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筠很想说，我前几天也救了你的狗命。
没有我，你和你父亲、舅舅都被炸死了。
我不止救了你，还救了你半个家庭。
那你给了我什么？
“你快要结婚了，景寒之。”颜楚筠说，“所以你没资格要求我什么。你说过了，只想睡我三个月的。”
景寒之笑了笑。
“今晚开始？”他将她搂住，低声问。
他的身体，在将她揉进怀里的时候，开始发烫。
他吻住她。
颜楚筠一晚上的好心情，到了这会儿全部毁掉。
她的命运，并没有成功改变。
景寒之随时会把她的一切努力毁掉，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督军和夫人如果知道她和景寒之不轨，给景家抹黑，肯定记恨她，从而抛弃她。
没了靠山，姜家依旧是豺狼窝；而颜絮芳对景寒之有救命之恩，她必定还是军政府的少夫人。
景寒之将来位高权重，总统也受他操控。他的妻子，是很难对付的，颜絮芳始终是劲敌。
颜楚筠辛辛苦苦搭建的城池，不过是沙堡。
若浪潮涨起，立马就把她的功绩推倒抹平，不费吹灰之力。
颜楚筠有时候觉得景寒之很好。
他说相信她，就真的不遗余力去相信。
哪怕她没有任何充足的论点去支撑她的猜测，他也信了她。
没有他的辅助，颜楚筠根本拿不到今晚的荣耀。
可她也恨他。
尤其是此刻的他。
他的唇齿与她相依，恨不能吞没她，手将她旗袍的下摆推了上去，不轻不重摩挲着她的大腿。
往更深入的地方探去。
他的唇，游曳到了她的雪颈，一只手娴熟解开了她衣领的两颗银扣。
颜楚筠推搡他：“今晚不行！”
“怎么不行？快要立秋了，早几天的事。”他的气息微喘。
颜楚筠呼吸不畅，自己不觉得，可说话时，尾音颤颤的。
她努力稳住自己的嗓子：“景寒之，我今晚很开心，这是我最光彩的日子。能不能，让我高兴过今晚，再去做你的荡妇？”
景寒之身子一僵。
他停了下来，却又将她搂抱过来，让她坐在他怀里。
车厢后座狭窄，他又是长腿长手的，颜楚筠被他抱着，感觉自己挤在很窄小的牢笼里。
“珠珠儿，我喜欢你。”景寒之很认真告诉她，“很喜欢，你的每一样都喜欢。
所以，我才能容许你一再拒绝，也能容许你拖延。你若以为我的妥协，只是没办法，那你看错了我。”
颜楚筠听了这些话，过耳不过心。
他喜欢她的身子，她知道。
佣人说她漂亮。
一道美食，谁能不喜欢？
可这种喜欢，有什么意义？颜楚筠听在耳朵里，很麻木，心湖没有引起半分涟漪。
“你得跟我睡，明白吗？”他又道，“我喜欢的女人，不会放过。你最好把心态放好，不要自怨自艾。你贬低自己，我的确心疼，但我不会罢手。”
“你喜欢多少人？”颜楚筠问他，“多久之后，就不喜欢了？”
给她一个时间。
让她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景寒之认真想了想，笑道：“没有。珠珠儿，我只喜欢你。”
颜楚筠：“你这么会哄人，捡了女人爱听的话讲。那么你的‘喜欢’，没有一万也有上千。”
景寒之失笑。
他复又在她唇上啄了啄：“这么高看我？成千上万的，我肾不要了？”
颜楚筠转开脸，躲避他的唇。
“我只喜欢你。”他说，“珠珠儿，老子只喜欢你。”
这个晚上，颜楚筠对着金条，没办法兴奋。
她耳边，总有景寒之的话。
以至于梦里都是他的声音：
珠珠儿，我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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