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怔了下,忙把车钥匙递给旁边的保镖,“去车库开车。”
保镖拿到车钥匙,第一时间往外走。
司衍没跟着去,而是推开楼梯口的门,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了进去。
“咳——”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骤然的灯光亮起,倒在血泊中男人的脸,让司衍彻底僵住。
凌晨两点半,医院走廊。
霍行涧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垂眸看着手上的血迹,手几乎发抖。
司衍跑过来,“怎么样了?”
霍行涧睨了他一眼,“还在检查。”
他把慕瓷抱来医院的时候检查过,她身上并没有伤口,她身上的血应该是别人的。
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医生推着慕瓷走了出来。
“病人没什么大碍。”
医生道,“就是一些皮外伤,另外受到了惊吓,产生了应激反应。”
霍行涧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慕瓷,心头狠颤。
他跟着医生去了病房,司衍跟在他身后。
“查到当时什么情况了吗?”霍行涧坐在床边,目光紧紧盯着慕瓷,语气明显变冷。
司衍蹙眉,“楼道里没有监控,所以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不过走廊的监控我调出来了。”
司衍掏出手机,点开自己查到的视频,递给霍行涧。
霍行涧看到视频的瞬间,手指几乎把屏幕捏碎。
视频里,慕瓷走到霍行涧所在的包厢门口,犹豫了差不多十秒钟的时间,还是决定往回走。
可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喝醉酒跟她撞到,之后两人发生了争执。
之后,慕瓷就跑去了楼梯口,男人也跟了上去。
再后来发生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目前能查到的监控只有这些,”司衍捏了捏眉心,“对方是沈建成公司股东的儿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喝醉酒就喜欢耍酒疯。”
而且这个股东不是别人,正是沈耀的干爹。
周国栋。
虽然他人在云城,但是自己的儿子却一直都在江城上学。
霍行涧冷呵出声,“这么喜欢发酒疯,就让他去牢里发。”
司衍愣住,“你要让他坐牢?”
霍行涧抬眸,眼神里的冷意几乎让整个病房如坠冰窖,“难道他不该坐牢?”
“该。”
司衍很少看到霍行涧这样杀气十足的眼神,当即狠狠点头,他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请律师,保证让他牢底坐穿!”
他拿着手机去了外面,刚准备联系公司的律师,手机就响了。
是保镖打来的电话,“司总,出事了。”
司衍不以为然,“什么事?”
保镖迟疑了下,如实答,“跟慕小姐在酒吧起争执的那个男人刚做完手术,医生说酒瓶划破了眼睛,他的一只眼睛造成了永久性损伤,再也没办法复明了。”
司衍沉默了半秒,“……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第一时间联系了律师,咨询相关情况。
律师了解到事情经过后,声音明显凝重,“司总,这个官司可以打,但是……您的诉求可能没有办法完全满足。”
司衍挑眉,“不能满足公司聘你做什么?吃干饭的?”
一句话,直接把律师给干沉默了。
“司总,”律师认真道,“虽然的确是对方有错在先,但他属于强奸未遂,加上他现在被慕小姐重伤没了一只眼睛,如果双方请律师的情况下,对方很有可能以防卫过当为理由,反向控诉,这对我们非常不利。”
“而且即便慕小姐这边抢占了所有优势,对方如果认错态度积极的话,估计最终量刑的结果,最多也就三年。”
她们也不是没处理过这类的案子。
如果对方有权有势,加上认错态度积极,别说三年,可能一年就出来了。
司衍沉默了半秒,“那也要打。”
律师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司衍嗯了一声,他挂断电话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最终没选择进去。
……
慕瓷做了一场可怕又恐怖的梦。
在梦里,她和小阿辞被捆绑在黑漆漆的废弃厂房,一把冷峻峻的家伙对着她的脑袋。
面前的男人凶神恶煞,宛如恶魔。
慕瓷眼睁睁看着她把小阿辞抱起,扣动了板机。
“不要!”
慕瓷骤然从噩梦中惊醒,她大汗淋漓的看着四周,发现自己人在医院。
霍行涧躺在旁边的沙发上,听到动静瞬间清醒。
他起身走到床边,“做噩梦了?”
慕瓷的额头满是汗渍,她一把抓住霍行涧的手,“小阿辞呢?她现在在哪里?”
“张妈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说送去学校了。”
霍行涧拉住她的手,俯身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哄慰,“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给学校打个电话,嗯?”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后跟学校的老师说了情况后,把手机递给慕瓷。
“妈咪!”
慕瓷刚接过手机,小阿辞的声音就隔着电话甜甜响起,“其实我早上的时候跟爹地去医院看过你!但是爹地不让我吵醒你!”
早上的时候,张妈特地带着小阿辞来了一趟医院。
霍行涧怕吵到慕瓷,就只让她待了几分钟。
听着电话对面小阿辞那又甜又软的声音,慕瓷紧绷的精神总算放松下来。
“妈咪没事,小阿辞别担心。”
她跟小阿辞说了几句体已话,这才挂断电话。
霍行涧接过手机,“现在放心了?”
慕瓷嗯了一声,脑袋这会儿才慢慢回笼,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白净的脸庞瞬间浮现了一丝阴郁,紧张的抓紧了被子。
“昨晚被我打伤的那个人呢?”
“在医院。”
霍行涧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医生说废了一只眼睛。”
慕瓷呼吸骤紧,她强撑着发颤的声音道,“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霍行涧嗯了一声,“我已经让司衍联系公司的律师了。”
慕瓷摇头,“我要自己处理。”
霍行涧目光顿了片刻,他主动抬手揉了揉慕瓷的脑袋。
“你想怎么处理?”
慕瓷对上霍行涧的眼睛,好半晌才调整好呼吸,“我之前在国外的时候遭遇过绑架,情况跟昨天晚上差不多。”
只不过那时候,她没有做出反击。
她垂下眼睑,“这次,我不想再跟之前一样,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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