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单薄的你字说的百转千回，从慕瓷的耳朵流窜到四肢百骸。
男人把她抵在落地窗上，吻上她的下巴。
慕瓷怕摔倒，两只手本能抓住了落地窗，整个人也往上拱了拱，“霍行涧，不行……我话还没说完，你不准……”
霍行涧准确无误咬上她的锁骨，“你的诉求被驳回了。”
慕瓷吃疼，手也没抓稳，整个人顺着落地窗往下滑，被男人单手捞了回去。
“慕律师，生病了力气也这么差？”
霍行涧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想在这里，还是去床上？”
慕瓷蹙眉，“我不想做。”
霍行涧挑眉，“那就休息？”
慕瓷，“……”
慕瓷想说不想休息，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抬头的瞬间，猝不及防对上霍行涧的眼睛，她从里面看到了浓浓的警告。
仿佛在告诉她：
要么做，要么睡，你自己选。
“我困了，”她缓缓闭上眼睛，“你抱我去床上吧，我想休息了。”
“慕律师很识时务。”
霍行涧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放到了床上，随后自己也躺在了她身边。
虽然是VIP病房，但床始终没有酒店大。
两个人一躺，几乎占了个严实。
慕瓷脑袋里百转千回，想了很多句话，可到最后还是只能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可一直到凌晨三点多，她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霍行涧？”她试探性朝着身后喊了一声，“你睡了吗？”
无人回答。
慕瓷壮着胆子回头，看到了霍行涧熟睡的脸庞。
他抱着她，睡得很沉。
也许是现在离得近，慕瓷看到了霍行涧眼底的乌青，还有他明显平稳的呼吸。
他这段时间，肯定很累吧？
要忙工作上的事，还要针对沈建成，还要保护她和小阿辞。
慕瓷盯着霍行涧看了一会儿后，轻手轻脚起身下床，拿起手机和烟盒去了阳台。
一直到天亮，她都没有睡意。
期间早上医生来查房，慕瓷都回绝了。
她看着还在熟睡的霍行涧，套了自己的衣服后，出门。
霍行涧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
他阴沉着脸下床，“慕瓷。”
病房的门刚好这时被推开，慕瓷拎着两份早餐，风尘仆仆走了回来。
她走到茶几旁，“你醒了？”
霍行涧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早餐上，“你出去了？”
“嗯，醒来的时候有点饿，怕吵醒你，就去楼下买了早餐，”慕瓷把早餐放在茶几上，“我买了两份，刚好一起。”
慕瓷买了两份馄饨，外加一份鸡蛋糕。
她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转身却忽然被抱了个满怀。
她怔了下，“怎么了？昨晚做噩梦了？”
霍行涧喉结滚了滚，嗯了一声，“梦到你嫁给别人了。”
他站直身形，摸了摸她的脸，慕瓷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霍行涧，像只被丢弃的小狗。
没了眼镜的遮挡，那眼神，莫名带着几分湿漉漉。
慕瓷觉得，小狗应该顺毛捋。
可她不是很愿意。
昨晚好不容易聊天，戳到了霍行涧的心思，她得再接再厉，找到那个临界点。
她推开他的手，“别人都说，梦是现实的映射，你的梦可能是真的。”
“慕瓷。”
霍行涧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慕瓷不以为然，“虽然昨天晚上，你逃避了我们应该谈论的话题，但只要跟我在一起，有些事情就永远躲不掉。”
她无辜眨眼，“除非，你打算一直用睡觉和sex躲，或者……不跟我见面。”
霍行涧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你想我回应你什么？”
“是分手，还是继续。”
慕瓷认真道，“如果分手，我现在就回云城，如果继续，那就需要我们两个人都做出改变。”
霍行涧眼眸沉沉，“改变什么？”
“很多，”慕瓷想了下，“比如你的大男子主义，比如什么事你都喜欢挡在我面前，再比如……你的身体，还有你的过去。”
霍行涧盯着慕瓷看了足足半分钟，才垂下眼睑。
“你想我怎么做。”
“我想你怎么做，你就一定会做吗？”
慕瓷往前走了两步，双手背后靠近他，“那我要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我，并且我们两个人，一起解决沈建成这个敌人，必要的时候，你要跟我敞开心扉。”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看着他，“你能做到吗？”
慕瓷的脸蛋白皙，弯腰凑近看他的时候，带着某种近乎女孩的天真。
霍行涧喉结滚了滚，“好。”
慕瓷怔了下，没想到霍行涧答应的这么痛快。
“你这就答应了？”
她提醒，“答应了就要做到，不能反悔的。”
霍行涧嗯了一声，“我可以以后关于沈建成的事，都不再瞒着你，但是同样，你也不能再像这次一样，私自行动。”
“可以，”慕瓷答应后挑眉，“那最后一条呢？”
她要，他敞开心扉。
霍行涧静默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我早些年做过很多次心理诊疗和催眠，效果甚微。”
慕瓷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解释，他生病的事。
精神分裂。
慕瓷抿唇，“是我离开后，你才得这个病的吗？”
霍行涧眸子暗了暗，“不是。”
慕瓷惊讶，“不是？”
难道更早之前，霍行涧的精神状况就出现了异常？
“早些年我进慕家不久后，精神状态就有些不太稳定，”霍行涧靠坐在床头柜上，拿起了上面的打火机在掌心把玩，“那时候，霍家的几位长辈都还在世。”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我和霍行涧，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所以霍家的几位长辈，为了我不被发现，要求十分苛刻。”
“我必须一言一行，都要让人挑不出来毛病。”
“最开始那两年，我基本没出门。”
霍行涧眼眸暗了暗，“等我再次出现在大众视线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霍行涧了。”
打火机的火苗蹭的亮起，映照进霍行涧的眼眸。
他哂笑，“我那时候还回去找过你。”
慕瓷错愕，“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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