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邵子龙蹲在一个角落里突然招呼了一声。
等我过去,就见他正盯着一个东西看。
那东西乍看起来像是某种金属的残片,只不过颜色却是呈现一种紫黑,一时间辨别不出究竟是什么金属。
这金属残片的外表雕刻着黄泉两个字,虽然“泉”字有些残缺不全,但两个字放在一起,还是能够认得出来。
在“黄泉”二字的四周,雕刻着各种面目狰狞的恶鬼,密密麻麻地拥挤在一起。
“这东西插在地里,刚才咱们没发现。”邵子龙指了指地面道。
于是我们又把整个洞窟仔细翻找了一遍,还真又在地面以及岩壁上,发现了不少类似的金属残片。
它们大多数都深深地嵌入了地面或者岩壁,有些甚至飞入了那两个堆满尸体的深坑里,如果不是留意查看,还真未必注意得到。
等我们将这些残片拼凑起来后,发现这当中虽然还缺失了不少,但已经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这东西居然像一座拱桥!
在拱桥的正中间位置,雕刻的正是那“黄泉”二字,在桥面的另一侧,又雕刻“阴阳”两字,两者形成呼应。
我们几人都是看得啧啧称奇,这座拱桥不大,桥面十分狭窄,最多也就可容一人勉强通过,至于长度么,大概能走九步的样子。
整座桥工艺极为精湛,虽然桥身已经残破,但依旧能看出这并非是一座普通的金属桥,而是暗含了极为复杂的禁制。
从金属残片的分布情况,我们大致找到了这座金属桥原先所在的位置,就是在那座法坛的附近。
“这下面好像还有东西。”当我们在拼凑出金属桥的时候,沈青瑶和余麟还在四处继续寻找残片,二人突然惊叫了一声。
我和邵子龙过去一看,就见他们两个将地面挖下去了有五六寸深,结果下面就露出了一截黑漆漆的东西,摸上去冰凉冰凉的。
等我们将上面的土石挖开,就发现在我们脚下,赫然是一块无比巨大的幽黑铁块。
我们又在不同方向挖了几个地方,可以确定这整个洞窟的地面,都被用铁水浇筑,形成了铁板一块,随后再在这铁板上填上土石。
这洞窟太过巨大,一时之间想要将整块铁板挖出来并不现实,但从我们挖开的几个地方来看,这铁板上被人雕刻出密密麻麻的纹路,这些纹路有的笔直,纵横交错,有的却是曲曲折折,如同迷宫一般。
“这到底是想干什么?”这洞窟内的种种布置,都让我们几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过除了一头雾水之外,这一面“黄泉”一面“阴阳”的紫黑色金属桥,以及那巨大到令人咋舌的铁板,都让我们后背隐隐发冷,不寒而栗。
我又回去仔细看那座金属桥,甚至施展了轻身术亲自踏上桥面,用了九步,从一端走到另一端。
这个洞窟内布满了各种法阵和禁制,这座金属桥本身所蕴含的机巧,更是复杂无比,显然应该是和整个洞窟内的法阵融为一体的。
“会不会是……通阴阳?”在我第五次踏上桥面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这样想着又赶紧仔细去看残缺的桥身,以及地下的铁板还有四周的岩壁,这些个法阵一环扣一环,除了封镇之外,的确是有沟通阴阳的迹象。
这里本身是个聚阴池,那算是极阴之地,但是通过这法阵的布置,却是将此地一分为二。
也就是说,以法坛界,左侧为阴,右侧为阳,那座金属桥就搭在这正中间,连系两边!
我忽然想到,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岂不就是一个阴阳分界么?
“通阴阳?”邵子龙有些疑惑,随后说了一句,“牛头马面是可以通阴阳。”
我说的其实是“金属桥”,但他会错意了,说到了牛头马面身上,但他这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是让我陡然一惊。
在民间传说中,牛头马面作为阴差,可自由穿梭阴阳两界,这不就是通阴阳么?
“这都是传说而已,哪能当真。”从之前开始就一直默不作声的余麟,此时终于开口,搭了一句话。
“传说是传说,不过也不是没人这么干过。”邵子龙说道。
“什么意思?”沈青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邵子龙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都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赶紧说。”我听得也有点莫名其妙。
“原来你们都没听过么?”邵子龙咦了一声,说道,“我小的时候,我家老头子就给我讲过这个事情,还以为你们也知道呢,跟你们说啊,牛眼泪抹眼睛,可以见鬼!”
“我还以什么呢,这谁不知道?”余麟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地道,“其实那也是以讹传讹,牛眼泪的确可以见鬼,但也不是什么牛眼泪都可以的,这条件极为苛刻!”
“你急个什么,哥说的能是这么低端的东西吗?”邵子龙没好气道,“看你很懂的样子,那你知道牛眼泪为什么可以见鬼吗?”
余麟一时语塞,冷哼道,“这谁知道?”
“不懂了吧,听哥给你好好科普科普。”邵子龙道,“大概四百多年前吧,茅山有个道士就对这牛眼泪极感兴趣,经过他反复的验证,他就发现,牛和马最是容易通阴阳。”
“有这种说法么,我怎么没听过?”沈青瑶有些疑惑。
不仅是她,我和余麟也没有这方面的印象,包括一些书籍上,也从未有这方面的记载。
“反正是我家老头子说的,那应该是真的。”邵子龙道,“后来那个茅山道士,就道士也不当了,跑到山里,整日就埋头研究牛马,最后让他得出一个结论,牛马虽然容易通阴阳,但没什么用,要是能把牛头马首移到人身上,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那道士恍然大悟,原来民间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并非只是传说,而是有其根据的,只不过那道士不懂换头术,哪怕想弄出个牛头人身的怪胎,也是束手无策。”
“直到他死的时候,还对这件事念念不忘,他又把这些年的研究写了本书,不过这书有些离经叛道,没什么人知道,我家老头子以前把这事讲给我听,就是要让我明白,有些看似荒谬的传说,也未必就真的只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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