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方才深深体会到除暴安良、伸张正义有多困难,像榆达集团这么嚣张、性质这么恶劣的严重违规行为,调研组捧着省委常委会的尚方宝剑都不管用,短短几天便被打回原形瞬间鸟兽作散!
你说自己遭到暗杀,那都没人关心,关心的是你第二天将被安排什么工作。
仅仅是本土系代表、省长岳峙出手干预的吗?肯定不是。
从何超的表述来看,下午岳峙找他商量让徐尚立率队赴香港考察学习之前,很可能已经接到某个方面的暗示或警告,所以很爽快地与岳峙“一致同意”。
然而派出调研组是经过省委常委会研究通过的,那么保护榆达集团的势力还得确保所有省委常委都“忘了”这个议题,此后再也无人提起。
可想而知有多厉害!
难怪凤麒麟敢那么嚣张,把百亿集团资产视为囊中之物任意宰割;难怪短短三年多时间纯金打造的四大金刚增加到十八罗汉!
难怪自以为的正义之师转眼被打得七零八落,反而要为自己的人身安全担忧。
在这个寒意料峭的春夜,于煜成熟了很多,也深沉了很多,深切体会到爸爸挂在嘴边的“为老百姓做实事”,的确说起来容易,但要做到位难之又难!
也体会到很多时候爸爸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剑走偏锋,使出寻常官场中人不敢、不屑的招数,实在是一颗赤子之心和嫉恶如仇的天性所决定。
第二天上午傅副秘书长都来不及与省公安厅对接就被叫上了下基层视察的商务大巴,而徐尚立也身不由己“率队”前往机场,中午便飞到了香港。
下午到晚上都自由活动,徐尚立一夜没睡好在房间补觉,于煜和代表团其他人被带到精品商场闲逛。
于煜和两位年轻人在名表区走走看看,正觉得无聊冷不丁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这位小哥,单独聊聊可以吗?”
于煜警惕地退了半步:“不好意思,我不认识您。”眼角一瞥,随行的两个年轻人都不知哪去了。
幸好是在人来人往的商场。
那人——很普通的中年人,小平头,戴着墨镜,一脸真诚而和蔼的微笑,气质和衣着都像内地人,当然,现在单从外表已经很难区分了。
那人和于煜倚在相对冷清的柜台,还是一脸笑容道:“我知道你叫于煜,是通榆副省长徐尚立的秘书,没说错吧?”
这些资料都是公开的,知道也不说明什么。
于煜道:“对与错又能怎样?”
那人说:“我还知道几天前你跟随徐尚立到一家企业调研,查出了不少问题,不过调研组随即被省里解散,对吧?”
解散之事来得很突然,上午省府大院仅有极少数领导听说,那人一口说出来有点名堂。
于煜冷冷道:“你还知道什么?”
那人笑得更加温和,目光却渐渐锐利,盯着于煜一字一顿道:
“有些纸质的东西在你手里,昨夜又转交给了别人,是吧?”
于煜心头一紧,却道:“还有呢,又追查那位别人是谁?住在哪儿?”
那人摇摇手指:“不,那样太麻烦……我,我们只想直接跟你谈,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我想世上任何东西都有合适的价格,你认为呢?”
“比如说?”
那人指着玻璃柜里一块标价12万的名表,道:“像这种表五六块哪怕七八块都不成问题……不一定非是手表,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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