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想了一下,并不好应对。
主要既能保下李翔,又要让民众对法律不产生信任危机。
其中需要权衡,需要操作的地方,会比较复杂。
所以,略作思索,两人还是决定先应对李昱。
“算哪门子举报有功?”
“举报你弟弟去换嘉奖,你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
“他是你亲弟弟,你想毁了他吗?”
温淑罕见的失态,冲李昱咆哮起来。
强大的十级进化者的威压,从天上猛地降下来。
李昱哪里承受得住,噗通一声,当场跪地上。
这一下力量太大,才磕上,鲜血就从膝盖之间流了出来。
李昱咬牙坚持,想要抬起头来,汗如雨下也没办法做到。
至于说话,更是不要想了,连呼吸都困难。
持续了大概一秒,被李洪文拦了下来。
“温淑,稍作惩戒可以了。”
“小昱承受不住你那么强大的威压……”
李洪文最初是说了两句话的。
但是温淑似乎失去理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收手。
李洪文被逼无奈,才选择出手。
他这一挡,跪在地上的李昱仿佛泄气的皮球,当即瘫软在地上。
李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畅快,让他心头轻松不少。
“承受不住是他活该,举报自己弟弟,丧良心!”
温淑没继续出手,却没消气。
她本就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温柔。
李昱被她这句话气笑了。
“截胡我资源,让我无法提升等级,就不丧良心?”
“你总说不要手足相残,那你这又算什么?”
温淑倒有她的理由:“我这算教训你,让你懂得怎么对待家人,怎么对待自己的亲弟弟。”
李昱不说话了,再说下去,他担心吐出来。
他本想着,李翔犯这么大的事,李洪文和温淑对李翔的态度应该有所变化。
但实际上呢,更加爱子心切,不惜对李昱出手了。
这一刻,李昱就知道,他在这个家,在父母的心中,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
“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明明无数事实都证明了,我还不死心。”
说到底,李昱仍然还是个孩子。
即便重生了,可不论多大,多老,在父母面前依旧是个小孩。
渴望被父母关心、关爱,是基因自带的,无法抹去的。
但是现在被抹去了,温淑的愤怒,彻底抹杀了这份渴望。
果然,还是城墙上适合李昱。
“来人,把大少抬回房间去……”
许是想到李昱的房间堆满杂物,李洪文又立刻改口:“抬去西厢房,找间干净整洁的屋子。”
李洪文为什么要强调干净整洁。
因为西厢房是仆人住的地方,相较而言更脏更乱更差。
其实城主府很大,空房间很多。
完全不必将李昱扔西厢房去的,李洪文此举意在警告。
若李昱再乱来,就不是扔西厢房那么简单了。
‘西厢房’在这里,暗指环境更加恶劣的地方。
比如丧尸之渊。
李昱的膝盖不知是不是碎了,他根本无法站起来。
仆人也不敢乱抬,弄了个担架来,才将他抬走。
到了西厢房,找了间单独的卧室,把李昱放在床上,他们就直接出去了。
也不说见他伤那么重,给他叫治愈师什么的。
主要是李洪文和温淑没有吩咐,他们也不敢随便乱叫。
再者说了,整个府上就只有温淑一个治愈师,谁敢去叫?
李昱不知道自己的膝盖伤到什么程度。
总之他是没办法使劲,上半身根本直立不起来,只能躺着,凝视天花板。
“这次机会难得,可惜了……”
李昱现在这副样子,已经自身难保。
能不能好另说,就算好了,也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事。
到那会儿,估计尘埃落定,李翔已经被保下来了。
若不然,他定要把李翔送进去。
哪怕只是在凯撒监狱关几天,也叫李翔同样尝尝暗无天日的监牢滋味。
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三天。
李昱稍稍有点好转,因为他一直在运转体内灵力自愈。
只是灵力的治愈能力着实有限,速度太慢太慢,而且存量不足以支撑他痊愈。
古戒里也看过了,没有治愈的符箓和丹药。
他只能熬着,把丹田灵力熬干,把古戒内储存的丧尸精魄消耗完。
却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真的是你!”
略显稚嫩但又无比熟悉的声音,让李昱眉头一皱。
林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昱偏了下头,迎上了那双忽闪的大眼睛。
果然是她。
林瑶来到床边,背着手,身体一晃一晃的。
“我听仆人说,大少两只脚被废掉了,像野狗一样扔了。我就很好奇,城主府大少不应该很拽的吗?怎么也有虎落平阳的时候?”
她说话,还是那样刻薄。
只不过前世李昱并没有那样觉得,反而认为是一种真性情。
舔狗的滤镜,真的害死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昱指的,是进城主府,不是进这个房间。
林瑶撇嘴,带着不满道:“你们府上招临工,我娘亲非要我过来应聘,所以我就来咯,就这样进来的。”
“那你也是仆人。”
“不是!”
李昱的话,像是踩中林瑶的尾巴。
她连迟疑都没有,便按奈不住,当场跳脚。
“临工连仆人都不是,你确实不是。”
“我林瑶永远不会做别人的仆人,你记住了!”
林瑶极度自信道:“就像你一样,哪怕你是城主府大少,也有被人打成死狗躺在床上的一天。”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算你有点文化,比别的纨绔稍微好点。”
林瑶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喏,要不要吃点?是你府上发的馒头,不好吃,太硬了我不想吃,给你吃。”
这话要是从李翔、杨春他们的嘴巴里说出来,李昱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从林瑶嘴里说出来,这感觉就怪怪的。
她并不是大户人家出生,跟着骆花四处漂泊,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可她偏偏嫌弃馒头,那口气似乎她经常吃的山珍海味。
这馒头虽然不是白面,但是扔大街上去,都要抢破头。
她哪儿来的底气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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