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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是回不来了吗?


云珞珈将画取下来后,从画的后面找到了君青宴藏在表框里的诏书,另外还有一封信。

云珞珈颤抖着手打开了君青宴给她写的信,看到信的第一行字流水就模糊了视线。

【珈儿吾妻,见字如晤。

当吾妻见信之时,为夫应是不在了。

为夫极少与吾妻表明爱意,为夫日日都想与吾妻说,爱你入骨,生死不移!

初见之时,为夫只觉小姑娘勇敢、果断、聪慧、狂傲、与众不同。

后相熟之后,不知何时,便觉得想与你共度一生。

你曾问我对温然可有男女之情,为夫回答无,却从未与你说,为夫此生,唯你而已。

不仅今生,愿来生依旧可以相伴。

………】

君青宴给云珞珈的信很长,足足有五张纸张,似乎是有对云珞珈说不完的话。

前面四张,都是他对云珞珈从初见一路走来的浓烈感情的表述。

最后一张,是他留给云珞珈最后的底气,帮她做好应对所有的事情的交代和准备。

从君青宴给的信中,云珞珈觉得,君青宴也许早就因为她的梦,还有秦墨来信那日的对话,做好了自己随时有可能以前离开的准备。

君青宴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

就算他觉得自己不一定会出现意外,也会防患于未然,做好万全的准备,为云珞珈铺好后路。

云珞珈看完君青宴的信后,哭的泣不成声,抱着信久久缓不过来。

她好想君青宴。

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温度,想念他温柔的声音,想念他看着她那宠溺的眼神。

想念他的一切。

可如今,这些都是她触及不到的了。

她的夫君,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再也不能够给她任何回应了。

她抱着怀里的信,进入了空间中,靠在君青宴的身边躺下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让她无法看清楚君青宴的脸。

她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看着君青宴如同睡着了般的脸,把脸靠在了他的肩头。

感受到君青宴冰凉的体温,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白日里,她要强迫自己坚强,装作若无其事的面对的所有人,不敢露出半分的脆弱。

只有在这个时候,在君青宴的身边,她才能袒露出自己的脆弱。

她抱住君青宴,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哽咽的发不出声音。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累到趴在君青宴的身边睡了过去。

她睡得并不熟,一直在循环的做梦,一会梦到跟君青宴初见时的时候,一会梦到跟君青宴为了保护她而死的画面,还梦到了当年她离世后,君青宴行尸走肉般的样子。

以前的她只知道君青宴很难过,可是却没有实感觉。

如今,她深切的感受到了那种蚀骨的的痛苦。

好像有人生生将她的血肉从骨头上剥离,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她根本就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孟清澜担忧的声音,“娘娘,您回答我一下,您别吓我。”

云珞珈让人退下的时候,说的是自己要休息了,随后还把门给栓了起来。

她晚膳都没用,孟清澜应该是给她准备了晚膳,想要叫她用晚膳,发现她没有任何回应,所以才会着急的。

云珞珈昏昏沉沉的醒来,深深看了眼身边的君青宴,从空间出去了。

她用哭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应了孟清澜一句,“我在,别吵了,我要睡了,明早再来伺候吧。”

她实在是没有胃口,随意吃几颗营养补剂就算了。

外面的孟清澜在听到云珞珈的声音之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她担心云珞珈的身体,试图劝说她吃点,“娘娘,您多少吃点,我知道您是担忧陛下,可您如今身体虚弱,不吃的话,身体会吃不消的。”

云珞珈被她吵得有些烦,无奈的从床上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她看着孟清澜满脸担忧的样子,微微叹息了声,走了出去。

外面的饭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晚膳,看着还冒着热气,应该是一直温着的。

云珞珈拿起筷子吃了些。

往日都是君青宴陪着她一起用膳,可是如今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

君青宴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无论有多忙,都会尽量抽空回来陪云珞珈用膳。

偶尔忙的实在是没有时间,就会让人去把几个孩子叫过来陪她。

君青宴说,一个人用膳很是孤单,所以不想要云珞珈孤单的自己用膳。

想到君青宴,云珞珈更觉得饭菜没有任何滋味了。

哪怕是味同嚼蜡,她还是喝了半碗汤,吃了些菜。

吃完后,她吩咐了旁边的宫女一声,“准备水吧,本宫要就寝了。”

洗漱后,她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并且吩咐她们早上不要打扰她,她醒来之后会唤她们的。

等着人全部退下后,云珞珈又回到了空间。

她没有着急睡觉,而是坐在了君青宴身边,将自己的计划跟君青宴说了一遍。

就像是以前她跟君青宴商议事情那样,她说,君青宴听着,最后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还要附带夸赞她一句,“我的小姑娘真聪明。”

她说完后,看着依旧紧闭双眼的君青宴,怔愣着许久。

君青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捏着她的鼻尖夸她聪明了。

若是白祁言找不到血玉该怎么办?

若是君青宴再也活不过来了,她该怎么办?

她不敢再往下想,赶紧在君青宴身边躺下了,嘴里念念叨叨的,“不会的,他一定可以回来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活过来的,他不会放心我跟念念的,所以一定会回来的。”

她抱着君青宴的身体,闭上了眼睛,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现在这个时候,不能任由自己颓废下去。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没有安排好君青宴努力治理的江山,她不能在这之前崩溃。

这几日她白日里为三日后的早朝做着安排,入夜了,就回到空间跟君青宴说着白日里的事情,给他擦洗身体,躺在他身边入睡。

几个孩子知道云珞珈的心情不好,每日都会来陪云珞珈一会。

云珞珈单独留下了念念,看着她许久,跟她说了要让她成为皇太女的事情。

她面容严肃的看着念念,认真的跟她解释着,“念念,如今你父皇他下落不明,他辛苦治理的江山需要有人继承,你愿意为你父皇挑起这个担子吗?”

念念从未见过云珞珈这么严肃的样子,怔愣了一会后,蹙眉问道:“父皇是回不来了吗?”

她虽然还小,但是已经可以理解云珞珈话中的意思了。

念念本就比一般孩子懂的多,自然也知道继承皇位的意思。

可她所了解的,都是皇帝驾崩之后,太子才可以继承皇位。

如今云珞珈让她继承,问几味药挑起澧朝江山的担子,是不是说明她的父皇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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