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嘬了一口烟，发出吱吱的声音，接着便是长长的吐气。
孙秉文一屁股弹坐回椅子，两条没有知觉的腿好像突然有了痛感，从脚底心一直痛到腿根，痛的像千万个针在扎。
失手了！
人反而被带走！
那么……那么就意味着他的行动会被龙枭知道，以龙枭的个性和手段……
孙秉文慢慢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被咖啡泼湿的手摊在腿上，手指头在颤抖。
他的命还能留住吗？
他的公司，他的一切，他的身家性命，还有莫如菲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都要失去？
孙秉文不敢仔细想。
“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们行动失败，所有责任都在你们身上，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孙秉文僵硬着脖子，语气生涩。
那边的人又吸了一口烟，“孙先生，按照江湖道义，我们的确不能出卖你，但我的人在他们手上，他们要用什么手段逼供，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两个能不能抗住身体的折磨保守秘密，我也说不准。”
孙秉文气的咬牙，“你们拿钱办事，替金主保密是必须！”
“孙先生，没什么是必须的，什么都会变，这样，任务失败了，你没有除掉仇人，我也损失了两个得力的杀手，咱们两清，至于你给的钱，实在不好意思啊孙总，两个兄弟上有老下有小，都要照顾的，我替他们的家人谢谢你。”
那边的人说的显然不是真话，但孙秉文无力反驳也无力讨伐。
黑道上的人哪有什么道义和诚信！
玛德！一群畜生！
啪嗒！
孙秉文奋力的将电话摔底座，书房的门开了。
“怎么了？刚才说话那么大声，我在外面都能听到。”
莫如菲进门就看到了地上的咖啡杯，满地的咖啡。
孙秉文愤懑的扯开领带，用力太猛，撤掉了白衬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 “人没死。”
莫如菲一怔，嘭关上门，后背帖门板，隆起的大肚子挺的很高，“你说……楚洛寒没死？”
孙秉文双手用力的搓脸，“嗯，他们失手了，有人救走了楚洛寒，杀手也被人带走了。”
莫如菲面如死灰，笨重的身体不堪重负打了个趔趄，“那……那会不会是龙枭？”
孙秉文两眼闭上，手指倒插头发，将头发粗暴的背到脑后，露出爆裂了青筋的额头，“应该不是，如果是龙枭，他应该已经发现了。”
我还能坐在这里吗？
莫如菲一滑，左脚的拖鞋被她踢掉了，光着一只脚，浑身无力的往下蹲，口中喃喃自语，“那……我们是不是完了？”
孙秉文双手无措的握紧，又松开，为今之计恐怕只能……
他滑动轮椅，走到莫如菲的面前，双手抬起她低垂的脸，捧住她的下巴，那张脸紧张害怕的变了色，卸完妆之后，没有了精致妆容修饰的完美无暇。
“老婆，你不会看着我死的，是不是？”
莫如菲茫然的望进他的黑眸，不确定的闪烁眸底的水光，“你……什么意思？”
孙秉文怜爱的摩挲她的脸，又将手顺着她的肚子弧度轻轻的按摩，“没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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