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当然知道纹一个男人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她不是傻子。
“想纹就纹了，没想那么多，”慕瓷想到之前几次的主动，索性胆子大了起来，抓住了霍行涧的手，抵在了自己的纹身上，“而且面积很小，不疼的。”
霍行涧粗粝的指腹抵在还没消肿的纹身上，其实有些疼。
慕瓷没理会，反而反客为主亲上了他的下巴。
湿热的吻一路往下，辗转到喉结。
她把霍行涧推倒在沙发，跨坐上他的大腿，俯身咬掉他的衬衫纽扣，一颗接着一颗……
“咚——”
忽然，门外传来张妈的敲门声，“霍先生，慕小姐，晚饭做好了。”
霍行涧上下滚动喉结，“知道了。”
他抓住慕瓷不安分乱动的手，“先下去吃晚饭，嗯？”
慕瓷沉默了半秒，看着已经从容起身的霍行涧，有些失落。
她笑了下，“好啊。”
两个人下楼吃晚饭，慕瓷一点胃口也没有，早早就离开餐桌去了书房。
她想到刚才霍行涧的反应，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他似乎……并不想跟她做这种事。
慕瓷脑袋乱糟糟一团，她索性打开了霍行涧的电脑，开始查看四年前清水湾案件的相关资料，很快就进入了心流状态。
她看的入神，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等把资料差不多都整理翻看了一遍，已经快十一点。
她有些困，索性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霍行涧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慕瓷恬淡的睡颜，她双眸紧闭，脸颊被几绺发丝挡住，整个人按温柔又险境。
他走过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张妈按照霍行涧的吩咐，刚把热好的牛奶端上楼，就看到了抱着慕瓷从书房出来的霍行涧。
“嘘，”他低声，“她睡着了，我抱她回卧室。”
霍行涧的目光温柔，生怕吵醒怀里的女人，脚步轻的像是走在棉花上。
张妈看的胆战心惊。
这些年，霍行涧虽然为人和善，但却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他的骨子里，其实是冷漠的。
早些年有合作商主动上门求生意，年过四十的合作商局促的站在霍行涧面前，点头哈腰的帮他点烟，生怕霍行涧不同意。
事实也正是如此。
张妈摇摇头，忍不住叹息，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
清晨时分，七点的生物钟准时叫醒慕瓷。
她翻了个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深邃英俊的面容，有片刻的愣神。
昨晚的画面跃入脑海，她瞬间清醒。
门外传来敲门声，慕瓷第一时间下床打开门。
“慕小姐，”张妈朝着屋内看了一眼，“早饭做好了。”
慕瓷嗯了一声，把门关上出来。
“我去让喊阿辞起床。”
慕瓷去了霍简辞的房间，陪她洗漱换衣服后，去了客厅。
客厅里，霍行涧坐在餐桌旁，他穿了一件居家的浅咖色薄款毛衣和白色长裤，无边框眼镜衬得他整个人格外温和儒雅。
他道，“一会儿我们一起送阿辞去学校？”
自从霍简辞换了新学校之后，两个人还没有一起送过她。
慕瓷走过去，“好啊。”
吃完饭，霍行涧和慕瓷送霍简辞去学校。
车辆在学校门口停下，李缙打开车门，把霍简辞抱下车。
进去的时候，霍简辞冲慕瓷和霍行涧摆手，“妈咪！爹地！再见！我去学校了！你们记得下班也要一起来接我哦！”
小家伙脸上洋溢着笑容，慕瓷也被感染，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霍行涧睨了她一眼，“今天有安排吗？”
慕瓷想了下，“可能得去趟医院看洛殊。”
虽然她也很想去公司，早点把清水湾的案子落实，让沈建成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是，这件事急不得。
霍行涧嗯了一声，“今天天气好，去湖边走走？”
慕瓷转头对上霍行涧的眼镜，“好啊。”
一个小时后，李缙把车停在湖边，慕瓷和霍行涧下车。
不知不觉已经入秋，阳光正好。
慕瓷跟霍行涧并肩走在湖边，梧桐树下，两个人的脚步声几乎同频，慕瓷甚至可以听到霍行涧似乎是在刻意放慢脚步。
记得有谁说过，真正的爱情是从散步开始的。
“你认识姜莱吗？”慕瓷忽然开口。
霍行涧脚步明显顿了下，语气散漫，“她跟唐慕琛是高中同学，只不过后来姜家出了点事，她中途辍学了。”
慕瓷迟疑，“所以，她……是唐慕琛的初恋？”
霍行涧嗯了一声，“算是吧。”
慕瓷在湖边长椅旁停下脚步，她走过去坐在椅子上，“你对他们两个人的事，了解多少？”
霍行涧在她身边坐下，漆黑深邃的眸带着一丝玩味，“你确定……这种时候，要跟我聊别人的感情生活？”
慕瓷沉默了半秒，不自觉偏开视线。
“我的纹身就是姜莱帮我纹的，”她道，“而且，我在她的房间里，看到了她跟唐慕琛少年时期的照片。”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那张照片还是崭新的。
看得出来，照片主人保护的很好。
霍行涧眯起眼睛，“我告诉你，你打算给我什么报酬？”
慕瓷目光微顿，“你想要什么？”
霍行涧没吭声。
“如果是结婚的话，暂时不行，”慕瓷转头看着湖面上两只在戏水的黑天鹅，“可能需要再过段时间。”
霍行涧挑眉，“过段时间？大概什么时候？”
慕瓷呼吸一窒，有些迷茫。
她不是不愿意结婚，是不敢结婚。
沈建成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还有她之前被拍的那些照片，以及她现在的精神状况，这些事情就像是一把刀一样悬挂在她的脖子上。
她有时候甚至会做噩梦。
在梦里，她如愿嫁给了霍行涧，成为了霍太太。
可画面一转，她之前的那些照片，就被人公布在了媒体上。
“我不知道。”
她垂下眼睑，缓缓吐出一口气，“霍行涧，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吗？”
霍行涧眼眸瞬间暗了起来，“你觉得这样好？”
慕瓷怔了下，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她起身走到湖边。
“没有好或不好，”她的声音有些低，但霍行涧还是听清楚了，“我只是……暂时还有很多事情不确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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