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是我们传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既是一种承诺,又是一种互相尊重的体现,我们是礼仪之邦,数千年传承的东西自有其存在的理由。”
“但是爱情诚可贵,幸福价更高。”
“我个人认为,彩礼的多少跟婚姻和幸福的长短是没有绝对的关系的,这个问题记者女士应该多多去听听基层的声音,看看基层的想法,西江老表的意见更具体嘛是不是。”
大厅内。
周扬也是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心思复杂。
相比于经济问题。
这是一个更加具备民生性质,也更加具体和现实的问题。
然而往往现实问题背后都有着极为复杂的价值取向问题。
当年在西江任职的时候。
关于彩礼的争论就一直是争论不休。
有很多声音建议由政府出台相关的规定来对这种独特的社会风俗文化进行约束。
也有观点认为这属于地区性的文化内容,政府不应该过多地加以干涉。
吵了这么多年。
既然这个问题仍然被堂而皇之地问道于此。
那就说明并没有很好地解决,反而是愈演愈烈了。
而随着周扬的这个回答说完。
周围的一众记者们也是放声笑起来。
而趁着这个机会。
周扬也借机在小五的掩护下得以脱身。
一直到出了大会厅上了车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
对于下面的任何一个领导干部来说。
这种面对媒体和记者的情形,相对来说都是比较令人慎重的。
毕竟祸从口出。
社会上千人千面。
媒体的解读更是五花八门。
指不定你说了某个问题,结果报道出来的内容就是十万八千里。
当然了。
像对周扬这种级别的领导干部的采访,相对来说媒体就会谨慎得多。
只是再谨慎。
这些报道的内容终究还是要面向社会公众的,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堪称是覆水难收。
果然不出所料。
当天的采访结束之后。
第二天。
周扬关于彩礼这一问题的说法顿时就在网上铺天盖地地传开了。
于是原本就热度很高的这个问题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面。
关于周扬的这一番讲话。
网上基本上是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是截取了那句“爱情诚可贵,幸福价更高。”
认为周扬这位如今已经算得上是声名卓著的领导在彩礼问题上是支持进行约束的观点。
随即就衍生出各种各样的说法。
而另一派的人则认为不要人云亦云,要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和文化传统,外人不要随意置评。
这个观点的评论板块里面。
有网友直接用周扬的话来回复这个观点。
“你问问西江老表同意吗?”
一时间下面的跟帖就跟炸了锅似地,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被推上了热搜话题。
而周扬也因为这个问题,更是直接被网友们开玩笑弄出了个段子。
“你们家彩礼这么高,周书记知道吗?”
……
“哈哈哈哈,我说你倒是挺有意思嘛,好好地工作不干,跑到京里去开个会而已,怎么还弄成砖家了。”
“现在网上可是热闹得很,人人都说彩礼谈不拢要找书记,你这位周书记什么时候来指导一下我们天东的彩礼工作?”
酒店里。
周扬接到谭超然的电话,难免被这家伙冷嘲热讽了一通。
其实原本周扬是打算趁着这一次开会跟一些熟人见见面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开会之前先是去见了林建永,后面又拜会了其余的几个领导。
关振林那边倒是还没来得及去。
但是已经跟关培新和谭超仪吃了一次饭,按照关培新的意思,老头子最近忙得很,怕是没时间见他了,于是周扬也只好作罢。
“少在那里嚼舌根。”
“怎么?天东的干部调整工作结束了?”
话筒里。
听到周扬的话,谭超然也没有继续开玩笑,而是简单聊了一会儿这次天东干部工作调整的问题。
因为特殊的情况。
现在天东那边的人事局面也是错综复杂。
此前萧林升在任的时候,因为其自身的威望和高配的位置,人事这一块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干别苗头。
萧林升一走。
等桂红英上任,这个后患立马就凸现出来了。
当初萧林升因为自身的地位既定,所以除了几个重要的位置被划定了红线以外,其余的对各方都是采取一种怀柔的态度。
这么做固然是无可厚非。
但是相对来说也把矛盾遗留到了桂红英这里。
桂红英刚一上任就被人事问题弄的焦头烂额,如果不是谭超然借着背后的力量在干部工作上摆开阵仗接招,恐怕局面会更加混乱。
谭家固然势大。
然而谭超然毕竟是小辈。
跟他过招的,背后可都是超越谭文山这个层次的人物。
“天东这边情况比较复杂,桂书记自己都头如斗大,不过朱省的支持省掉了不少麻烦,你的眼光挺准的,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闻言周扬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朱国庆50出头的省长自然是个人物。
毕竟眼下这个职位上能比他强的也没几个人,汉东的王仲华算一个,满明光他们这一辈也有几个人。
不过朱国庆跟他们不同,这是地地道道地没有任何大背景的情况下爬上来的干部。
这种人,往往不是手腕惊人就是有着极为厉害的政治敏锐度。
当然。
朱国庆提前一步入局天东,这本身就是周扬跟萧林升之间的一种默契。
也是那位萧书记能对他的最大支持。
毕竟以萧林升现在的地位并不适合在人事问题上出头,甚至还要更加低调一些。
“老朱为人不错,你多跟他来往来往。”
嗯了一声谭超然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发表意见。
不过随即就问道:“说到这次调整,我倒是想跟你借个人。”
周扬一听这话也是好奇。
谭超然背后有谭家的人脉,想用人可不像自己这样苦哈哈地需要培养。
像他这种二世祖。
说的不好听一点。
从他踏上这个层级开始,手底下天然就有一群人可用。
如今反倒是要向自己借人,这可是不常见,除非这个人很稀奇。
“有话就说。”
话筒里。
闻言谭超然嘿嘿笑了笑,随即就从口中吐出一个让周扬有些皱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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