷来宫里。
张良想跟郭蔷多见面,也跟着去凑玉沁郡主的局。
今日,玉沁郡主约他和郭蔷去京城新开张的一家酒楼里吃饭。
张良到的时候,两人正在吃著果盘喝茶聊天。
见张良到了,玉沁郡主赶忙招呼他。
"怎么样啊八皇兄,在兵部的差事还是顺手吗?"
玉沁也可不是傻白甜,以前张知玉就在兵部办差,凭梅妃母子二人的本事。
只怕兵部有大半的人都归顺了张知玉。
现在张良空降进去,又是抢了组织水师仪式的权力,想也知道,兵部那群大老爷们是看张良有多不顺眼。
张良端起一盏茶,先抿了一口,没理玉沁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殿下,兵部的人有为难你吗?"
郭蔷是知道的,上辈子的时候,张知玉就把兵部摸得很透,里面大半的人都愿意支持他。
那些人跟在张知玉身后不知捡了多少好处,现在张知玉倒了。
皇上弄了个张良空降进去,那些人一定会让张良的工作开展得十分困难。
"还好,目前都是一些小问题。"
面对郭蔷得关心,张良思索了一番,很快得作出回应:"我能解决,你们别担心。"
"皇兄愿意自己撑著,就自己撑吧,我可是知道的,今天兵部的人没怎么给你好脸色。"
玉沁撅著嘴,闷闷不乐。
"没事,都是小问题,他们就算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也不敢真的违抗我的命令,不过是搞些小动作,不用放在眼里。"
"哼,皇兄能这么想就好了。"玉沁撇了撇嘴。
"这倒也是,就算再怎么看不惯殿下您,没人带头的话,他们也不敢做什么的。"郭蔷意有所指,道:"且瞧着吧,殿下就快要掀了张知玉的老窝,他在宫里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四皇兄现在应该气坏了,指不定茶盏都摔坏四五个了。"玉沁郡主看了看郭蔷和张良。
"恐怕不止这个数吧?"
想起被禁足在宫中的张知玉,三人心有灵犀的笑了起来。
郭蔷端着手中的茶盏,暗暗揣测张知玉的心里。
张知玉现在应该很担心吧,多年的辛苦筹划,就这么被皇上釜底抽薪,直接打散架了。
皇上将组织水师仪式的事情交给张良来办,特意的将张良安排到兵部去,明摆着是在给张良铺路。
同时警告张知玉不要有什么动作。
她若是张知玉,现在只怕就要气疯了。
……
花楼某个房间,杨燕萌坐在床上,浑身酸痛,龚庆那个老畜牲,昨天压着她在床上不知滚了多久。
大肚子顶着她,差点把昨晚上的隔夜饭都给她抖出来。
偏偏杨燕萌要从他那里打听消息,只能全程陪笑,使劲了手段,才从他嘴里掏出来一些东西。
"哼,皇上都开始安排张良进兵部了,我就不信张知玉你还能坐的住?"
想起张知玉对自己的冷淡,如今张良崛起,对方肯定心里不好受。
杨燕萌哈哈大笑起来,扯动嘴角的伤口,疼的她眼泪花都泛了出来。
老鸨安排来伺候她的侍女就站在门外,听见她『哎哟』一声,连忙问道:"娘子你没事吧?"
"闭嘴,老老实实去楼下等著,侍郎来了立刻带他上来找我。"
杨燕萌一手沾著药膏往嘴角上抹,这可是花楼为了让花魁娘子们多接些恩客特意调配的膏药。
杨燕萌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她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不拖着郭蔷和张良一起下地狱,她怎么甘心。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见晚,杨燕萌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龚庆。
今日龚庆的心情倒是颇好,无论杨燕萌问什么,他都愿意说一说。
"大人昨日不是还说皇上要把八皇子安排到兵部做事,心情不愉,怎么今日又这么高兴?"
"莫非,有什么好事?"杨燕萌用指尖戳了戳龚庆的胸膛。
对方一把抓住她的手,面露得意:"就算是皇子又怎么样,来了兵部还不是得趴下。"
"哦?是吗?可那毕竟是皇子,大人您居然敢跟皇子作对?"杨燕萌眯起眼睛。
龚庆得脸色一僵,他是不敢光明正大得跟张良作对,但私下里搞些小动作绊住对方,还是可以办到的。
为了面子,龚庆呵斥杨燕萌:"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奴家是不懂这些,只是听说八皇子智勇双全,又得皇上重用,只怕是皇上心中,要登上那个位置的人,而且,最近在百姓们心中名声鹊起得乐安郡主,不是也跟八皇子关系走的很近嘛。"
"他们两人,一个是尚未婚娶的皇子,一个是尚未婚嫁的郡主,若是走到一起,只怕是如虎添翼哦。"
杨燕萌打量著龚庆的脸色故意说道。
"嘁,八皇子倒是好命,我瞧那乐安郡主长得是天姿国色,身材又好,声音也婉转,不知在床上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龚庆脸上挂著猥琐的笑容。
"大人好大的胆子,那可是圣上亲封的郡主,大人也敢肖想?"
"什么郡主,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有些小聪明,皇上封她做郡主,还不是给已故太傅面子。"龚庆不屑。
"大人说的是,乐安郡主不过是假清高,一定跟我一样,私底下也偷偷爱慕著大人才是。"杨燕萌哄著龚庆。
龚庆嗤笑了一声,被杨燕萌哄得飘飘然,一时间竟真觉得自己英明神武,但凡女子无不为自己折服了。
杨燕萌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龚庆:"大人,这个东西一定能助大人心想事成的。"
龚庆脸色一僵,直觉得寒气往上一冒,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一把将杨燕萌推开,压低了声音:"你疯了?"
"大人,您怕什么,我又没叫您亲自动手。"
"趁著八皇子和乐安郡主见面,把这个东西下在他们吃食里,以后就没人可以踩在大人的脑袋上了。"
"而且,四皇子也会感谢大人的。"
杨燕萌刻意引导对方。
"大人,你说若是这两人的丑事被人揭发……八皇子会娶一个身败名裂的女子吗?"
"到时候,即便她是个郡主,恐怕也任由大人拿捏了。"
"这……这不是毒药吧?"龚庆接过纸包的手有些颤抖,但心里的欲望……
却不容得他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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